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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家,也该收拾收拾了

这话一出,顾欣雨她们面面相觑: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啊?这个时候按道理不应该很激动地解释吗,到那时候,他们只要从中引导一下就可以了。可现在……徐夫人硬着头皮开口道:“像你这种脏得不行的女人配不上我们子麟,你要是还懂点礼义廉洁,就赶紧离我们子麟远一点,别把他带坏了。真搞不懂,明明是同一个家族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张曼林含笑道:“欣雨毕竟是顾家的亲孙女嘛,不能给顾家丢脸啊。”陈桂兰也阴阳怪气地开口:“欣雨这么优秀,还那么努力,真不愧是我们顾家的亲孙女啊,不想某些人……”顾欣雨也笑着补刀:“奶奶,阿姨,妈,你们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好,其实我还是很羡慕姐姐的,不用承担什么压力,不像我,昨天晚上复习功课复习到半夜……”

叶清玄在旁边听得直想翻白眼,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感觉沐疏影好像要通过这个处理某件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我同意退婚,”沐疏影哪管她们阴阳怪气地说了些什么,她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就行了,“不过,是我要和你徐子麟退婚。”徐子麟神情有些复杂:“沐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喜欢的一直是欣雨……”沐疏影有些奇怪地看了徐子麟一眼:“你是哪位?”

叶清玄憋笑快憋出内伤了,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沐疏影听到了,微微皱眉:难道伤口裂开了?徐子麟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沐沐,你别这样,我真的是一直把你当作妹妹……”沐疏影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很熟吗?”徐子麟认定沐疏影是装的,沐疏影每月都会去看看顾老爷子,所以他们每月都会碰到一次,再加上顾鸿安失踪前,他和沐疏影还有顾欣雨三个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沐疏影说不认识他?但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沐疏影坚持不认识他,他也没办法。

沐疏影懒得再搭理徐子麟,她只想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然后把这些人赶走。她开口道:“今天这个婚我退定了!”“好,”徐夫人开口了,“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这话一出,徐子麟感觉自己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很好,然后,她们也就没什么用了,可以把她们赶走了。可不等她行动,叶清玄开口了:“我谢谢你们了,终于放过她了,像您儿子这种货色,我们家沐沐还真看不上啊。再说了,您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一点是非都分不出吗?”

怼了徐夫人,叶清玄还是不解气,又把火力对准了顾欣雨和陈桂兰:“还有啊,顾欣雨她不是学习勤奋,而是学习效率低,同样的作业,我家沐沐就从来没有熬夜过。”陈桂兰不服气地说:“所以她成绩才会那么差!”闻言,沐疏影明眸中闪过一丝悲痛,她微微垂眸,不愿多说什么。叶清玄道:“是,顾欣雨考得好,那她还不是没考到第一,考个年级第五有什么可骄傲的?”顾欣雨柔柔弱弱地说道:“我的确考得不是特别好,可姐姐的成绩好像要比我差一点吧?还有啊,姐姐,这是姐夫吗?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没有架子,特别为了我们的家事来骂我们?”言意之下就是说:我成绩差,沐疏影还不如我呢!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家事?

沐疏影看了她一眼:“看来妹妹和徐子麟好事将近啊。”顾欣雨脸红了,恼羞成怒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拿女子的贞洁来开玩笑啊!”叶清玄秒懂沐疏影的意思:“我帮沐沐说两句话就是和她在一起了,那你前后算算,徐子麟为你说了多少句话,按照你的想法,沐沐说你们好事将近也没有毛病啊,你说沐沐拿你的贞洁开玩笑,难道你不是拿着沐沐的贞洁开玩笑吗?难道沐大小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欣雨气得语无伦次,干脆什么也不说,将头微微垂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作的不行。沐疏影懒得搭理她:“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吧?”叶清玄立即接上:“快点离开这里,等你们走了,我还要去买瓶空气清新剂,满屋子都是渣男和白莲花的味道,难闻死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饶是陈桂兰这些脸皮子厚到不行的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加上虽然解除婚约的过程有点曲折,但还是没有白来这一趟,于是,一群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叶清玄看着沐疏影,有些隐忍:“她们不是第一次组团到这里闹事了吧?”虽然是询问,可叶清玄只是在寻求最后的一个肯定,他不能想象在顾鸿安失踪后,自己出现前沐疏影到底吃了多少苦。沐疏影目送着她们离开,默了默,开口了,声音略微变得有些沙哑:“这件事不要和我妈说。”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叶清玄的问题,但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那一瞬间,叶清玄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难受得不行,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行啊,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无法回到过去,但可以选择改变现在。

游乐场大门口。

沐疏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跑进跑出的孩子们脸上的笑容,眸光不禁柔和了些,只是……她将目光转向叶清玄:“就这个?”“嗯,”叶清玄点点头,“陪我玩儿一天,我就不告诉阿姨那一家子的事,不过,你现在不告诉阿姨,阿姨也迟早会发现的。”沐疏影的回答依然很冷淡:“这是我的事。”言意之下就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叶清玄知道她的潜台词,却还是装作不懂:“没事,沐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沐疏影:“……”谁给你的自信,梁静茹吗?沐疏影不想再搭理他,率先迈开长腿走向游乐场。叶清玄不慌不忙地跟上:“先玩哪个?”沐疏影微微抿唇,走向过山车。叶清玄眉开眼笑:“沐沐你可真会选,这个游乐园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的过山车和鬼屋了,现在时间还早,等到下午两点左右开始,这里就会排成一条长长的对伍。”沐疏影没有回应,叶清玄转头一看,沐疏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过山车上了。叶清玄有些哭笑不得,眼中有着一丝坚定: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定要拐回家当媳妇儿。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过山车,还暗搓搓地坐在沐疏影旁边,想着等一下如果沐疏影害怕的话能够占点小便宜,比如牵牵小手啊之类的。过山车缓缓开始,速度越来越快,当它第一次向下俯冲时,过山车上的人都尖叫起来,可让叶清玄失望的是,沐疏影的神情竟然没有一丝起伏,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叶清玄眼珠子一转,伸手碰了碰沐疏影,沐疏影回头,神情有些疑惑。“沐沐,我突然想起来,我恐高。”叶清玄苍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心中不禁为自己出色的表演点个赞,或许他可以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那样沐沐会不会多喜欢他一点?正在叶清玄暗暗思考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时,沐疏影微凉的手指覆上了他的手腕,黛眉轻轻一挑:“没有恐高,发烧了。”叶清玄想起自己昨晚狂放不羁的睡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嘛,差不多:“沐沐,我有点难受,你能抓着我吗?”沐疏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手也没有拿开,只是淡淡地撇过脑袋不看他。

一趟过山车有十分钟,叶清玄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他连他家沐沐的手都没有捂热呢,就要下去了。沐疏影看了他一眼:“回去?”说着,她不留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叶清玄想了想:“我们先去看看鬼屋吧?看完就回去。”行吧,你开心就好,反正生病的人又不是我。很快,她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鬼屋。

时不时从角落里窜出来一只张牙舞爪的鬼,叶清玄尖叫一声扑进了沐疏影的怀里,沐疏影顿时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她嫌弃地把叶清玄从她身上推开:“假的。”叶清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没办法,沐疏影不怕鬼,那他只能这么做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嘛,至于尊严节操什么的,叶清玄表示不认识,开玩笑,要这个干什么,又不能帮他把沐沐拐到手。叶清玄轻笑一声,总感觉他俩拿错了男女主的剧本。在叶清玄即将再次上扑时,沐疏影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闪,嫌弃地伸出一条胳膊,递给叶清玄:“抓牢了。”叶清玄抓住沐疏影的手臂,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就知道,他家沐沐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张好人卡的沐疏影表示:“……”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处理好的伤口重新裂开。毕竟按他这个扑法,沐疏影怕自己会忍不住一脚把人踹出去。

好不容易在叶清玄的尖叫声中从鬼屋出来,叶清玄还是扯着沐疏影的胳膊不肯放,大有几分沐疏影不说放手就要拽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沐疏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放开。”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叶清玄厚着脸皮道:“我被吓得腿都软了,你就让我拽一下嘛,好不好~”沐疏影看着一个大男人强行卖萌的画面,美到不忍直视,怕自己会忍不住拍他,却也没有强行甩开叶清玄的手。于是,叶清玄在厚脸皮的助攻之下,成功获得了拽着沐疏影的胳膊一个小时的奖励。

去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明天又要考试了,沐疏影不害怕开学,但她烦考试。身为一个学渣,怕考试是必然的,更何况这次学校不知道抽什么疯,把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安排坐在一起,以此类推。而且还分了A卷和B卷,学校高三共四百人,前二百人做A卷,后二百人做B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沐疏影这个倒数第一和薛醒这个正数第一交情匪浅,每次考完试,沐疏影的手机都会迎来新一次的“轰炸”,而这个发信人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当初她就不该嘴空说出那个残局的破解方法。

当然,不管沐疏影有多么不希望遇到薛醒,但考试的日子还是如约而至。第二天一早,沐疏影就起床了,照例晨跑了一会儿。回到家,叶清玄刚刚起床,又在和何清侃大山。沐疏影没有搭话,吃完饭,她拒绝了叶清玄开车送她上学的邀请,和平时一样步行上学,她完全不想理会自己身后的叶清玄,虽然他身形隐藏得很好,可沐疏影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其实这也要怪叶清玄自己,叶清玄昨晚上药前在自己身上喷了些男士香水,想引起某人的注意,结果某人是注意到他了,因为伤口愈合前连水都不能碰,这傻子还喷香水,叶清玄被沐疏影直接赶出了书房,理由是“污染空气”,顺带着也记住了那个味道,没办法,这个香味很特殊,普通人闻了都不容易忘,更何况是沐疏影。

叶清玄一直跟着沐疏影来到育英一中的大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转身离开。当沐疏影走进考场上时,她就看到了那个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顾欣雨这朵小白莲!沐疏影淡淡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再去看顾欣雨,她现在心情不好,怕自己看到顾欣雨会忍不住把人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可是,沐疏影为顾欣雨好不去看她,顾欣雨却以为沐疏影是怕了,心中得意之余,又跑到沐疏影面前找存在感:“姐姐,你怎么来了?姐姐可真幸运,和薛醒同学坐在一起,肯定不用担心考差了,可欣雨就不同了,昨天晚上复习到好晚才睡,生怕自己考不好会被骂……”顾欣雨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大堆,沐疏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让顾欣雨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像极了五彩斑斓的调色盘。沐疏影什么也没说就把顾欣雨气了个半死,不是说“和智障说话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她”吗?古人诚不欺我也。坐在薛醒后面的同学皱了皱眉头,把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顾欣雨气到不行,狼狈不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直到考试开始前三分钟,薛醒才到考场,他冲沐疏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沐疏影看着自己面前半个学期了还是崭新的书本,小声问道:“你做的?”虽然是疑问句,可沐疏影问的很肯定,她只是来找薛醒确认一下而已。薛醒看着她,眉眼带笑:“果然瞒不过你啊。”沐疏影嗤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试卷发下来,沐疏影完全没有看题目,直接开始涂选项卡。不到十分钟,她就把选项卡涂完了。然后一声不吭,趴在桌子上假寐。薛醒看着她,中途几番欲言又止,但直到交卷也没有说什么。沐疏影交了卷子,准备继续闭目养神。薛醒终于忍不住了:“疏影,我爷爷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寿宴,你知道的,自从当初你和老爷子下了盘棋之后,就天天盼着你能去陪陪他。”沐疏影闻言抬头看了看薛醒,继而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好。”看在薛老爷子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沐疏影同意了。

薛家在榕城也是三大家族之一,现在甚至隐隐有了超过顾、徐两家的趋势,老爷子七十大寿不可能不给顾家发请帖,而请帖的分发现在是由张曼林和陈桂兰负责的,可如果不是薛醒无意中提及,沐疏影很有可能会缺席,而在某些人眼里,沐疏影和薛家并不熟悉,又是这么重大的宴席,榕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来了,只要在“无意中”将沐疏影缺席的事情公之于众,沐疏影在他们眼中的印象会差很多,只要再稍微推波助澜,沐疏影很有可能会成为榕城上层人物口中的一个笑话,所谓“墙推众人倒”,到那时,沐疏影很有可能会被赶到乡下,因为顾家不可能会承认一个笑话。哪怕顾老爷子极力保她也无济于事。所以,千万别小瞧任何一个细节,因为它们可能会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可惜,某些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谁会想到薛醒会主动邀请沐疏影呢?沐疏影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写满了讽刺:为了赶走她,某些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啊。看来她要是不送点回礼,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呢,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带给她们一个“难忘”的夜晚。

顾家,也该收拾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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