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身形的暗鬼不再说话，飞鹰也不再开口。
他动作轻盈地来到左雨坟身旁，用脚扒拉着左雨坟的尸体。
都说储物戒指是主角的标配，但是华夏主流的储物道具还是喜欢做成袋子。
不是说没有储物戒指，而是能炼制储物法宝的超凡者太少。
而能炼制储物法宝的超凡者又不稀罕，所以超凡界中的储物法宝大多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不过不得不说储物袋这种法宝在现代并不合适，因为很少有人还佩香囊钱袋。
“没有？”
飞鹰并没有从左雨坟身上看到储物袋。
“不可能啊！这家伙的衣服可不像有口袋的样子，那些符箓都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再耽误御灵司的人可就来了。”
飞鹰并不死心，他弯下身子在左雨坟身上寻找。
一时间有些焦急，却也没有放松警惕。左雨坟闭着眼睛，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没有温度，怎么看都是一具尸体。
然后就是这么一具“尸体”下一刻便将右手插进了飞鹰的胸口，然后从背后透出。
鲜血不停了的流淌。
“你……”
血液早就堵上了他的喉咙，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飞鹰无力的倒下了，他明明看见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然后从后脑出飞出，为什么这人没死？
左雨坟不会告诉他答案，因为他此时此刻并不安全。
车上的一群人都在瑟瑟发抖，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动静。
左雨坟快速的将手抽了出来，顺便带出了飞鹰的心脏。
心脏早就变成了一摊烂泥，左雨坟顾不得这许多，将它向一旁抛去。
如果这次在他的感觉中，暗鬼应该就站在那里。
可以，并没有打中任何东西。
不过一瞬间左雨坟还是感觉到了动静。
那一刻那个位置出现了两道杀意。
“分身？”
结合自己中枪前的情况，这是分身无疑。这道分手并没有任何攻击力，就是足够以假乱真。
如果不是因为分身，以左雨坟的应对，也许会受伤，但是绝对不会是这样。
换成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也就左雨坟足够特殊。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
这就是左雨坟的正常表现。
他甚至没有心脏，也没有血液。血管里流淌的是黑白两色的生死之气，脊柱中是一把金色的短剑。
剑的一面刻着农耕，另一面刻这战争。剑长不过三尺，其上有金色液体流动，沿着血管，将血管内壁镀成了金色。
这些金色液体束缚这黑白色的生死之气，弹还是会有少量的生死之气渗透过去，作用到身体上。
生是万物皆可由它衍生的生，死是万物寂灭无存的死。
左雨坟的血肉在黑气的作用下，肉眼可见的被磨灭，然后在白气的作用下又长出来。
一灭一生之间，左雨坟的身体强度慢慢增加。
但是认真观察可以发现，经过这个过程，黑气并没有变化，而白气却减少了。
身体修复，这是有代价的。就像左雨坟头上的枪口一样。被白气修复，但是白气的消耗也是惊人。
而左雨坟身体内黑气足足占了八成，剩下的两成才是白气。
按照正常不受伤的情况，左雨坟身体内的白气应该能够支撑两年。
这也是左雨坟下山的原因，白气是能够得到补充的。
甚至他想完全解决自己身体的原因，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完整的人。
拥有心脏，拥有血液，拥有温度。
但是他从不想杀人。
“这就是江湖吗？”左雨坟低声喃喃道。
他的右手还在滴血，飞鹰就躺在他的脚边。
他还没死，还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左雨坟看。
左雨坟病态苍白的脸变得有些蜡黄，那是因为生气消耗过多，一时间来不及修复死气磨灭的血肉。
“我不想杀人的。”
左雨坟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没有面对谁，这话仿佛是对着自己说的。
飞鹰总算是倒下了，他的眼睛依然不甘的睁着。
只是眼中的神采快速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皮肤的光泽。
有黑白色的生死气从他的尸体上腾起，缓慢而坚定的融入到左雨坟的身体内。
那一股气白色多于黑色，可以很好的改善左雨坟的身体问题。
但是这不是左雨坟的机缘，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杀人的。
杀人既吃人！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逼他呢？
脸上的蜡黄快速褪去，只剩下没有血色的苍白。
“为什么要逼我呢？”左雨坟突然扭头，向着旁边的空气问道。
天上的雨任然没有停歇，雨水落在飞鹰的遗骸上，渗透进去，然后塌陷。
就像融化一般，不过片刻，那里就只剩下一滩潮湿的苍白粉末裹在衣物之中。
暗鬼亲眼目睹了这一刻，那怕经过魔鬼训练培养的冷酷心性此刻也诞生出了害怕的情绪。
他想退却，但是明显左雨坟并没有这个打算。
那把一阶的超凡枪械就躺在地上，左雨坟却没有心思去把他捡起来。
而暗鬼却舍不得那把枪，毫无疑问，这把枪可比飞鹰这家伙有价值多了。
“点到为止。”
暗鬼说着，却不忘换着位置。
左雨坟的目光跟着他移动，这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分身手段对左雨坟来说已经没用了，而且左雨坟还能轻松的察觉到自己的位置。
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苦涩的表情，只是没人看到，他也没有丝毫感觉。
“早知道就让他走了。”
他却不知道，如果多补几枪，或者将左雨坟肢解，左雨坟也没有能活着的可能。
“点到为止？”左雨坟嘲讽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
左雨坟一直不像杀人，不是因为他是圣人，他能够完全克制自己的欲望。而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打破了，就回不去了。
至少对峙的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安慰好了自己，原本浅淡的不适和自我埋怨也早就消失。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暗鬼，然后让自己享受片刻的舒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