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见到丝丝缕缕水元晶之力缓缓融入邢战体内，玄灵震惊到了极点。
“水火不容，乃是天地之间，万古不变的至理。从来没有武者可以同时炼化融合水元晶与火元晶。为何……”
震惊之中，玄灵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眼内露出了激动狂喜之意。
在无尽的岁月中，众多上古神域武者苦苦挣扎，在灰暗的绝望之中，一个传说如同希望一般流传开来。那就是在某一天，神明会出现，灭杀了年，将众人从苦海中拯救出来。
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不知从何而起，却给了苦海中的众人活下去的勇气。实际上，众多的武者，包括玄灵在内，都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在这一瞬间，望着邢战，玄灵激动颤抖，眼内露出奇异之芒，竟然将邢战的身影与在心中描画了无数次的神明身影，重叠在一起。
“是了！除了神明，能够同时炼化水元晶与火元晶，这样犹如幻想一般的神迹，凡人又怎么能做到？”
喃喃低语中，玄灵望着邢战，缓缓起身，眼内的奇异之芒渐渐变得耀眼。
一块、两块……
水到渠成一般，邢战再次炼化融合了四块水元晶，身上的气息再次暴涨许多。
邢战微微握拳，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汹涌而出，他的眼内浮起了浓浓的惊喜。
这种强大，是他不曾想过的。这一刻，我断定自己可以击败司马寞身前的白衣青年。
实际上，他甚至觉得同阶之中，已然无敌。
“天地之间，存在了雷、火、水、土、木、金、风、光明、黑暗等九种属性元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为罕见的变异属性元晶。在我这里，九种元晶，除了黑暗元晶被我炼化，其他八种都有一些。或许……或许……或许你还可以炼化融合其他属性的元晶。”
玄灵缓缓说着，因为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在他看来，如果邢战真的是传说中的神明，那么必然还可以炼化融合其他属性元晶。因为神明是无所不能的，凡人做不到的事情，神明是理所当然地可以做到的。
邢战点了点头，再次抓来了一块黄色的土元晶，尝试着炼化起来。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土元晶之力便缓缓融入了邢战的体内。
“果然……”
见状，玄灵几乎惊呼了出来，通体颤抖之中，缓缓仰头，眼角流出了清澈的泪水。
“传说是真的。神明还没有放弃这块伤痕累累的可爱的土地，兄弟们，我们还有希望。”
玄灵在心底呼喊了起来。若非担心打扰邢战修炼，他几乎要仰天大笑起来。
可眼前最重要的，是邢战的修炼。
时间一分分流逝，邢战不断抓来元晶炼化融合，身上弥漫的气势不断暴涨。
在一旁，玄灵已然麻木了，不知不觉间缓缓匍匐在了邢战的身前，或许能够炼化所有种类的元晶，他已经断定，邢战必然是神明无疑。
在修炼中，邢战的斗气被强化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在惊喜狂喜之中，也暗暗疑惑不解。自己为何能够炼化所有属性的元晶。
能够炼化融合元晶的种类与武者的资质有关，难道说自己的资质已经是前无古人，震古烁今了吗。
邢战自然不会狂妄到如此地步，他暗暗猜测，自己能够炼化融合八种属性元晶，与成为了他的武道之源的古怪石碑有关。
那一块古怪石碑，竟然可以取代武道之源，超出了想象。而能够炼化融合八种属性元晶，自然也跟它有关系了。
“前辈，你为何如此？”
邢战缓缓睁开眼目，见到玄灵匍匐在身前，身躯颤抖中，虔诚如同信徒，不由得大为诧异。
“神明！等了无数年，你终于到来了。你还没有放弃我们，你没有放弃我们啊！”
玄灵缓缓抬起头，泪水哗哗流淌，眼内露出了强烈的激动，几乎吼了出来。
“神明？！不！我不是！”
闻言，邢战愣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躲了开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之色。
玄灵是活了几万年的前辈，还给了自己莫大的造化，邢战岂能受对方一拜。
“前辈。晚辈受了你的大恩，本该救你出来。可惜晚辈修为不足，你的大恩大德，只有等来日……再报了。”
邢战向着玄灵一躬到地，说着，眼内闪过了一抹难过之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上古神域。
在他心底，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司马寞要得到昏睡中的年身上的不朽经，在这个时候，他若是能够将年唤醒，那么司马寞必死无疑。
只是有些无奈的是，这一次进入上古神域的武者，都要陪葬了。
邢战对于司马寞的恨固然滔天，可真要如此去做，他又有些不忍。
见到邢战躬身，玄灵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露出了慌乱之色。
“你万万不可如此！”
玄灵微微抬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扶起了邢战的身躯。
“可惜的是，黑暗元晶被老朽浪费了。否则的话，神明你或许还可以炼化融合黑暗元晶。能够同时炼化融合九种属性元晶，这样的人，老朽还从来不曾见过呢。”
玄灵不无惋惜地说道。
“能够同时炼化融合八种属性元晶，我已经得到了逆天造化，如今的实力强大到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置信的地步。就算不炼化融合黑暗元晶，我也已经知足了。”
邢战感叹地说道。
“不！也不是没有办法！”
却见到玄灵猛地摇了摇头，微微沉吟中，眼内露出了一抹坚决之色。
“年的实力，毁天灭地。若是神明你不能达到最强，未必是他的对手。老夫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够了。或许上天让我活着，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
玄灵缓缓说着，眼内露出奇异之芒，渐渐变得耀眼，猛地发出了一声暴喝，双手用力一拍地面，身上顿时爆发出了恐怖无比的气息。
轰！
在那股恐怖的气息出现的刹那，邢战露出了强烈震惊，犹如蝼蚁面对苍天之感，脑海中一片空白，身躯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缓缓地跪倒在地。
“散道归源！”
伴随着玄灵的暴喝，恐怖无比的气息飞速地暴降起来，一缕缕恐怖的黑色斗气缓缓飞出，缓缓凝聚成了一块块黑色黑暗元晶。
见到眼前的一幕，邢战目瞪口呆，无法置信，万万想不到玄灵竟然可以凭空造出黑暗元晶。
哗啦啦！
一块块黑暗元晶出现，堆在地面之上，不多不少，正是十六块。
“十六块黑暗元晶，应该足够你斗师阶段修炼了。至于其他种类的元晶，数量不足的，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十六块元晶凝聚而出，玄灵收起了恐怖的气息，脸色变得惨白，呼吸变得虚弱起来，还没有说完话，就哇地一声，喷出了殷红的鲜血。
“前辈！”
见状，邢战微微动容，担心不已。万万想不到，对方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他终于看出来了，对方不惜损耗修为，也要为自己凝聚出黑暗元晶，成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受了前辈大恩了啊！”
邢战眼泪哗哗流淌，缓缓跪在了玄灵的身前。
在凝聚出黑暗元晶之后，元晶的身躯越发瘦弱了，几乎只剩下了一堆骨头，面容也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在我死后，你万万不可以离开这里，一直闭关。等到时间一到，上古神域消失，你自然便会回到元武大陆。在一万年之内，你万万不可以挑战……年。”
玄灵缓缓说着，眼目望着邢战，尽是期待之色。
“我……我……”
泪水哗哗流淌中，邢战的眼瞳不住地颤抖，他的心也在不住地颤抖，强烈地挣扎起来。
对他来说，最简单的，最想要做的，也是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可若是不答应，又如何对得起玄灵。
“答应……我啊！”
剧烈地喘息中，玄灵急切地说着，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我……”
邢战剧烈地挣扎着，望着玄灵期待的眼目，内心被一股强烈的痛苦充斥。
“答应……”
见状，玄灵强烈不甘，颤抖着伸出手，伸向邢战，如同哀求一般。
啪！
枯瘦的手一顿，垂落在地，玄灵眼目渐渐失去了色彩。
“我答应。我答应你。”
邢战脸色大变，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玄灵的身躯。就算不甘，他也无法看着玄灵带着遗憾离去。
“我……来……了！”
这一瞬间，玄灵犹如回光仿照一般，眼目之内刹那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露出了浓浓的深情与欢喜，望着上空，喃喃开口。
“再一世时，你不用在孤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向你保证。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玄灵低声的呢喃，渐渐化作了绝响，被四周的虚无无情的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