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畅出生于东北农村,爷爷奶奶有七个儿女,两儿五女,王畅爸爸是二儿子,排行老三,爷爷奶奶一直跟一家人住在一起,王畅其实有两个哥哥,老大王海是长孙,从小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听妈妈讲大哥小时候甚至坐在爷爷身上骑大马,为了博他一笑,爷爷满炕爬来爬去。老二王洋和大哥只差一岁,由于大爷家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将二哥过继给大爷家,一个村子住着,也许是孩子的天性,总喜欢往孩子多的地方扎堆,老二总是偷偷跑来王爽家里玩,身为母亲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被老大媳妇看在眼里自然不舒服,这显然是舍不得孩子,想往回勾搭,于是跑去和爷爷告状,爷爷不分青红皂白打了王畅妈,自此王畅妈便不在与爷爷有什么往来,甚至王畅出生时的名字都没用他起,王畅妈只盼着自己的女儿能一辈子畅快淋漓的做自己。直到孩子三个月,王畅爸跟王畅妈讲老人实在想的紧,要看看孩子,王畅妈说家里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根深蒂固,孩子不见也罢,但是终究不忍王畅爸为难,让他抱着孩子去了,也许老爷子从未想到生性软弱的二儿媳会倔强至此,再也不像以前一样耀武扬威。
说起小时候的事,王畅是有些印象的。
首先忠厚老实的王畅爸一年到头只管干活,王畅妈也一点都不敢懈怠,甚至秋收的时候,看着月亮地很亮,也半夜偷偷爬起来自己去地里割稻子,只为能在落雪钱把粮食都规置到小仓房里,王畅妈不管钱,踏实实的跟王畅爸过日子,不管日子再穷再难也不曾抱怨,只求平平安安度日,早日还清家里的债务。人善被人欺,尤其到了王畅家的时候更严重,其实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的小家庭本可以过的日子还不错,但是奈何一年到头的收入都在爷爷奶奶手中,说没有钱就一分也不给。甚至连小时候连长孙感冒了,王母要带孩子去医院,都要伸手要钱,奶奶不给,说小孩子闹闹都是假病,一直拖着,生生的把自己的孙子拖成了肺炎,奈何去了医院,孩子又哭闹,打针总回血,没办法,医生只能先给孩子打镇静剂,再打针。看着孩子在自己怀里翻白眼,王畅妈心里百感交集,后来开始自己养鸡养鸭养鹅,一是为了能卖个钱,二来也可以犒劳一下孩子和自己的丈夫。到后来甚至王畅上小学的费用都是靠卖鹅蛋交上的,从小她就跟王畅讲,凡是就得靠自己,才能要志气。奶奶每每看见在冬天闲暇时,二儿媳在炕头看报纸,就气的直翻白眼,说话也阴阳怪气。王畅妈也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多半会去厨房拿起稻草,编起草绳子来。王畅小时候没见过变色龙,光看她奶奶人前装好人,人后刻薄得嘴脸可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在二儿媳妇这里刷够了威风,见到老大媳妇,可就架子全无。老大一家不能生养,从最开始她总背后嘀咕是老大媳妇的事,直到被老大媳妇听说了,祖宗十八代给她骂了个全面,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吓得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虽说重男轻女在农村是一个普遍的现象,王畅更多的感觉是爷爷奶奶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对自己的姑姑却很是上心。姑姑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初中毕业后,学习成绩还不错,后来回老家做小学教师,后来又开了个打金店,在小小村子里的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爷爷奶奶自然也是引以为傲,四姑娘有本事,所以就算总是盛气凌人的欺负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反正其他兄弟能忍,这也导致了,老四总想给其他家庭做主的主要原因。大儿媳妇和三姑娘也是厉害的主,她自然不敢开罪,剩下的四位兄弟姐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小到孩子上学,大到孩子娶媳妇,都被她握的死死的,逢人就说,没有我当初怎么怎么样,你能有今天!一副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给你的做派,让年轻一辈很是反感。
王畅小时候虽然很淘气,但还算懂事。夏天的时候夜短,小孩子总是贪睡,小小的一个人,早起就会被王母叫起来帮忙放鸭放鹅,有时候把鸭鹅赶出门去,拿个编织袋蹲在地上就睡着了,抬起头发现鸭鹅已经沿着路边觅食走出了好远,回程的时候,王畅大多数会选择走玉米地,这样她就可以挖一编织袋的野菜,好够一整天这些鹅鸭吃,到家时候鹅和鸭吃的饱饱的,脖子上像极了围了一圈鼓鼓的围脖。王畅吃完王母准备的早饭,还要带上一盒,留着中午在学校吃,王畅家离小学有四里地,她总是早早就到了,由于她是六岁直接上的一年级,同年级的孩子最小的要比她打两岁,她总是显得小小的,自然而然想欺负她的孩子也多,可她总有办法逼退讨人厌的家伙。从没让她的父母因为这个烦恼,相反她大哥不是被偷走了鹅蛋,就是被同村的孩子欺负,动不动就哭了,让王母很是担心。王畅从开始上学基本就没有在家里写过作业,基本都是在学校就完成了,回到家就被奶奶指使着干活,夏天洗衣服,挖野菜,秋天挖耗子洞,把里面的粮食挖出来,喂鸡鸭,冬天拉着小爬犁,满村子捡牛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童年,让她很容易就会觉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