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飞从档案室拿来所有江文泰的库档,他在库档中发现江文泰在清远和永宁都曾做过官,而且时间还不短,这让唐云飞想到如果江文泰是幕后主使,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从昨天就让人暗中监视江文泰的一举一动,唐云飞嘱咐过不要打草惊蛇。
监视江文泰的唐福回来告诉唐云飞昨天深夜江府后门进来了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过了一会出来两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两人来到了一个叫玉华轩的地方,我怕跟着太紧,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在跟进去。
唐云飞说道:“这个玉花轩是做什么的?”唐福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是妓院。”唐云飞笑问道:“怪不得你不跟进去呢。”唐福说道:“公子,我……”唐云飞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先下去吧。”唐福说道:“是,公子。”唐福出了房门。
唐云飞在想在江府出现的两个黑斗篷是什么人?他们深夜去玉华轩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玩乐为什么穿着黑斗篷,他们与本案有什么关系?这一个个问题不得不让唐云飞好好想想。
唐承恩在房间里品着香茶,吃着糕点。这时唐承恩听到有人敲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去开门,唐承恩打开门门外站着自己的儿子唐云飞,唐承恩说道:“云飞啊,快进来。”唐云飞说道:“是,父亲。”说着两人坐到了椅子上。唐承恩说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唐云飞把监视江府和发现两个黑斗篷的男人和那个玉华轩,还有唐云飞在想的那一连串的问题。唐承恩眉头紧锁,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唐承恩说道:“云飞啊,你打算怎么做?”唐云飞说道:“我想见一见这个江文泰。”唐承恩说道:“如果江文泰是凶手,你这样做不等于打草惊蛇。”唐云飞说道:“我就是要惊一惊他,看看他什么反应。”唐承恩说道:“你是想试探他,探探他的底。”唐云飞说道:“父亲,在这之前我想面见圣上。”唐承恩说道:“你想见圣上。”唐云飞说道:“跟圣上通个气,以免给自己增加不必要阻碍。”唐承恩说道:“好的,我去安排,来跟为父好好品品茶。”唐云飞说道:“好的,父亲。”两人坐在椅子上,唐云飞给唐承恩倒茶,两人聊聊家常,说说以前的事,有说有笑的。
宁然、何远、米楚良三人来到了永宁治下的五柳镇,五柳镇位于邙山深处,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四周密林莽莽,群山环绕。正值清晨,蒸腾的雾气中传来一陈细碎的马蹄声,几匹马破雾而来,马上坐得正是宁然、何远、米楚良还有卫士。
宁然勒住马,指了指前面说道:“按地图所示,这里就应该是五柳镇了。”米楚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大人,已经三天了,咱们一路行来,经过了六七个镇甸,一点线索也没查到。这五柳镇可是官道的尽头,若在没有收获,咱们……”
宁然笑道:“三,不要着急。你想一想,我们才刚接手案子不久,再加上此案留下的线索本来就少,追查困难也是能到想见的事情。要耐心,线索往往出现在不经意之处。”米楚良笑着点点头。何远在旁询问道:“大人,我们进镇吗?”
宁然点点头说道:“还是老样子。”说着,他翻身下马,从侧袋内取出幌子,上书:“悬壶济世,华佗再世。”米楚良和何远也跳下马来,从马背上取下药箱,背在身上,把马缰交给特种队队长赵玉。米楚良吩咐道:“你们在附近休息,听响箭为号。”赵玉和几名卫士拱手答是。宁然三人举步向镇内走去。
雾气渐渐散去,通往镇子的土路两旁,树木阴翳,百鸟争鸣。宁然深深地吸一口气,漫声道:“道过深山雾气沼,巧唱清鸣隐林荆。一尺阳光云雾散,半山鹂鹭半山青。”
何远和米楚良对视一眼,笑道:“大人,诗兴大发呀。”
宁然笑了:“我这也是随口拈来。”米楚良笑道:“听大人吟诵的甚是好看,能不能说说是什么意思?”
宁然说道:“嗯。这头两句:道过深山雾气沼,巧唱清鸣隐林荆……是说走进深山中,四周雾气蒸腾,看不到景色,鸟儿隐藏在树林荆丛之间巧唱清鸣。后两句:一尺阳光云雾散,半山鹂鹭半山青……是说,待到旭日东升,驱散云雾,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层峦叠嶂的青山翠谷中,两旁黄鹂、白鹭声声鸣唱,高歌低吟,婉转动听。”
米楚良笑道:“大人这诗做的甚是高明,不但写出了景色意趣,还道出了我们目前的处境。”何远说道:“喔,说说看。”
米楚良说道:“我们出城追查线索,确一无所获,这就像置身于迷雾之中。但终有云开雾散,真相大白之日。”何远笑道:“果真有几分道理。”
宁然大笑道:“好,楚良,说得好!”
话音未落,旁边的树丛中“嗖”的一声飞出一个人,米楚良一惊,飞身挡在宁然面前,手摸向腰间的短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身形落地,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米楚良面前。米楚良一愣,赶忙道:“快起来,为何行此大礼啊……”说着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哪知道,那人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跳起身来。
米楚良定眼望去,只见此人脸上涂满泥土,衣衫褴褛,刚刚这一下显见是摔得不清,这下跳起来用力过猛,疼得嘴里直哼哼。米楚良和宁然、何远对视一眼,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忽然,那人手臂一动,竟从身后摸出一把切菜刀,米楚良登时愣住了。
只听那人高声念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若是不给钱……”他一扬手中的菜刀,像唱戏的念白一样,“嘿嘿……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米楚良、宁然、何远对视着,猛然发出一阵大笑。
那人的自尊心显然受到了伤害,他踏上一步,扬起手中的切菜刀,厉声喝道:“你们笑什么你们!”
米楚良笑道:“姑娘,你要劫道啊?”
那人当时傻了,连退两步吃惊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米楚良说道:“你说话的声音,不是姑娘难道还是个男人不成?”
那人沮丧地嘟囊着:“又白费劲了。”她一摆手中的切菜刀说道:“少废话,将随身的盘缠交出来!否则,嘿嘿……”
何远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跑到路上打劫行人财物,这也是奇哉怪也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
那人双眼一瞪,厉声喝道:“你们到底给不给钱?”
米楚良笑道:“好了,快走吧。你一个大姑娘,干不了这路买卖。”说着,他对宁然说道:“我们走吧。”
宁然点点头,三人向镇子走去。猛地,那人一声怪叫,手抡切菜刀向米楚良扑来,米楚良侧身躲过,刚想说话,那人反手一刀向米楚良腹部砍来,速度还挺快,米楚良一伸手抓住那人手腕,将切菜刀夹手夺过,右腿下意识踹了出去,正踹在那人胯骨之上,那人一声惨叫,登登登连退了十几步,“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米楚良也没想到这一脚对她来说会这么重,宁然和何远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