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南和萱儿掉进断崖下方的河流后,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下游漂。
楚雁南会游泳,可萱儿不会。楚雁南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抓住萱儿,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岸边划。
萱儿因为呛了太多水已经昏迷了,楚雁南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萱儿拖上岸。
“萱儿,萱儿,快醒醒!”楚雁南摇着萱儿的身体,大声地呼喊着。
萱儿依然还是昏迷不醒,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楚雁南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只好用上了六扇门所教的紧急救援法,嘴对嘴呼气。
楚雁南对着萱儿的嘴呼了几口气后,萱儿呛出几口水后便苏醒了。
“流氓,想不到雁南哥哥是这种人。”萱儿一把推开楚雁南害羞地说道。
“萱儿,你别误会,这是我们六扇门所教的紧急救援法,我并不是想非礼你。”楚雁南连忙解释道。
“雁南哥哥别狡辩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萱儿红着脸说道。
“真的,我没骗你。你相信我,要不然我找六扇门的弟兄来作证。”楚雁南说道。
“好啊,你找啊,六扇门的人呢?好色就好色,还找借口。再说,我也不在意,只不过雁南哥哥下次不要趁人之危了。”萱儿依然红着脸说道。
“天哪,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算了,我也不想解释了。萱儿,你是蕲春本地人,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楚雁南问道。
“不知道,我爹从来不让我出门。我也就偷偷溜出来过几回,这里我从来没来过。”萱儿回答道。
“我们往前走吧,先去找点吃的。”楚雁南说道。
“雁南哥哥,你看前面是什么?”萱儿指着前面说道。
楚雁南顺着萱儿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排房子。
“走,我们过去看看。”楚雁南说道。
这是一排低矮的瓦房,门前地上,垫着厚笃笃一层铁屑煤灰。房里有大锤、二锤、铁砧、风箱、炉子、水桶、切刀、长钳。火炉边架着风箱,铁匠师傅叭叭拉着风箱,像捶打仇人的后背,把空气挤进火炉,挤得炉膛内的蓝色火焰嚯嚯直窜,风声和烈焰声基本同步。房子的另一边摆着一批刚刚打好的兵器,都是大刀和长剑之类的常规兵器。
“原来是铁匠铺啊,我还以为是饭馆呢!饿死我了。”萱儿失望地说道。
“我们进去看看。”楚雁南说完拉着萱儿进了一间铁匠铺。
“你们是谁?”铁匠师傅见有陌生人进来,赶紧阻拦。
“我俩不小心走迷路了才来到这里的,想来此找点吃的。”楚雁南说道。
“快走,这里不欢迎外人,也没有吃的。”铁匠师傅拿着烧红的长钳赶他们出去。
“喂,我说你这人,我们只是来找吃的,又不是不给钱,你凶什么凶?”萱儿生气地说道。
“来人,有外人闯进来了。”铁匠师傅见他们不走,大声地喊着。
不一会儿,就有二三十个膀阔腰圆的铁匠拿着切刀、长钳等打铁的用具围了过来。
“雁南哥哥,我们好像捅到马蜂窝了,怎么办?”萱儿小声说道。
“别慌,他们只是打铁匠,不是坏人,他们只想赶走我们。”楚雁南回答道。
“各位兄弟,不要冲动。我俩都不是坏人,只是路过宝地想讨点吃的。既然没有吃的,我们这就走。”楚雁南示意萱儿赶紧走。
“慢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大叔从铁匠们身后站了出来。
“我是此地的村长夏世成,既然你来了,我们不可能轻易放你们离开,你俩必须接受我们的盘问。”夏村长说道。
“好说,好说,你问,我们保证如实回答。”楚雁南回答道。
“喂,我说大叔,盘问我们没问题,你们也该给点吃的吧,我都饿得站不住了。”萱儿说道。
“给他们每人两个馒头。”夏村长吩咐道。
“就两...”萱儿准备抱怨只给两个馒头。
“萱儿别说了,先垫下肚子,等出去了再说。”楚雁南赶紧拦住萱儿说道。
俩人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吃完了,瞬间满血复活。
“说吧,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楚雁南吃完后说道。
“我且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来此干嘛?”夏村长问道。
“我们是蕲春县张家庄的人,我们是兄妹。我俩在断崖旁欣赏风景,不小心掉了下来。看见有一排房子就过来找点吃的。”楚雁南撒谎说道。
“你撒谎,这个断崖有五十米高,下面还有河流,你们掉下来竟然相安无事?”夏村长说道。
“我真没撒谎,就是因为下面有河流我们才没有摔死,我会游泳,而且懂得一些紧急救援的法子,所以我俩才没事。”楚雁南解释道。
“不管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还是不能放你们走。来人,把他俩关在东头的屋子里。让夏兰负责他俩的饮食,等我查清了再放他们走。”夏村长吩咐道。
“哎哎哎,你们放开我。”萱儿和楚雁南虽然拼命挣扎,可还是被众人关进了屋子里。
“雁南哥哥,你不是六扇门的捕头吗?怎么不用梅花镖杀了他们?”萱儿不满地说道。
“梅花镖是用来对付坏人的,不是用来对付普通老百姓的,我说萱儿,你小小的年纪怎么杀心这么重?”楚雁南说道。
“我不是想让你杀他们,我只是想逃出去。现在好了,出都出不去了。师傅和哥哥肯定会担心我们的。”萱儿说道。
“是啊,也不知道月如和你哥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兵部的人抓到?”楚雁南担心地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好困啊,我先睡一会。”萱儿说完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楚雁南坐在椅子上,思考着问题,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咔咔咔。”一阵开锁的声音将楚雁南吵醒。
楚雁南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都落山了。
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位年轻的女子,身穿墨绿缎衫,唇红齿白,肌肤如玉,脸上憔悴不堪,却无损她天生丽质,反倒是更添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就仿佛是一朵三月里的桃花,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公子,我奉父亲之命来给二位送饭,请两位慢用。”女子说道。
“谢姑娘,请问姑娘高姓大名?”楚雁南问道。
“我叫夏兰,我爹是本村的村长,我专门给你们做饭,饭菜要是不合口就跟我说。”夏兰说道。
“好的,夏姑娘慢走。”楚雁南送走了夏兰,便打开了饭盒,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
“大小姐,别睡了,起来吃饭了。”楚雁南叫醒了萱儿。
“哇,什么这么香啊?”萱儿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虽然只是两个家常小菜麻婆豆腐和地三鲜,但是味道出奇的好。楚雁南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就连最爱挑食的萱儿也吃得津津有味。
“夏姑娘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谁要是娶了她可就幸福了。”楚雁南感叹道。
“夏姑娘是谁?你又移情别恋了?”萱儿说道。
“别瞎说,夏姑娘是刚才给我们送饭菜的,这些饭菜都是她做的。”楚雁南解释道。
“手艺确实不错,比我家的厨子手艺高多了,等我出去了就请她到我家做饭,一个月二两银子。”萱儿说道。
“你以为别人看得中你家的二两银子?夏兰姑娘是村长的女儿,可不缺你这点钱。”楚雁南说道。
“村长的女儿怎么了?不也给我们做饭做菜吗?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不行就再加二两。”萱儿边吃边说道。
“快点吃吧,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楚雁南说道。
吃饭完后,楚雁南仔细观察了这间屋子,除了上面有个透气的天窗,四周都给钉死了,连窗户都是钉死的。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上面的天窗太小了。”楚雁南无奈地说道。
“我有办法。”萱儿说道。
“快说,什么办法?”楚雁南问道。
“等夏姑娘送饭的时候,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
“你可别胡来,夏姑娘可没得罪我们,还给我们做饭,你要是为了出去把她那个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的意思不是把她给杀了,是把她打晕,我们再逃出去。”
“那也不行,夏姑娘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老想着伤害别人?”楚雁南拒绝道。
“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在怜香惜玉,你就不担心师傅他们有危险吗?”萱儿说道。
“我再想办法吧,你先别冲动,一切听我的。”楚雁南说道。
“公子,你们吃完了吗?我进来收碗筷了。”门外传来了夏姑娘的声音。
“吃完了,夏姑娘进来吧。”
夏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我做的饭菜是否还合二位的胃口?”夏兰问道。
“太好吃了,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谁要是娶了夏姑娘那可就有福了。”楚雁南回答道。
“哪里,只不过一些家常小菜而已。公子要是爱吃,我可以天天做给你们吃。”夏姑娘说道。
“那我就先谢谢夏姑娘了。对了,夏姑娘我能问下这里是哪里吗?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楚雁南问道。
“这里是清河村,因村头的清河而得名。这里的村民世代都是以打铁为生,从不跟外人来往,来到这里的人都要被关起来。”夏兰说道。
“既然是开铁匠铺的,打好的兵器都不拿到市面上去卖吗?不跟其他人来往怎么做生意呢?”楚雁南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每次村里打好一批兵器,就会有人拉着马车来收,村子里的兵器从来不拿到市面上去卖。”夏兰说道。
“原来如此,谢谢夏兰姑娘了,你真是个好人。”楚雁南说道。
“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夏兰说完收拾好碗筷便出门去了。
“你们聊得可真欢啊,当我不存在是吧?看我不回去跟师傅说。”萱儿不高兴地嘟囔着嘴。
“我们聊的可都是正事,你看我这不是把这个村的情况搞清楚了吗?你能行吗?”楚雁南说道。
“雁南哥哥是美男子,当然是有魅力了,看把夏姑娘迷得什么都肯说。我就搞不懂了,你说他们的兵器都是卖给谁了?哪个客户有这么大的需求量?”萱儿问道。
“这我哪知道,兴许是衙门呢?像我们六扇门,除了兵器局供给兵器外,我们还不是经常会到市面上的铁匠铺买兵器。”楚雁南回答道。
“这可是蕲春,不是你们京城,哪个衙门会每个月都来买兵器?蕲春的衙门有那么大的需求吗?”萱儿说道。
“你说得也对,这事确实蹊跷。这个村子不和外面来往,也不让外人进来,着实可疑。”楚雁南说道。
“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待在这里快闷死了。”萱儿说道。
“我再想想办法。”楚雁南再次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