沈婕妤惊魂稍定,便立刻拿了王女史换下的血衣,冲进了萃德殿。
“请贤妃娘娘为臣妾做主啊!”沈婕妤跪于地上,哭着把血衣往前递出。
“这…这怎么回事,你起来,好好说……”施贤妃被这血衣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并不敢接过细看。
“梁如意,她,她要杀王女史!”
“梁如意,她杀人?!”施贤妃惊得把脸上终日带着的浅笑抛到不知哪里去了,后宫女子多柔弱,勾心斗角常见,血淋淋的亲手杀人闻所未闻。
“臣妾昨日受贵妃教诲,想读《女诫》思过,今日便让王女史去太清楼拿,未曾料想王女史,不知何故,却被那梁如意用花瓶砸在了头上。”沈婕妤娇声哭诉,痛心疾首。
“后宫之中,以下犯上,持器行凶,不必问缘由,自是重罪。我必为你做主。”施贤妃定了定神,反应了过来,这是天赐的良机啊,梁如意你是在作死吗?
转头向身边的邱典记道:“邱燕,你即刻就去司正局,请韦宫正派人与你一同前往太清楼,拿梁如意来见我。”
“是。”邱典记带了一名内监一名宫女领命而去。
三人来到司正局,求见韦宫正,引入厅堂,却见除了韦宫正,傅宫令也刚好在,正与韦宫正闲聊。
邱典记上前行礼,说明了来意,韦宫正闻听,惊得合不拢嘴,道:“我做宫正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宫女行凶杀人的。”
“正是,此事十分重大,韦宫正你当速去太清楼,拿那梁如意。”傅宫令也把惊异的表情挂在脸上。
“贤妃娘娘说,把梁如意带去萃德宫,娘娘要亲自讯问。”邱典记又转述了贤妃的授意。
“去萃德宫?”未及韦宫正称是,司宫令先把话接了过去:“此事如此重大,陆贵妃主理六宫,自当禀明,与贤妃娘娘共决才是。”
“傅宫令说的是,我们娘娘不是要自做决断,只是因王女史是萃德宫中之人,娘娘想先问清楚情况,再禀告贵妃娘娘。”邱典记见司宫令意指贤妃专断,赶紧解释到。
“持器杀人,以下犯上,还需要讯问案情么?”司宫令问韦宫正。
“不必,如此恶行,二位娘娘直接问明、决罚便是,只是若定了死罪,尚需禀明陛下亲自批决。”韦宫正熟练地答道,虽从未处置过宫女杀女官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但后宫的禁律自是烂熟于心。
“既如此,那韦宫正,你即刻带人将梁如意拘到司正局看押,我亲去柔仪殿请陆贵妃示下。”转头向邱典记到:“你自回萃德宫回明贤妃娘娘,等柔仪宫定了时间,共同决断。”
邱典记觉得司宫令所言,与贤妃给她的嘱咐似有所不同,但司宫令总管后宫诸事,更有教引皇后之责,听命总是不错的,于是便称是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