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辉夜第二次到来,用两晚小心确定没有埋伏之后他才现身。
还是带着十二,哦!不,是十一只鸡,扔在门口,辉夜看着他们凄惨的样子,冷笑道:“怎么样?日子不好过吧!”
没人说话,只是抢了鸡肉一个劲儿的吃着。
“呵呵!”辉夜转身离开:“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这几天不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我下一次来如果你们不听话的话,呵呵.....”
辉夜的冷笑,让这些孩子都打了个冷战。
加上之前被他们‘处理’掉的马可和当街杀掉的酒管,这个十五岁少年的手上已经有三条人命,不!甚至可能更多!
鲁里犹豫了一下,小心的道:“哎,你们说.....要不要....”
“哼!”库奇一声冷哼打断了他:“想死就加入他吧!哼,和那些恶霸作对,早晚要栽掉,不管他藏在哪里都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哎,希望他真的能让刀疤帮不找我们的麻烦吧。”爱玛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在上衣下的耸肉上是好几道淤痕,那些恶棍可不仅仅是揍他们这么简单。
也幸亏她是一个乞丐吧,在那些恶霸找来之前就直觉般的穿上了最臭的衣服,还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要不然.....
山洞里安静了下去。
好一会之后,之前辉夜见过晒衣服的小男孩弱弱的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能对抗刀疤帮,我们不如.....”
咚!
小孩挨了狠狠的一下,他哥哥在旁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傻啊!滚去睡觉。”
“哼!天天被这样打,谁睡得着!”孩子不甘示弱的反击,转过头去不理他。
哥哥讪讪,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了,快吃吧,吃完了睡......躺着吧。”
孩子狠狠的咬了几口鸡:“啊!真的太好吃了,我真的不想再吃那些难吃的剩菜!”
山洞中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
夜色中,辉夜大摇大摆的在镇上行走,看着月光眼中带着思考的光芒,他听说森林和草原上的野兽会把猎物弄残之后留给幼兽,不仅仅是为了让它们学习捕猎,更重要的是,吃奶水的野兽只是婴儿,只有当它们尝过了肉味才会变成猎人。
那么他们,会变成猎人吗?
辉夜突然感到了穿越之前二十多年都没有的庞大乐趣,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出乎意料的喜欢这样的生活。
鱼刀杀人的狠辣、‘逼迫’乞丐的冷酷、还有设计刀疤帮和猎狗帮的阴险,这些都是他从没有过的。
胜人者力!
胜人者强!
强人者有大欢喜。
.........
夜晚,码头,辉夜悄悄的干掉了一个猎狗帮的成员,但是这一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酒鬼那样喝醉了毫无警戒性的情况不是一直都有的。
“该死的小鬼!”一个瘦高的男人捂着腰间的伤口拿出一把匕首,正恶狠狠的和他对峙。
按照体型来选择猎物已经算是谨慎了,但是这家伙比想象的要狠,反应也很快,辉夜的偷袭只是划破了对方的腹部,伤口也不是特别深。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有些恐惧,恐惧拼命!但是他又有些兴奋,兴奋于这种生死之间战栗的兴奋感。
他要杀了这家伙!
辉夜的眼中出现了孤狼般的凶光。
对面的瘦高家伙呼吸一滞。
没人想要拼命!瘦高个就是这样,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那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把他干掉的眼神,他挥舞手中的匕首色厉的喝道:“滚!老子饶你一命....”
“呵呵呵!”辉夜笑了,对方脸上越是狰狞他就知道对方越是虚张声势。
他不仅不跑,还前进了两步。
刷刷!
鱼刀和匕首在空中挥舞,两个人都闪过了对方的攻击。
但是他们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辉夜是兴奋,而敌人却是越来越胆战心惊。
最后的结果很简单,辉夜在挨了四五道浅伤和一道深一些的腹部伤口之后,干掉了对方。
他强撑着回到酒管的家,一觉睡去。
而整个镇子因为猎狗帮的死人而轰然热闹起来。
刀疤和猎狗一时间头都大了,都死了人的帮派里,那些小弟们在他两的耳边吵得不可开交,全部都是报复的字眼,虽然直觉有些不对,但是他们却不能忽视自己小弟的意见。
于是刀疤和猎狗开始了又一次的谈判,只不过这一次谈判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原因很简单,他们找不出杀人凶手究竟是谁!
猎狗帮不承认杀了酒鬼,刀疤帮也不承认杀了瘦高个,但是两方却都无法证实自己人没有杀人!
杀人的凶器是匕首,在这个岛上几乎谁都有一把短刀,那么也就意味着谁都有凶器,而在场的恶霸们大多是独身汉,双方都有太多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们不能证否。
在逻辑的世界里,只要不能证否的事情就是有可能的,而且人们往往会把这种可能放大,比如达尔文的进化论,本来就是假说,但是因为不能证否又对于古生物的进化原因有合理的解释,所以一直被当做真理。
君不见这个世界上不管哪里都有人相信鬼吗?
在刀疤帮的视角来看,原地留下骨头是猎狗帮的手段,再说除了猎狗帮和鲨鱼帮之外这个镇子上还有谁敢惹他们?而一般鲨鱼帮是很低调,不会和他们这两个帮派随便接触的。
而在猎狗帮的视角中,你们刀疤帮来找了麻烦没几天瘦高个就被刀砍死,怎么也该有很大嫌疑吧?就算不是你刀疤下的命令,那也保不齐就是那个和酒鬼有交情的家伙气不过自己下的手。
好!不承认是吧?老子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
这个想法,出现在了很多人的脑海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个帮派都像是蠢蠢欲动的炸药桶一样,什么时候出现一点火星他们说不定就会爆炸。
当然也有人想过背后是有人在挑拨离间,所以哪怕怒气冲冲,两方人马都还算是克制,但是他们在背后都开始拼命的寻找对方的‘杀人凶手’。
辉夜很想要插一脚,引爆这个炸药桶,可是两个帮派都死了人了,而且关系也很紧张,为了避免瘦高个那样被人寻仇杀死的情况,两个帮派的人几乎都是抱团行动,不是他可以对付的,所以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接下来只能看运气了,而他真的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不过好在,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会发生的。
烈酒、独身壮汉、黑社会,三者相加的结果是灾难性的,或者说至少对于现在的情况就是灾难性的。
连续三天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人和势力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打算,鲨鱼帮更是已经说明不掺和这件事,两次失败的会谈之后,听够了对方恶语污秽的两个帮派的人都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
然后事情就在两个码头猎狗帮的成员忍不住来花街找乐子的时候爆发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但是结果就是那两个猎狗帮的人被打成重伤,然后刀疤帮的人晚上自发兴高采烈的开了个宴会。
于是两个帮派就这样打了起来,十天之内两个帮派的成员进行了三次大型的械斗,其中有一次甚至逼的驻镇的海军政府都不得不干涉。
大规模械斗的后果是两方地盘上的保护费都暴涨了三成。
辉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跃马酒馆。
苦力、船役,全部被最近的火拼搞得人人自危,根本没人敢在晚上乱跑,一旦被两个帮派的人看到轻则暴打,重则挨砍,酒馆也失去了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为了避免麻烦也是早早的就要关门了。
辉夜是第三天来了,看着酒馆吧台前的灯火,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他不仅仅再站在门外,而是推门进去。
“谁啊,我们已经关.....”
胖老板抬头,昏暗的灯火中只看到一个孩子的轮廓还有一张油绿的钞票,很明显后者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所以他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