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像是要把一切都烤化了一般,死命的照射着大地。
而魔兽山脉,一队二三十人的车马正顶着毒阳,正缓缓地前行着。
车队的每一辆板车上都整齐的摆放着几口大箱,少则三四口,多则五六口,而且都用油纸布细细的包着。油纸布上,都用墨笔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而箱子里装的满满当当,压得板车吱呀吱呀的直响,就连老黄牛也‘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护送的大汉,脸颊上的汗水都顾不得,自然也顾不得管这些。只见那些大汉一个个神色凝重,小心翼翼的走着,还不时的向远处张望着什么,仿佛敌人猛不防就会从不远处窜出来似的。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神情紧张,就在今日晨起,他们接到命令,附近有山贼出没,格杀勿论。
这时,其中一个棕色马上骑着的、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策马快走两步,追上为首的那个骑红马的中年男子道:“团长,他们真的会来吗?”
那中年男子也不回头,只是沉声道:“嗯,天下当铺的消息不会错的!你让弟兄们加强守备,按他们的脚程来算,应该是快了!”
“是。”横肉男子应了一声,说完便勒马向身后押车的人传达命令去了。
而此时,那中年男子的表情,却像没事人一般,对此漠不关心,只顾自己继续死死地盯着前方,只是左手袖袍下紧紧的攥着那只求救标,手心的冷汗和那因紧握而没有一丝血色的指关节,出卖了他。
虽说这些大汉步伐,缓慢转眼之间,车马行至峡谷一线天处。
这空旷的深谷内,今日格外的寂静。山谷内,万物都沉睡了一般,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猿啸,证明着这里还有东西活着。但在这空旷的峡谷里,这哀怨的啸声,却显得那么凄凉,让人不明的一阵心悸。
常年混迹于佣兵团的秦天,对此地的凶名,可是清楚的很。此处两侧山林茂密,极易藏匿不说,山势又高,进可攻退可守,乃是杀人越货的绝佳伏击地。若是他,也会选择在此动手。想到此处,秦天的信号标攥得更紧了。
“冲啊!”
“杀呀”
突然,两侧的山脊上,两股‘山匪’呼喊着冲了就出来,为首的那壮汉高声喊道:“斩杀秦天,若谁能斩杀秦天,便是此番头功,赏金五百两。”
听得头领如此说,那些人越发勇猛,冲的更加起劲,一时间呼声震天。
虽说秦天这边早有准备,但此时这支一百多人的,虎狼一般的队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发怵。
秦天强忍着颤抖,只听“嗖”的一声,袖袍里射出了一枝求救标。那信号标一飞冲天,紧接着一声震天巨响,最后伴随着烟花的消散,这支信号标也算是完成了它最终的使命。
不消片刻,数里以外的天下当铺的高手,也飞奔着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一番刀光剑影之后,双方死的死,伤的伤。
武无第二,激烈的战斗,在持续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后,最终以秦天一方的胜利而告终。而中计的“山贼”只有几人步伐稍快些,堪堪捡了一条性命,其余的都长眠在这山谷里了。
虽说秦天他们获得了胜利,但也是损失惨重,陪了一半人的性命不说,活下来的人,也是伤痕累累,命悬一线,此刻也是疼的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即便是受伤稍轻些的,此刻也是龇牙咧嘴,正在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
而秦天也不哭喊,也不包扎伤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远方,像是沉思着什么。许久,秦天才转过头来,对那一脸横肉的男子无奈道:“唉!看来我们这个家,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男子神情一怔,随后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而他此时的神色中,除了恨意,还有一丝惋惜之色。但片刻后,那丝惋惜之色,终究还是随着山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次日,一行十多人,启程,缓缓地向冀州城走去,而此时的秦天已没了昨日哀伤神色,神情之中表现出来的只剩下坚定与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