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夕
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听见窗外有些动静，楚言往外一瞄，却看见在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小蕊和司马离，两人正在说些什么。
有奸情啊。
楚言心里想到，她当初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小蕊还真的把到了人家了，可是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麻烦，楚月这脾气估计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丫鬟去做小的。
这些年虽然有时候司马离回来府上拜访，不过司马离和楚月两个人相处的还是不冷不热的，感情没有什么进展。
这小蕊大了司马离有些岁数，不过这女大男小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不知道小蕊到底是怎么和司马离搅合在一起，可是这也不管楚言什么事情，就继续蒙头睡下了。
次日，天还蒙蒙亮楚言就醒了过来，听小蕊的房间里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楚言脑海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两个字私奔。
难不成是司马离和小蕊准备私奔了？楚言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推开门就敲了敲小蕊房间的门。
小蕊房间的动静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小蕊才打开了门，为难的看着楚言，说道，“小姐，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要不要梳妆……”
楚言一瞄就看见房间里一片凌乱，心里暗笑，说道，“你在找些什么东西啊？”
小蕊脸色一变，垂首说道，“吵到了小姐，奴婢知错了。”
“好了，你也不用和我隐瞒了，我都知道了。”楚言摆摆手说道。
小蕊脸色立即煞白，跪了下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小姐，小蕊勤勤恳恳跟了您这些年，希望您能给小蕊一条出路……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楚言说道，“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也拿去用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以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小蕊一听，才松了口气，感激的说道，“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小蕊一定不会忘记的。”
再醒来的时候小蕊已经不见了。
楚言自己随便梳了个头发，想要用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之所以小蕊不在的原因，这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就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站在门口，她对着楚言有些焦急的说道，“小姐，出事情了，大夫人叫您赶快过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楚言立即联想到是小蕊的事情曝光了，她心中有些纳闷，不就是不见了一个丫鬟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
赶紧到了大厅，就看见大厅里几乎聚集了整个楚家的人，想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全部集合呢。
楚安坐在主座上，脸色很严肃，隐隐还有些怒意，大夫人则是显得很是慌张，边上还有好些人，人人脸色各异。
楚言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转头看向楚钰，只见楚钰鼓励似的朝她笑了笑，她就觉得有些放下了心，反正头掉了也就碗大的疤，怕什么。
大夫人满脸焦急，见到楚言来了就赶紧走来问道，“小言，你的那个什么丫鬟小蕊她还在吗？”
虽然看到大夫人一脸期待的表情，可是楚言还是摇摇头，说道，“早上起来就没有看见她的影子了，是她闯了什么祸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楚月瞪了楚言一眼，说道，“你还装！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的吧，就是你指使你那个丫鬟去勾引大哥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月儿，你可不能这么冤枉人啊。”楚钰不悦的看着楚月说道。
“你真是有眼无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来。”楚月怒道。
“你们安静点，现在这么麻烦，你们难道还想乱上加乱吗？”楚安不悦的说道。
两个人立即就安静了下来，特别是楚月，不高兴的扁了扁嘴，若是平时楚安一般都是不会教训楚月的，难不成今天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言更是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小蕊和司马离私奔，这牵扯到楚凡什么事情啊，难不成……是她弄错了什么东西，便问道，“楚……大哥又是怎么了？”
“那个不孝子！别提起他了！”楚安一甩袖子，火冒三丈道，“算了，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坐一边去吧！”
楚言早就巴不得他说这句话了，立刻就跑到了楚钰边上坐下，无视了楚月愤愤的眼神，便问道，“楚钰，这是怎么了啊？你给我好好说说。”
楚钰皱着眉头说道，“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大哥房里没人，后来大娘发现了他房间留下来了一封信，说是他不想继承家业，和一个丫鬟私奔了，叫大娘不要牵挂。那个丫鬟就是伺候你的那个丫鬟。”
楚言囧了，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你说……是小蕊和大哥私奔了？真的么？你确定么？”
怎么会，小蕊不是和司马离私奔的么，这是哪门子的乌龙啊，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楚凡那么面瘫的人，也会做出这么惊悚的事情啊，真是不可思议。
“我确定。要不然，你去问问大娘……”楚钰十分肯定的说道。
“好啦，我信你的话……”楚言说道。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司马离是怎么搞的啊，下次她要好好问问。
另一边，楚安一早就派出家丁去追，料想楚凡早上才走，应该不会走多远，谁知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消息，看来这场私奔还是预谋已久的了。
楚安一气之下便怒道，“好啊，他既然不想继承家业就不继承吧，乖乖的和那小婊子一起过日子吧！我们楚家就当做从来没有这个人！”
大夫人顿时急了，说道，“凡儿想必是被那丫鬟迷住了心志，说不定过不久就认识到自己的错乖乖回来了，老爷，您请三思啊。”
“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楚安狠狠的说道。
大夫人面如死灰，她所有的希望可就寄托在这楚凡身上了啊，谁知道这楚凡竟然突然来了这一招，看来是要与家主的位置失之交臂了。
既然楚凡失去了继承楚家的资格，剩下的人就只剩下二夫人的两个儿子了，二夫人是春风得意啊，无论是哪个儿子继承了家主的位置都是她有好处。
纪清得知这消息之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同时佩服自己女儿明智的选择，若是当初纪圆真的和楚凡定下婚事来，纪家定会成为笑柄。
次日，尽管楚安严禁大家不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楚家大少爷带着丫鬟私奔这件事情还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
不少千金都懊悔失去了这么一个成亲对象，有说楚凡痴情的，也有说楚凡傻的，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了整个楚家，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过去了不少日子，楚凡的流言蜚语才有所平息，大夫人是整天唉声叹气，五夫人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还过得挺滋润。
楚安最近倒是有意培养楚钰和楚易成为他的接班人，所以自然对他们的要求严厉了些，时间没有以前那么宽裕了。
最近楚言见到不少丫鬟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而且眉飞色舞的显得很是高兴，还看见有不少丫鬟侍女都一副发花痴的样子，楚言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大夫人那天过去之后尽管心情不好可是也没有忘了给楚言再派个丫鬟过来，这个丫鬟叫小晴，明显就比小蕊活泼许多，不过做事情有些笨手笨脚的，楚言也没有怎么计较。
纪圆回家果然被打了一顿，还是用棍子打的，纪家家主比楚安还严厉不少，这又在家休养了好些天，楚言去看她的时候，才得知，原来是七夕要到了。
据说每年七夕时都会办活动，促成了很多男女的好事，那时候见到的人不管是男是女看到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比平时客气了好多。
不过这在以前不关楚言什么事情，楚言也就没有心情去理，虽说她的生日也是七夕，不过都忘的差不多了，今年她也才记起来。
纪圆兴高采烈的和楚言说叫她一定要去参加，而且还张罗着给楚言也做件新衣服，一副要嫁女儿的样子……
楚言见纪圆今年不比往常，难得纪圆这么兴奋，楚言不好扫了她的兴，只好答应了，心想看看七夕的活动是怎么样的，还是可以开开眼界的。
回到楚家，楚言才得知了司马离刚刚来的消息，心中一喜，就想到时候问问他关于小蕊私奔的事情。
楚言很快就截到了司马离，客套一番，便问道，“司马公子，我有件事情……关于我的丫鬟……”到了关键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司马离会心一笑，说道，“我明白了，不过在这路上不好说，我们还是去那边坐坐吧。”说着，他指向了湖边的亭子。
楚言松了口气，便和司马离一同走向亭子。
一坐下，楚言就问道，“虽然有些唐突了，不过司马公子，我还是想问一下，不知道小蕊和你是什么关系？”
司马离抿了抿唇，说道，“我们是朋友。”
“真的？”楚言有些疑惑，觉得司马离没说真话，便下了一剂猛药问道，“那在她私奔前一天，我怎么看见你们在院子里说些什么？”
司马离脸色一黑，警惕的看着楚言，楚言连忙说道，“司马公子，你放心，我只是有点好奇，要是能说出去的话我早就说出去了。”
司马离思索了下，才放下心来，说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但是我和她的确是朋友，她要私奔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她要向我借些银子，但是白日里不好直接给她，所以我晚上的时候才去的，就是为了不被人看见，传闲话。”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楚言，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楚言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楚言见状，心里觉得这丫明明才这么点大就这么老成，真是太不可爱了，连打个哈哈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我也没有什么要干什么的意思，你别这么紧张。”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楚小姐，后会有期。”司马离说道，便转身走了。
但楚言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不会是被小蕊骗了感情又骗了钱吧……应该不会，小蕊想来还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的……但是她到底是怎么把楚凡勾搭到手的啊？
她发现自己对小蕊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希望小蕊和楚凡两个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吧。
七夕时的活动是在城南那条河举行的，楚言觉得很耳熟，才想起那条河原来是据说经常有人跳河自杀的那条河……
也没办法，因为那里风景最是漂亮，而且也很适合举办活动，而且据说不是真的有人自杀只是传闻，不过想想也是觉得有点恐怖啊。
这里的习俗是在七夕之前未婚的男方女方都要各自去置办面具，而在七夕的活动上是没有面具卖的，而且已婚的人就不能戴面具了。
若是两个男女互相对上了眼，就私定终身，交换面具。
男方凭这面具就可以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也不得不应允，只不过这是明面上这么说，要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也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成功过。
此外还有许多的活动，也比平常热闹许多，有不少俏丽佳人翩翩公子都希望在这里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顺便还可以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有许多面貌不是很漂亮的女子也喜欢去，因为是带着面具，所以看不见人的真实面目，而且这样也带一些神秘和浪漫的感觉。
楚言自然是没有心思去买个面具了，她对这些事情一点热情也没有，巴不得别人以为她是已婚的不要来招惹才好，不过谁知道纪圆竟然也给她准备了一个面具，无奈也只好戴上了。
七夕这天楚府的未婚的侍女丫鬟们也连带着放了假，本来签的都是卖身契，不让他们去也可以，不过大夫人为了收买府上的人心，也为了显得自己很平易近人，贤良淑德，每年都有放假。
府上不少穿的艳丽的花花绿绿打扮的耳目一新的女子相伴出门，就连楚月也有人来找，那都是朝廷中一些大官们的女儿，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很高傲，特别的目中无人。
这时候自然没有人来搭理楚言，她随便的穿了身衣裳，就钻进了纪圆的马车，接过纪圆的面具，看都不看一眼就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楚言没有注意纪圆现在是怎么样的，自然也是没有看到纪圆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要是她看到了，一定就知道纪圆是要搞什么手段了。
此时天色以暗，道路两旁都挂满了灯笼，两边也多了些摆摊的人，卖灯笼还有各种吃食，灯笼的光映在河面上，看上去是互相辉映，远远望去觉得美丽的不似凡间。
平时楚言也就听说过，不过惧于这条河的名声，倒是没有真正来过，今天一见，倒是觉得还是蛮漂亮的，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不过下了车，才觉得这里人真是太多了，几乎有些人挤人，楚言猛然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楚钰，难不成这厮偷偷的跑去和哪个小妞鬼混了？
算了，楚言摇摇头，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要是楚钰知道楚言把这件事当成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一定会气得吐血，英年早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