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出门之前,看到门外墙上画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图案。
这时谷木也注意到了,图案就是在墙上轻轻划上的,不离近了看还发现不了。
图案很简单,左右各一个弧形。
“这什么意思?”谷木指着这个图案问。
“不是很确定,看起来像是个桃,或者心~可能是谁家小孩子随手画的吧~管他是什么东西!又不碍咱们的事儿。走吧,咱还是快点上工去吧!”
说完,谷天就推着那个托着下巴、装作陷入思索中的谷木走了出去。
谷天背着一个小包,之前的食物他就是放到这个包里面去了,这个包是他干娘给缝的,胡大嫂知道谷天没有包,上工没法带东西,就给他俩一人缝了一个,平常带点东西比较方便。谷天很是喜欢,上下工都带着。
谷木的家在村子的最南边,工地则在村子的西边,上工的话,需要先向北走穿过村子,然后顺着路走到北边河边,然后顺着路转向西走。路途不是很近,大约需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他们现在正走在村子中间的大路上,两侧都是村民的房屋。这个世界,就谷天来看,大约是民国时候。
道路两旁的屋子基本上都是土制的,顶上盖着茅草,一般都是正南正北朝向,也有一些因为巷子是斜的,屋子就顺着建成了斜的。
村子里的房子有个特点,都很小,而且比较矮,可能是房子小了比较适合保暖,又或许是自住为主,没有必要修那么高,因为修建的越高,耗费建材不说,房子盖起来难度也越难。
半个小时过去,两人走到了工地,说是工地,并不是建筑工地,应该算一个工厂,大约百米见方,周围一圈高墙,跟村子里低矮的小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谷木在厂里是一个小领导,他在厂里干的时间比较长,加上也能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很得人心。
当然跟他不对付的人还是有的,比如小九。
这个小九家里面挺有钱,平时人也好玩,交了不少朋友,来这里上班属于休闲,工作其实不怎么上心。
当然,这并不能成为阻碍他晋升的理由:升官——没几个人不开心的。
前段时间上面领导空出位置来了,谷木跟小九俩人在争这个职位。
小九利用手里的资源,采用了几次不光彩的手段针对谷木,结果却被谷天一一破解,小九看谷天越来越不顺眼。
“死蛮子,你等着,老子迟早得找警备队把你抓走!”
谷天的身世在工地上人尽皆知,不过很少人叫他蛮子,而小九跟谷天的直接领导关系不错,没事总来恐吓谷天。
今天见了小九,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瞪了谷天一眼。
谷天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给原料分一下类,把不同的分类放到不同的容器里面。因为工作简单,所以报酬也比较低,仅能维持正常的生活开支。
时间过得很快,下了班,谷天领了薪水,放到包里,跟谷木一起往回走。
在两人走到一个小路口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侧边小路冲了过来,虽然紧急停住,但是还是碰了一下谷天的肩膀。谷天早晨全身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散去,这时又被碰了一下,很不好受。谷木一看,揪着那个撞人的家伙的领子,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怎么走路的你!眼睛长屁股上啦!”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人看上去不大,青年年纪,身材比较矮小,比谷木矮上大约半个头。谷天属于比较高的,要比一般身高(像谷木这种)高上半个头左右。那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倒是挺白,看上去不修边幅,但是又不像是个乞丐。他低着头一个劲儿地道歉,始终也不敢抬头看两个人。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点吧。”谷天劝开谷木,将那个撞人的家伙放走了。
“我的包!”走了没多远,谷天惊叫道。
“肯定被那小子偷走了!”
“走了一小会儿了……你去找治安队,我去追他!”谷天对谷木说,他抬头看到不算太远处,那个小偷拿着包在向这边张望,看到谷天的目光,立马飞身逃走。
谷天向前追了过去,那个小偷是沿着上工的那条路向前走的,前面不远出了村子以后,一直到工厂那里,除了中间有条向北过桥的路,其他就没什么岔路,应该是比较好追。
追到了河边,沿路转过来之后,他向前望去,发现小偷的一个身影正好跑到了桥边,不过没有右转北上过桥,却向左一转不见了。
左边的那条路……那里有什么?谷天只知道右转过桥的那条路通向外部,但是走的人很少。向左也就是向南的地方,那里有路吗?自己来回上下班也有这么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注意到桥那里还有条向南的路。
那个小偷在向左转的时候,脚下没停,甚至都看不到减速,直接就拐进去了,应该是很熟悉这条路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正想着,他终于跑到了桥对面,仔细一看,这里果真有一条小路,就藏在一颗大树后面,但是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现。转过大树,他沿着弯弯曲曲的灌木,通向了南方。路不直,又有点窄,视线不大好,透过树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前方在跑动的小偷,看样子已经很累了,快要跑不动了。
谷天沿路追了过去,不多远发现那里竟然有个小村,小村外边有一圈空地,里面是很高很密的篱笆墙,路一直延伸到小村里。在村头路口,有个小岗哨,两边还站着两个人,看上去颇为严整。那小偷直接从小村大路跑了进去,岗哨两个人没有阻拦。
结果等谷天到了那里,两个人把谷天拦住了。谷天辩解自己要去追逃进去的小偷,两个人不同意,甚至说没有看到小偷进去。
无奈,谷天只得折返,他跑回隐藏的路口处,一边扶着大树的树干喘息,一边想等一下谷木以及治安队的人,一方面是接应,另一方面,那边小村不让进,只能等着治安队的人来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