泶青伊终于想通了,小君……和老板对此行肯定是安排妥贴了的。于是她不再理会倚坐在沙发上的莱勒霍斯:“累了,先回房吧。”
“咱们得好好睡一觉,”塔西亚?简拿着房卡走向电梯,对栄青伊说,“放心,咱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泶青伊跟着她走进电梯,低声道:“我知道你的生活状态了。”
塔西亚?简笑了:“其实并没有那么紧张,精神不用绷得这么紧,容易累。”
雷舞似乎是想要缓解一下泶青伊的状态,提起了另一码子事:“拍卖会要邀请函吗?”
塔西亚?简点头说道:“要的。”
雷舞问道:“咱们有吗?”
塔西亚?简笑道:“有的,要不独木乔干嘛来了?”
泶青伊皱眉,问道:“黑客,这些事情宅在家里就能处置好,为什么要冒险往这里凑?”
塔西亚?简眨巴着眼睛:“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吧!”
泶青伊朝雷舞望了一眼,发现雷舞也正看着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真睏。”
塔西亚?简白了她们一眼,说道:“过份了哈,你们俩。”
“是你起的头。”雷舞冷笑道,“心虚者最善长的,就是反咬一口!”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真不实。”泶青伊淡淡地说道,“这个人,就是为你来的吧?”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塔西亚?简心中无一物般的表情,“但是并非你们心中所想。”
叮的一声,雷舞和泶青伊一付不以为然的表情走出了电梯。
塔西亚?简打开了房门:“洗个澡,先睡一觉吧。”
雷舞睨了她一眼:“一起?”
塔西亚?简淡然说道:“我这么一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真不实的人,洗不干净的。”
雷舞和泶青伊在她面前嗤笑而过。
酒店的房子似乎也很有赌场的风格,窗户上挂着宽大厚重的毛帘,几乎不透光,让人根本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徒让光阴虚度。
所以,雷舞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天亮了没有。就见到塔西亚?简和泶青伊也没拉开窗帘,只是分别盘在沙发两头,各自映着昏黄的台灯,正翻看着手里的几本厚薄不一大小各异的册子。
“你们醒啦,”她揉着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早上了。”塔西亚?简抬起头来,“时差这么快就倒过来了?我以为你要睡到晌午呢。”
雷舞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在被窝里胡乱地摸索了几下,什么都没摸到,才说道:“你们起这么早,被子都凉了。”
泶青伊放下手里的册子,说:“异域他乡,适应得不大好,睡不深。”
雷舞坐了起来,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也是个体育生呢,还是跟你们比不了。”
泶青伊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塔西亚?简见她似乎血糖有些低,便说道:“我叫了些东西,你要不要吃一点,然后再研究一下是不是要出去浪一浪?”
雷舞坐起来,挠挠头:“饿了,但是好像又不太想吃。”
“有牛奶,要不你先喝一口?”泶青伊把手边一直温着的杯子递了过去。
雷舞瞪着她:“我还没漱口!”
泶青伊一脸无辜地说道:“喝了再去也是一样的,你在家里又不是没试过。”
雷舞气得翻着白眼:“形象,大姐。出门在外,你能不能给我留点仙气,荡漾一下!”
“就是仙女也得要吃喝拉撒,”泶青伊把手里的牛奶往前一送,冷淡地说道,“喝了它你能仙到飞起。”
雷舞就是不接杯子,咬着牙道:“俗人。”
“把它喝了。”泶青伊瞪着她,冷笑。
雷舞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把掀开被子蹦下床:“我要刷牙!”
“你就气我吧,”泶青伊把杯子放回到温水里,“把我气死了再找个后妈伺候你!”
雷舞没好气地怼她道:“你还是先把我爹伺候好再说吧,不然没准你还没被气死,我就已经有个后妈了。”
泶青伊捂着胸口看着塔西亚?简。
塔西亚?简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直摇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咱乡下人啥都听不懂。”
雷舞从洗漱间里探出头来,朝她翻了个白眼,比她满嘴的泡沫都白。
“这死没良心的妮子,算是白养了。”泶青伊一脸的痛心疾首。
雷舞大概是知道自己若是不把牛奶给喝了,这俩货那影后级的演技肯定是停不下来了。顺手把手里湿漉漉的毛巾往架子上一甩,转身拿起那杯牛奶一口就喝干了。恨恨地说道:“本宫就是欠你们的!”
“得吧。”泶青伊小心把杯子接过放好,“主子今天有啥安排?”
雷舞把自己摔在床上,自暴自弃:“我这受气小媳妇能有啥安排?听二位娘娘的。”
塔西亚?简把手里的几本册子放在她面前,说道:“这是几天里比较有名的几个小拍卖场的拍品,要不要看看有啥喜欢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下去的牛奶起了效果,雷舞一下子精神了,盘腿坐了起来,伸手扒拉出了最小最薄的两本来翻阅。
泶青伊问道:“你看上了哪个小拍卖场的东西?”
雷舞也没抬头,说道:“没有啊,就随便看看。”
“其实吧,金色夜的拍品多少都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灰颜色——尤是如此,才更吸引人——所以,金色夜的外围这几年越搞越大有声有色。”塔西亚?简好奇地问道,“你不看看金色夜的拍品?”
雷舞扭身又躺下了,懒洋洋地翻阅着手里的小册子:“不着急,反正咱们这种纯粹是来凑热闹的,金色夜的那些东西咱们肯定是买不起的。先瞅瞅其他的拍品,说不定还能找着一件半件想要的,要能捡个漏就更好了。”
“提醒一下,咱们可是在赌场里!”塔西亚?简微笑着说道,“说没钱,那不是闹吗!”
“赌场?”雷舞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瞟了她一眼,叹息道,“咱又不是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