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声泪俱下,字字真切,动人心扉。
殷兔和鬼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感觉事情多了几分蹊跷。
突然一声巨响,房子外面的一层红色像云雾一般被风吹散,一个女孩泪雨梨花,遮面从二楼跳下来,抱住老金。
殷兔和鬼空更加懵逼了,两个人悻悻地走回屋内,突然不知所措,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殷兔和鬼空一起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一起摇头晃脑,像是看到的电影高潮一般。这似乎是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娟啊!到底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能放弃我父亲,他养育我这么多年!”
“我也没让你放弃,你为什么连一面都不肯见我呢,我们不是说好坚持到你父亲同意吗?”
老金双手扶住女孩的肩膀,深情地望着她。
“没有?是我被封印在房子里面了。”
女孩痛苦地低着头。
“放肆!”
正当他们浓情蜜意之时,老人跳落在院子。
“我就知道,怪我心慈手软,不该用这么薄薄一层红印。”老人怒道。“松开你的手,赶紧给我滚!”
“装作没看见,装作没看见!”
殷兔喃喃轻声念叨,缓缓地转过身,和鬼空一起惦着脚尖去一旁坐定,两个人仰着头,装成闭目养神的样子。
“想死!”
老人一个瞬身,将老金踢出去。
“你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我和他在一起明明很开心!”
“哼!他这种货色,你感觉除了开心还能有什么!”
“难道开心还不够吗?”
老人听到竟然一时间哑口无言,愣了半晌,凶狠地向老金吐出一个字:“滚!”
老人说着来到老金面前,身后显出一张血盆大口,朝着万金一阵怒吼。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女孩挡在老金面前,朝老人吼道。
“哼!”
老人愤然转身,回屋去了。
“你快走!留得青山在!”
万金听女孩如此说,犹豫半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女孩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又一眼,直到万金身影消失在眼前,才缓缓关上门,耸拉着脑袋回到屋里。
“哎,哎!”
殷兔戳戳鬼空,指着走来的女孩。两个人尴尬的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急忙起身,向一旁老人躬身道:“前辈,我们有东西还落在馆驿,去去就回。”
“也好!”
殷兔和鬼空想得了圣旨一般,争先恐后地出了门。刚出门,就听到老人的怒吼,两人也不敢回头,脚下走的反而更加快速。
“那我们还回去吗?”
“我感觉,不必了吧。”
殷兔和鬼空一问一答,竟有些悻悻之感。
相比之下,女孩这里可没他们这么幸运。
老人怒不可遏,手都有着颤抖。
“你究竟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白教育你了,好坏你都还分不清吗?”
女孩没有啜泣,只不过眼眶有些湿润,红着脸,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用我教你吗?我告诉你,趁早和他断了联系,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老人脸色青红。“他这畜牲哪里好,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偏偏青睐他,蛟义阁干的所有的事有一个是正经事吗?”
“他现在改邪归正了?”
女孩声音虽然很轻,但老人听来却像晴天霹雳。
“好,既然如此,看来我不做选择,你就要教我怎么选了!”
女孩听到这话,紧张地拉住老人。
“父亲,你不能这么做,我答应你!答应你!”
“只要你敢再见他,我就把他放在院子让你看个够!”
女孩咬着牙,拼命地点头。
“这可是你的决定,我可没有逼你。”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一道道往下流落。泪痕一把把无情锋利的剑,划破娇嫩的花瓣。
“先坐下,相信父亲好不好,他真不值得,你真得找一个更好的,更值得托付终身的。”
这句话似乎刺中女孩的心脏,开始抽泣起来。
“好好好,没事的,擦擦眼泪,长痛不如短痛,熬过去这一会,就能柳暗花明了!”
老人蹲在女孩身前,轻轻抚摸她的膝盖安慰道。
“我想回去…”女孩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睡…睡一会。”
“嗯,你先上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女孩点着头,走到门前,顺着门柱纵身一跃,便到了二楼。进了屋子,女孩再也按耐不住,号啕大哭,趴在床上,伤心欲绝。
老人来到门前,心情很是复杂,不过姜总归老的辣。
老人从怀里缓缓取出一封信,上面按着女孩的手印,有些愤怒,也有些释然。跃身而去。
不大一会,这封信就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老金的手中。
“谁?”
老金感觉到手心一痒,抬手看见一封信。
“别怪我没给传到,好好看仔细了,如果看不仔细老夫来挖了你的眼睛。”
“岳父大人!”
“呸!”
老金刚想下拜,老人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信呢?”老金嘀咕着将信打开来,一字一句,一句一字,从头到尾看了整整三遍,泪水也一遍一遍地越积越多。
“大哥!你…”
老金身后的随从见状围了上来,基本都猜到了状况,但谁也不知如何安慰。
“不用,你们先回去,我先到处逛逛。”
“大哥…”
没等这些随从说完,老金咆哮道:“回去!没听见吗!”
众人悻悻而散,生怕再忍老金生气。
众人散去后,老金看着空荡荡地四周,天高地阔,有家近在眼前,有路就在脚下,可是世界末日都来了,这一切存在得有何意义呢?
老金感觉自己像飘零的枯叶,在风中四处飘荡,既无来处又无归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眼前除了凄凉,剩下的也许只有悲壮。
不知何时走到了长水湖畔,虽说长水镇因长水湖闻名,但是长水镇离长水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差不多得有个六七里地。
老金看了看湖面,又回头望了望长水镇,眼泪哗地如泉水涌下,也没多加思索,纵身朝湖水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