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它即将在春风里融化,于是满城人都可以看到,你的幸福和甜蜜,还有那一朵盛开的鲜花。这是我刚刚想到的一首小诗,感觉还不错,就把它记下了。我觉得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天气里,用芊芊细手握着一根雪白的冰激凌,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对于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子来说,尽管我不是女孩子。
出了一会神之后,还是说说我刚才提到的“九庙一堂”吧。既然有个法国大作家雨果曾经在他的作品里,不厌其烦地用大量的篇幅对巴黎的下水道进行了详细的描写,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略微谈一谈我家乡的“九庙一堂”呢?想来这样做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结果却是非常明显的,我和雨果他老人家丝毫没有可比性,因此免不了东施效颦的可笑意味。更何况,人家的下水道和作品里故事情节的发展有着巨大的联系,而我所说的“九庙一堂”则和我目前所写的东西关联性不强,因此就更加没什么现实意义了。不过聊以**的是,我确实不在乎这些形而上学的东西,而只在乎我是否愿意这样做,以及这样做是否让我感觉舒服一些。
我既然是个病人,就要有个病人的样子。
总所周知的三八节刚刚过去不久,我从前总以为那是已婚或中老年女性的既定节日,并不适合年轻女人过,所以很多女孩在这一天竟然激动得要命,心有所盼,实在不怎么合适。其实她们完全可以过另一个节日,即怒族的仙女节,也就是鲜花节,在每年农历的三月十五,也是个百花盛开的日子。不过鉴于现在的大多数女孩并不知道这个鲜活生动的节日,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对这个节日加以推广的。
你看,我总是喜欢操一些类似的闲心。
顾城说过,花开如火,也如寂寞。在这个繁花似锦的日子里,我的内心也是相当寂寞的。我心中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的重重痛苦,种种悲哀,不能都向身边的人一一倾诉,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别人怎么也体会不到我所承受的巨大折磨,以及这种折磨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难以忍受,虽然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富有强大的同情心,足以温暖我孤寂如冰的心灵。
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多说。
一恍,悄然几度秋凉;一惚,不觉满城冰霜。外面的盛世繁华,满街欢歌,以及春风拂面,杨柳依依,注定都和我关系不大了。我已然体会不了这所有的幸福和快乐了。
叔本华曾经说过,人的面孔要比人的嘴巴说出来的东西更多,更有趣,因为嘴巴说出的只是人的思想,而面孔说出来的是思想的本质。那么,如果现在有人仔细观察我的面孔的话,一定能从中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来,因为我现在就感觉有点非同寻常。在对我的观察中,我明显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了,尽管这种观察还只是我想象当中的行为。我并不担心我的面孔出卖我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平庸之徒,压根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可供别人鉴赏。
我知道,我们的幸福,最主要的基础是安宁与满足。可是现在,我虽然自己感觉心灵很是满足,但是脑子里却难以安宁下来。我感觉有一万只蜜蜂在我跟前不停地飞舞,它们都试图用可怕的尾针蜇我,非要把我弄得面目全非不可。我不怕变成猪头,却极其担心会失去控制。恐怕每个人都会害怕失去控制,这是人的本能之一,也没什么可耻的地方。
关键时刻,我能迅速地原谅我自己。这是我所珍藏的为数不多的生存法宝之一,我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所以,你能看见这句话,便是你的巨大幸运。
有道是,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没想到关于生存还是毁灭的抉择会来得这么快,而我却什么都没准备好。我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带着奶香的婴儿,突然间被居心叵测的恶人扔进了动物园的虎山之上,只能任凭凶猛的老虎来啃噬了。万能的主宰(如果真有这种珍贵的生物的话)留给我的思考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得抓紧利用,虽然最后的结果对我来说,不过都是一片毫无意义的虚无罢了。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因为任何企图都是徒劳的。
后来等我彻底康复了,至少是别人都觉得我正常了,有人曾经非常认真地问我,当时你的脑子里到底都想的什么?我笑着和他说,其实和你也差不多,但要硬说差别的话,那么多少也有点,就是和正常人相比,大概类似于猫和狗的区别吧。你通过狗的行为大致能判断出它的想法,猜测它的意图,但是猫的行为和想法之间就没有那么强的逻辑关系,大多数情况下猫什么都懂,只是懒得理你而已。他听后也不由得笑了,觉得这个说法也勉强说得通。
其时,我也给不出更好的答案了,因为无论狗和猫,都无法和人类直接沟通,一切都是人类的猜测罢了。就好比,我现在说得再清楚,再有逻辑性,再天花乱坠,那也不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了。这个世界除了你以为的,还有他以为的,还有我以为的,就是没有什么大家共同以为的,就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对和错。肯定有人对此不以为然,会说还有求同存异,还有搁置争议,还有最大公约数等等。而我会笑着说,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你以为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