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按照这样说的话，”说着林登万指了指脚下的一块石砖“那为什么石砖无法与魔力产生共鸣。”
“你可以这样想，”布尔维达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两枚魔法水晶摆在了桌上，指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粗糙的说到“你觉得魔法的基础是什么？”
“魔法元素？”
“准确来说是流散的魔法元素，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人为干涉从而让其按照我们的想法来有序排列。但是，如果说有一种自然产生，已经按照某种规则排序的魔法元素呢？”
“那就无法再人为干预了？”
“不错，”说完布尔维达在手掌之中构造出了一枚小火球“按照新魔法学的理论，已经按照某种顺序排列完成的魔法元素将对依旧操持着流散状态的魔法元素表现出极大的排斥性，只要不是施法者自身无法再继续维持，或者通过一个极其强大的外来魔力直接破坏这些魔法元素之间的链接，它们将永远的保持着这种形态。”
说完布尔维达用另一只手很随意的一挥，那枚火球就在释放出与其体积相对应的能量后迅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就如同想要将魔法元素成功有序排列需要大量的能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力，它们之间的链接在遭到破坏的时候同样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就是魔法能够产生破坏力的原因之一。有意思的是，大多数魔法如果要通过魔力来破坏元素之间的链接，那么所需要的魔力几乎是将它们排列所需能量的数倍，但是一旦触碰到拥有实体的物质后，不管多么复杂的排列都会迅速瓦解。”
“但如果这样的话，”说着林登万踢了踢脚下的石砖“为什么包括魔法水晶在内的这些东西不会发生这种变化？”
“根据我的研究——当然大多数都是推论，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找到石头这类物质里的魔法元素是怎样排列的。但我的猜测是，自然排列的魔法元素所用到的排列方式与人为干预产生的排列方式完全不一样，所以两者之间既无法产生共鸣，同时也不会像魔法那样遇到物质就发生元素链接瓦解。”
说完布尔维达拿起那杯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到：
“至于魔法水晶为什么也不会这样，我的猜测是魔法水晶这类物质之中的元素排列方式介于人为构造与自然产生二者之间，所以它们一方面会能与魔力产生共鸣，一方面也不会像魔法那样一碰就爆炸。”
“那这些东西到底是人为产生的还是自然产生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想想，既然一些魔法师在使用高阶魔法的时候，有极小的可能会在魔法与物质接触的地方上产生极少量的魔法水晶，那么就有可能因为高阶魔法之中的魔法元素链接在发生瓦解的时候，又产生了一种全新的链接方式，而这个魔法所释放出的能量又无法破坏这种全新的链接。”
“那布尔维达老师，你觉得现在那些矿脉里面的魔法水晶，会不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产生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刚才也说过了，通过这种方式产生的魔法水晶的数量极少，大概需要十个十阶魔法才能产生一个像这么大的水晶。但是由于在发生诸如火山爆发，飓风洪水这些自然灾害的同时会造成一定区域内的魔法元素紊乱，所以也有可能在自然灾害期间会产生一定量的魔法水晶。”
“原来是这样……”
而就在林登万消化着布尔维达的这些理论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那枚被摆放在桌上的人造魔法水晶。
“但是按照老师你的理论，我们既无法观察，也无法干涉自然产生的魔法元素排列方式，那么是怎么做到能制造出与魔法水晶几乎没有区别，甚至性能还有更加优秀的人造水晶的？”
“那是因为人造水晶和从矿山里挖出来的水晶中魔法元素的排列方式完全不一样。”
“什么？”
“事实上当年那些魔法师在制造魔法水晶的时候，同样没有找出自然产生的魔法元素排列方式，他们是根据魔法水晶所表现出来的特性加以逆推，以人为干涉的方式将魔法元素排列的与自然产生几乎没有区别。”
“那既然这样人造魔法水晶为什么也不会爆炸？”
“因为魔法符号。”
“魔法符号？”
“不错，与魔法的其他组成不一样，魔法符号是在新魔法学出现后才诞生的，不过它单独放出来完全没有用处，但是一旦将其与其他魔法符号以及数学公式进行组合，就会改变魔法的一些特性。就比如说这个，”说着布尔维达随手抽出一张纸并在上面写下了一个符号“如果将它与公式按照这个方式组合的话，就可以使魔法再也不会因为触碰而发生爆炸，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那些魔力机械只要不改变内部的魔法矩阵就不会发生爆炸的原因。”
“魔法矩阵是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这次倒是轮到布尔维达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了“平时你们都学了什么？”
“大多数是魔法的构造方式，再加上魔法理论这类……”
“那铭文呢？”
“斯图尔老师觉得我们学习铭文太早就一直没有教……”
“也对，比起魔法阵来说，铭文确实有难度，”说着布尔维达重新走到那个培养罐边上“铭文可以赋予一个无法与魔法产生共鸣的物体一些魔法属性，但正如最简单的铭文学习起来都要比相对复杂的魔法阵困难，由多个铭文所组成的魔法矩阵可不是简单的1+1，它们之间涉及到了极其复杂的匹配问题，不过复杂所带来的效果也显而易见，每一个魔力机械的出现都会改变人们的认知，可惜的是有的人无法适应这种改变，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固执的认为魔法机械是歪门邪道的人。”
不过说到这里布尔维达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讲下去。
“好了，闲聊结束，是时候开始今天的实验了，林，你去吧萝拉叫过来。”
“好的。”
结果到最后林登万还是没有参与到实验当中，不过比起之前要好一点的是，今天不管是布尔维达还是萝拉都没有将林登万赶出实验室的意思，所以他有幸近距离观察了一遍布尔维达所做的研究，不过可惜的是，他全程没有看懂这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