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白泽精神不振地擤了一下鼻子,太守扶了扶额头的刘海,“我好像有点感冒了诶,你们两个记得帮我请假。”
桐铃撇了白泽一眼,“没事我觉得死不了。”三人悠哉游哉地往地铁站走去,嘴里说着烂话,随时随地都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是问题。
“喂,我要吃冰激凌!”桐铃突然停下来,指着地铁站里的冰激凌售卖机,结果身后的白泽一头撞在了桐铃身上,
“哇,你干嘛?”白泽后退了一步说到道,
“冰、激、凌!”
“如果时间够我也想吃一个。”棱羽指了指表,“要赶不上地铁了。”话音刚落,地铁站的广播就响了,大概是说一班地铁马上要离站,就是白泽三人要乘坐的那班,“看吧。”棱羽无奈地摊摊手,桐铃闹别扭似的别过头。
“好——”桐铃故意拉长了音
上了地铁,三人挤在列车尾,桐铃还在闹别扭,棱羽无奈地笑笑。
“白泽,你有之后的打算吗?”
“还没有呢,听天由命吧。”白泽撇了撇嘴,
“喂,报海顿大学的教育院,听懂了没?”桐铃抬起头,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我报教育院干嘛,当老师?”
“拜托,老师可是铁饭碗啊,海顿大学的教育院会组织考教师资格证和普通话,等当上老师就有一份铁饭碗了,就不用再领救助金了,然后我就可以放松啦!”桐铃一扫之前的不耐烦和闹别扭的情绪,露出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听罢,白泽感觉心底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过,但嘴上还说着烂话,“你看我能当老师吗?带着一班的学生说相声?”
“那你滚去北影学相声吧!”桐铃瞪了白泽一眼,然后又变成了淡淡的微笑,“过了今年,我们仨也该分开了呢。”一旁的棱羽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对着白泽笑了笑,那笑容里只有一丝不舍,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的东西了,桐铃也一直都是一个好懂的女生,她现在的表情就表明了她现在内心的想打:哈哈哈老娘拖家带口这么久了终于能解脱然后大显身手了!
“你们……都要去哪里啊?”白泽犹豫了半天,问道。
棱羽像是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样举起左手,回答道,“我准备去山东的科技大学,要是考不上就上海顿大学。”
“还有我还有我!”桐铃凑到了白泽面前,兴致冲冲地说道,“我是准备去浙大的理学院!”
“哦,这样啊……”白泽心中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虚的感觉,他想在两人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的迷茫,或是留恋,甚至是恐慌,但这些都没有,白泽感觉这一行人中棱羽和桐铃说笑着,本是同行,可两人逐渐超过了白泽,越走越远,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无助和孤独用上了他的内心,他开始使用一项被他自己“封印”起来的技能,用语言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感,他不怎么会笑,所以用烂话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小丑,他可以轻易让一群人围着自己哈哈大笑,可以和每个人都成为“朋友”他依靠这些掩盖心中的孤独和寂寞,这世界上不存在没了小丑就活不了的人,就像没有没了白泽就活不了的人,所以白泽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内心给别人看。
除了两个人,桐铃和棱羽,他们两个就像是强行挤进白泽的生活里,也不容得白泽同意或是不同意,周一到周五提醒白泽按时吃饭,生病了吃药,周末就带着白泽到处闲逛,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七岁,就像泡沫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想用手去抓,可什么也抓不到。每个人都有要去的地方,白泽没有资格去阻拦。
每个人都在前进,只有他一个人疲惫地坐在原地,无望地看着周围。
……
窗外是一片草地,有许多的孩子在草地上玩耍,有个小女孩注意到了仓库,
“咦?”女孩惊讶地发现仓库里有一个男孩,她大声地喊到:“喂!一起来玩啊!”
外边有什么?阳光?草坪?笑声?那些东西只会把人变得疲惫不堪,而且我困的很,请安静些让我睡一觉吧。男孩想到,然后他翻了个身。
……
“喂!发什么呆呢?快走啦!”桐铃在地铁门前像白泽挥手喊道,
“啊!知道了!”白泽拍了拍头,在他发呆的时候,地铁到站了。
“嗨,怎么啦,无精打采的!”桐铃一把搂住白泽的脖子,大声地问道,她比白泽整整矮了半头,踮起脚才能够到白泽的脖子。
“没什么,一想到伟大的苏联解体了就很惆怅。”白泽还是满嘴废话。
“好啦,别唉声叹气的啦!”桐铃放下胳膊,给白泽整理了一下校服,眼里散发着大姐姐一般温暖的光芒,“你会成为一名很好的老师的,现在这个懒散的样子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感觉到责任,当别人真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变得成熟稳重的。”突然抬手拍在白泽的肩膀上,
“哇呜!”白泽被吓了一跳,“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嘻嘻。”桐铃古灵精怪地笑着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还回头向棱羽挥挥手,示意让他快点跟上。
白泽的右手按在左胸前——心脏的位置,或许可以按桐铃说的试一试,白泽想道,他笑了笑,追向桐铃。
空旷的健身房里,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男人正在卖力地锻炼着,先是仰卧起坐,练了好久又拿起哑铃,这时门开了,那位穿着黑色风衣别着太刀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工作夹,男人一边举着哑铃一边向女人问道,“那个英国人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有人打破了‘协约’,向这边的人出手了。”女人的眼睛里略过一丝杀意。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哑铃,“哦?向我们宣战了啊。”他眯起了眼睛。
“不过完全调查不出原因啊……”女人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调查了一下,那个英国人平时没有与他人的冲突,也没招惹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们不了解它们,不要尝试踹量它们的想法,这样只会一错再错。”
“你这话说得就像是一个老头。”女人取笑道,
“你就这样和你的上司说话?”男人看起来有些不悦,
“当然不是。”女人抬手指了指墙壁上的电子表,“刚刚到了下班时间,你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
“鬼丫头。”男人无奈地说道,“上面问起来你怎么回复的?”
“我们什么也没查到应该和我们无关。”女人流利地回答道。
“漂亮。”男人赞叹了一声,然后声音有些阴冷地说道,“该我们出场了,我要把那东西地脑壳崩掉。”
“好。”女人轻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