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是半个月过去。
辉夜来到布里家的时候,得知了意外的消息。
“布里,最近有什么事吗?”
依旧在深夜来到这里的辉夜看着布里不好的脸色,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老大,这几天鲁里频繁的找我和其他一些帮里的边缘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要做什么,但是......”
鲁里?
倒有些出乎辉夜的意料。
连这个胆小的家伙都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吗。
辉夜闭上眼睛,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当初,找到布里等几人作为暗线,为的,的确是提前知道叛徒的消息,可是当真的听到,辉夜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愤怒?是的,愤怒!是谁给了这群乞丐现在的生活,他们可以住干净的房子,可以上学,可以吃肉,没有他,他们现在还该过着狗一样的生活。
悲哀?是的,悲哀!是我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走在这条路上,就不该奢望有人能和我不离不弃,他也只不过是做了他认为对的选择而已,终究啊,这个世界还是逼着他去杀人。
兴奋?是的,兴奋!是你觉得自己成长到可以和我争锋的地步了吗?或者前方有着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吗!那就来吧,若我输了!
辉夜抬手,拍了两下后颈,嘿嘿一笑,那这项上大好的头颅尽管拿去。
这世界终究让他在黑暗中,走的更深,辉夜看向布里,叹息着,给出他为数不多的善意:“哦,我知道了,过两天吧,你就可以搬去莫格镇吧,我会再给你2万贝利,你自己找个工作好好生活吧,不要再走黑道的路了。”
布里的脸上出现一丝喜色,跪伏在地,泪流满面:“谢谢,谢谢,老大!”
辉夜走回黑暗中,冷笑着想起的全是关于鲁里的记忆。
是谁给了他那样的胆子?狗变成狼?不像。
所以答案不多,最可能的那一个,就是罗布尔!当然芬尔斯也有可能。
鲁里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在暗中搞小动作的事情吧。
就假定他是为罗布尔办事,那么自己如果说有一件秘密的大事要办,那么还没有机会立功表现的他应该会马上过来吧?
嗯,为了进一步打消他的怀疑,不妨把库奇也叫上,还可以杀鸡儆猴。
辉夜暗中回到了普西斯酒馆,让罗薇派人秘密叫来库奇和鲁里,理由就是有大事要和他们商量。
......
鲁里家。
坐在客厅的他悠闲而又贪婪的享受着一只烤的鲜嫩的烧鸡。
如今的他,每隔几天就一定要吃一顿这样的大餐,这不已经是他曾经梦中的生活吗?
一个穿着短衫的男人坐在他对面,摇晃着红酒,看他的眼神有着隐隐的不屑。
“鲁里,鲁里大哥。”
一个酒管的敲门声传来,坐在对面的男人马上起身站到他的身后,一副手下的样子。
酒管进来之后,马上小声道:“鲁里大哥,老大回来了,说有一件大事要做,让你和库奇大哥在夜里过去,要小心不让任何人发现。”
鲁里和他身后的那人心头顿时一跳,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异色。
“知道了,你去吧。”
“是。”
鲁里询问道:“怎么办?”
男子思考片刻:“这家伙既然在搞什么阴谋,我们还是知道的好,这样吧,晚上我陪你去,你先进去看看他搞什么把戏,等你出来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干掉他!”
“好。”
对于与那个男人为敌这件事,鲁里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但是仔细想想,今晚应该不会出事才对,也就答应了。
夜,鲁里和库奇孤身来到普西斯酒馆,彼此对视一眼,走上了二楼。
“老大,老大。”
辉夜在里间等待已久:“哟,坐吧。”
库奇最先开口:“老大你叫我们来到底是?”
辉夜冷冷一笑,从桌子抬来起手来,两把手枪直指两人:“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们好好谈谈,尤其是你啊.....鲁里。”
两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老、老大,不要开玩笑了,我们.....”
“呵呵呵,鲁里,你做的那些事,以为能瞒过我吗?”
鲁里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不可能,他们都是帮派最边缘的人,我答应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怎么会背叛,他们怎么会......”
辉夜打断了了他,示意回过神来的库奇将他绑住,冷眼道:“博弈在于先见之明,在于分析对手的策略并相应的做出反击,赢家的王牌只会在对手打出后才出,关键就在于你要让对方“惊喜”而不是让对方给自己“惊喜”。”
辉夜一直记得这句自己从电影斯隆女士中看来的话(推荐一波,一个为了目的连自己都陷害牺牲的女人),也早就预见到会有人背叛自己,如今看来,他的先手果然奏效了。
而场中的两人却连这句话都听不懂。
鲁里所谓的重利,不过就是几万贝利而已。
罗布尔和芬尔斯争夺的疯狗帮利益,只不过就十几万,他虽然被罗布尔选为棋子,本身也没多大自主权,能有几万贝利的额度已经不错了。
而且还是空头支票。
而辉夜给的则是实打实的贝利和帮派上位这种实打实的利益。
布里、凯尔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出卖辉夜,可是他们记得辉夜说过,辉夜安插的眼线不止一处,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说了真相,出卖者肯定会不得好死。
要知道现在的疯狗帮全都是一群没有忠诚可言的人,他们不可能相信别人。
反而,告诉辉夜事实,罗布尔这方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泄露的,这才最安全,辉夜早已经给他们想好了后路。
比如布里,就会以意图反叛的名义,逐出帮派。
库奇和鲁里终于回想起了那天夜里,三颗子弹笼罩的恐惧。
它们从未消失,只是埋在身体里静悄悄的、顽强的生长着。
浑身颤抖的鲁里,甚至没有遭到逼供,只看到辉夜拿出了一把刀来,就吐露了全部的秘密。
包括罗布尔的目的,自己已经接触了哪些人,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已经反叛,还有藏在酒馆外的罗布尔手下等。
辉夜吃了一惊,他竟然忽略了罗布尔会派人的这个可能,还好自己选择的方式是对的,如果半夜自己摸去库奇家的话,就要糟糕了。
“他藏在哪里?”
“就在后巷。”
辉夜将鲁里绑住、塞好了嘴巴之后才带着库奇悄悄离开这个房间。
普西斯酒馆对着后巷有三个房间,辉夜来到最后一个,藏在窗帘后面,很快就发现了一团不同寻常的阴影。
如果正常人路过的话,一般不会发现,但是在已经知道这里有人刻意寻找的话,就很容易找到了。
辉夜于是让库奇到第三间房子。
“进去之后,数二十秒,就开灯,知道了吗?”
“啊?哦,好的。”
辉夜这才拿着一把步枪来到窗边。
很快,时间到了,库奇打开了房间的灯,阴影中那人不免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他将注意力放到库奇那边的时候,黑暗中瞄准了他的辉夜扣下了扳机。
碰!
一枪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