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雾尚未散去,高亢的鸟叫声却格外清晰,听得见看不到,吴帆惊醒在房间的桌子上,满屋子躺着编了一半的曲揉成的纸团。
仅仅两小时的睡眠让吴帆的行动有些迟缓,他昨天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黑梦。梦里有严世宇和黄洋的场景,有左霄和童心高考高中的背影,有姚涵事业有成的身躯,而自己却在台下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收拾完房间,吴帆起身去往河边寻找灵感,走着走着周围的雾就大了起来,往前看是一片白,往后看是一片白,好似整个人还没有摆脱昨晚那个不分喜悲的梦。吴帆无法继续往前走,只好从包里拿出来纸和笔记录着这一切,等到雾稍稍散去一些吴帆才靠着记忆摸索到了河边。
钓鱼的老大爷已经坐在了岸上,吴帆也坐过去,老大爷捋着鱼线无意中向边上瞥了一眼,面色突然一白。
老大爷一脸嫌弃的看着吴帆:“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帆也没多理会,笑了笑证明自己是个人,然后点上一支烟半躺在岸边的石头上。老大爷确信吴帆不是鬼后便继续钓鱼,而吴帆在一旁看着浮标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这时吴帆的身后探出四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是童心、姚涵、左霄、严世宇。这两天吴帆早出晚归让她们感到很反常,于是决定在吴帆出门时尾随一下,正好今天早上碰上大雾,四个人觉得天时地利人和便想一探究竟。
姚涵悄悄探出脸:“我还以为他是出去找**了呢,大早上来看钓鱼?多没意思啊。”
左霄竖了竖中指:“你能别动不动就开车吗?车轱辘都碾我脸上了。”
童心一脸茫然:“**是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吗?没听吴帆说他在这里有什么朋友啊。”
姚涵和左霄露出了少儿不宜的表情:“对对对,就……就是关系非常好,非常好,好到负距离的朋友,呵呵呵……”
严世宇则一脸清高的感叹:“你看我帆哥就是不一样哈,这心静如水的,都快成仙了。”
左霄把脸朝向他:“那必须,没这位月老你指不定还在唱要死要活的情歌安慰自己呢。”
严世宇嘿嘿了两声,有一丝尴尬,但左霄说的又没错,多亏了吴帆,他的毕业典礼才如此精彩甜蜜。
大爷转过头看了看吴帆:“你是不是有事啊?”
吴帆弹去烟灰:“大爷,看您这手,弹古琴的吧?”
老大爷心里一激灵:“不错,我是弹过那么一小段时间,稍微会个一点点皮毛。”
吴帆闭上眼睛:“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不然我天天来这河里游泳。”
大爷一听脑溢血差点又犯了,经过一番交谈,大爷决定随了吴帆的意,大爷自己深知,自己就像是河里的鱼,明知道饵会要了自己的命但却无法拜托饵的味道。
晚上十点多吴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吴帆请大爷喝酒,但都是他给大爷灌,都不怕灌出脑血栓,喝醉后的大爷一展身手,弹的一手好琴,吴帆心里一喜,曲子的思路一下子理清了大半。
洗漱完的吴帆在阳台上抽着烟,禁了音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这使半年收不到一条消息的吴帆心头一颤。
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但压抑沉重:“巾凡,奶奶生病了,食道癌,已经晚期了,回来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