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掀开了覆盖在官兵尸体上的白色麻布。
赫然映入张涛眼帘的是一个光着膀子,被紫黑色侵染的官兵尸体的前胸,被侵染的区域呈饼状。
谢武凑上前看了看,咦了一声,走向停尸房内仵作的工作台,拿了一根银针,插入官兵尸体的前胸。
不一会,谢武又将银针拿到眼前看了看,只见银针依旧银闪闪地。
“大人,不是中毒!”
谢武煞有介事地告诉了张涛。
“好厉害的岩魔掌!”
方天在谢武背后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是岩魔掌?”
谢武像个刚来世界的孩子,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兴趣。
“你见识过岩魔掌?”
张涛向方天问道。
张涛对方天的见识多多少少有点意外,张涛原以为方天曾在小帮派中待过,说起阅历必然是有些,不过应该称不上广。
可方天竟然知道岩魔掌,还知道中了岩魔掌之后的表现。
着实让张涛意外。
“岩魔掌,相传是一种魔功,练就岩魔掌的人往往要付出代价,他的双手会渐渐僵化,坚硬如石,受到岩魔掌攻击的人,身上也会出现形如中毒的样子。”
方天回答道。
“所以他还是中毒而死?”
谢武指着中了岩魔掌的官兵尸体问道。
“你刚才不是已经测过了吗?他没有中毒,只是状如中毒。我想他真正的死因是心脏破裂。”
方天说道。
“方天说的不错,这名官兵的死因,正是心脏破裂。他的两块肋骨尽数断裂,断裂的肋骨扎破心脏,他也因此毙命。”
张涛解释道。
“这!又是名刀,又是魔掌的,那伙人怎么听起来这么厉害?万一我们遇到他们岂不是也得完蛋。”
别看谢武外型壮硕如牛,实际上比谁都胆小。
因为他自知只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屠夫,论真功夫一点都谈不上。
“我们要做的是查出这伙人,剩下的事情或许并不需要我们来处理。”
胡子千安慰谢武,让他放心。
“不错,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想让你们去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怕还不可能。如果你们真遇到了他们,你们尽管跑便是了。”
张涛补充道。
吴化文在一旁默不吭声,但心中已是七上八下。
好久不问江湖事了,没想到现在的江湖竟然出现这么多可怕的人,还找官家下手。
老大啊老大,你要是早些给我涨点俸银,我也不用贪侯爷那点财,让自己这么危险。
哎~
龙雀神刀,岩魔掌,这些曾在武林中闻名的武器与招式,在朝廷瓦解武林势力三年后又出现了。
这着实不可思议,当年以岩魔掌名震一时的魏文龙,虽不是死于皇城骁兵之手,但也早已死于武林纷争。
又会有谁会暗暗去练习岩魔手,他,又是如何?又是向谁学习的岩魔手呢?
张涛此刻就像处于迷雾中的旅人,没有人在重重迷雾中为他点灯,在迷雾中亦没有同行的人。
这件事情该如何去做,该从哪里入手,他现在暂无想法。
“大人,快看这几个。”
谢武在站在几具官兵尸体旁喊道。
在谢武的身旁一共有五具官兵尸体,咋看之下,这几具官兵尸体毫无伤痕,嘴唇苍白。
“奇怪,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方天看着官兵的尸体不禁发出疑问。
“你们都让开点!”
张涛下了命令,让四人都渐渐散开,离官兵尸体足足有五步远。
胡子千退得尤其远,足有十步远。
张涛提起右手,将真气汇与掌心,四人能隐隐看出汇于张涛右手中的真气凝聚成露白色的球状。
张涛向官兵尸体的腹部打去,在官兵尸体上身经脉处,忽而多出了七八枚银针,有两三枚银针还借势飞出。
有一枚银针更是从吴化文的左脸下方咻得一声飞过,令吴化文不自觉地流下了三滴冷汗。
那枚银针离吴化文的脸颊只有半厘不到的距离。
吴化文哆哆嗦嗦地,没等他反应过来。
“吓死我了!”
谢武就先开口。
谢武刚刚亲眼目睹有两枚银针从官兵尸体上飞出,打到了停尸房的木桩上。
“封血闭脉!好厉害的暗器!”
张涛不禁感慨。
银针打入了官兵的经脉中,堵住了官兵体内血液运行,中招的官兵因血液流动不畅而死。
论武林中暗器用得好的,张涛心中仅有一位人选,那就是月影中的柳守城。
能够如此精准地将银针打入官兵的经脉处,武林中只怕除了柳守城别无他人。
张涛不禁大失所望,只因柳守城所用的暗器并不是银针,而是他们柳家自制的柳叶刀。
而柳守城此人心高气傲,除了自家的柳叶刀,决然不可能用其他暗器。
因此,这个使用暗器的攻击官兵的人,仅仅是有着能比得上柳守城的暗器功夫。
张涛又检查了其他尸体。
发现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令五十名官兵伤亡的袭击者,只有三名!
一个使用龙雀神刀,一个使用岩魔掌,而剩下的一名则是使用银针暗器,就是这样的三个人,袭击了五十名官兵。
三个人袭击了五十名官兵,劫走了七十万两白银?
这说什么也是不合乎常理的。
七十万两白银近五万斤重,三个人如何能运得走。
皇城当初为了运送这斤五万斤重的七十万两白银,从皇城中挑选了四十匹脚力好的名驹。
三个人,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赶走这么多马匹?
张涛只能慢慢去缕清这其中的蹊跷。
张涛找到布政使,令他命人领路前往官兵遇袭时的官道。
官道离十令总督府足有两个多时辰的普通马力,布政使给张涛等人领了十匹快马。
张涛等人用了两个时辰才到了事发的官道。
十令府的官方大路朝天,较其他地区的官道广阔有余。
只因十令府是北国最大的州府,也是各州府的交通要道。
官银案发生后,十令府的这段官道就被封住了,再没有人来了。
张涛初到事发地,就让其余的人在离事发地稍远的地方就下马,几个人步行到事发地。
“大人,怎么这段路不驾马,要用走的呢?”谢武对张涛的做法十分不解。
“如果我们刚才骑马来到这里,就会破坏先前他们留下的脚印。”
他们自然指袭击官兵得那伙人。
可是奇怪的是,事发地脚印,马车痕迹,仅仅只留有官兵来时的方向。
马车像是在这个地方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