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看看俞城的日历。
三月那一页,有一个圈圈在3月27日,上方用红笔写着:“夭夭的生日”。
7月那一页,在7月20日圈着胡蝶的生日。
十一月那一页,在11月25日圈着“哥们琛的生日”。
其他就是一些比较琐碎的小事了。
不过每一个月,都用粗彩笔圈着一个日期,是贯彻了整本日历的最明显的标记,但是上面什么都没写。
那天,是什么日子呢?
胡蝶的肚子好疼。
今天早上起来她就打了个喷嚏,然后稍稍一动,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两腿之间黏黏的。
胡蝶默默道一句不妙,刚想起身去厕所,但是一阵钻心的痛就从小腹向全身扩散。
果然来了大姨妈。
胡蝶是属于那种来例假就特别特别疼疼到出不了门的女生。所以她现在愣是花了好几分钟才“挪”到厕所,强忍疼痛打开柜子,却发现里面只剩一包卫生巾了。
唉,都怪自己不留意日期,早知道昨晚就该出去买的。不管了,先垫上再说吧。
等到胡蝶折腾完重新躺倒床上,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上班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于是便摸出手机按出上司的号码。
“喂?”
“喂,温姐,我想请个假。我身体不太舒服……”
那边的温姐翻了翻日历,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同为女生的她立马爽快地答应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谢谢姐。”胡蝶挂了电话,手便无力地滑落,感觉再也动不了了。其实她还没吃早饭,也没喝水,肚子又饿又痛的。但是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
就这么躺着吧……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快要睡过去,家里的门突然轻轻开了。
“咔嚓。”一声轻响,胡蝶动了动,微微睁开眼去看。
是谁……?
自己家的门锁密码她只告诉了夭夭和许以琛,还有俞城。但是夭夭今天去和许以琛看电影了,俞城要忙着打点他的影院,不应该有人来啊。
一个袋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笨猪,起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招人揍的字词,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甚至有点温柔。
“俞城?!”胡蝶一下子醒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俞城的那句“慢点,蠢死了”完全没听到,只是惊奇地盯着他:“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给你发了消息的呀,你一直不回。所以我就想,再不过来某位大小姐是不是就要痛死喽。”俞城得意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红色塑料袋,胡蝶隐隐约约看出里面装着几包方形的东西。刚想问是什么,俞城就掏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暖宝宝,赶紧贴上。”俞城将那两片暖宝宝轻轻放下。
“保温杯,上次的那个应该被你这个暴力女摔坏了吧。”再将一个红色的保温杯放在暖宝宝旁边。
“红糖在这,我去给你煮。你家应该还有姜吧?”俞城拿出袋子里的红糖块在手里掂了掂,转头看着面泛潮红的胡蝶。
这货也……太熟练了吧!
“嗯?”俞城的眼神顿了一下,突然凑近胡蝶,还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胡蝶呆呆地张着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听着俞城的关心,眼睛却看着眼前俞城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是个……男生啊!
这一刻,这个事实突然如此的突出。
“你才发烧了!你……”胡蝶莫名其妙地大叫起来,把俞城吓了一跳。但随即就痛得捂住了肚子:“哎呦,肚子痛……”
“行了,我去给你煮红糖水,你好好睡会。”俞城拉远了俩人间的距离,默默地将胡蝶推倒在床上,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胡蝶看着他拿着红糖要走出房间,也没多想,只是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俞城,你怎么知道我的生理期?”
“……夭夭告诉我的喽。”俞城关上门。
接着他径直走向厨房,手法纯熟地很快熬好了一碗红糖姜茶,小心翼翼地盛好端过去。
“你居然真会煮啊。”胡蝶靠着床板坐起来,想接过姜茶,但是俞城的手缩了回去,“太烫了,我喂你吧。”“噢。”胡蝶可能都睡得有点迷糊了,乖乖地张开嘴。
俞城吹了吹那碗红糖姜茶,舀起一匙递过去:“小心点啊。”
胡蝶难得地温顺(也可能只是神志不清),配合着俞城一匙一匙地喝,就这么磨叽了半个小时,才把那碗并不多的姜茶喝完。俞城又去洗碗,再三叮嘱胡蝶好好休息。等他洗好碗再次走进胡蝶的房间,她已经睡熟了。
“唉。”俞城轻叹一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帮胡蝶把被子盖好。然后抓起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着想把她冰凉的手捂热。
他的语气像个落败者一样,头也深深垂下去。“好好照顾自己啊,别总让我担心……”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