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口。
黯淡的月色下,宇智波鼬右手握着一把长刀,静静的看着佐助。
此时的鼬看上去就像是画卷上地狱的修罗,而配色只有黑色和红色。浑身衣物是被血液和汗液浸湿,又被风吹干了的。本是洁白的刀身带着血,脸上带着血,连发束上也沾有血迹。
那不是鼬他自己的血,皆是族人的血。
……
当没有了烟雾阻隔视线,佐助看清了站在门口的,确是自己的哥哥,宇智波鼬。
“哥…哥哥,发生什么了!?爸爸妈妈他们没事吧?族人们怎么全都…死了……”
鼬睁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神情漠然的看着佐助。
看到鼬的猩红眼睛,佐助突然想起来,在自己觉醒写轮眼的那日,哥哥的眼中也是这种有着花纹的写轮眼,自己当时还以为是看错了。这不是普通的写轮眼,佐助能够感觉的到,它的妖异邪魅远胜过三勾玉写轮眼,两者的瞳力应当也不在一个层次。
佐助惊疑的问道:“这是……?!”
“万花筒写轮眼。”
鼬淡淡的说道:“唯有亲手杀死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才能开启的最强瞳术……在你拥有了和我同样的眼睛之后……”
“终究发生了什么,哥哥!噢对了,我遇到了一个很强的面具男,泉美姐姐现在还在他的手上,我们快点去救她吧!佐助打断了鼬的话。
“呵…”
鼬冷笑了一声,说道:“佐助,你还不愿意相信么?”
“你应该看得出来,是我杀光了家族里的人…包括我们的父亲,母亲。既然你还在自己欺骗自己,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吧,看看我的器量,看看可笑的族人,看看这个悲哀的家族是怎样被我抹杀的。”
说完,鼬眼中的万花筒急速转动起来,对佐助发动了幻术。
……
幻术世界中。
佐助以鼬的视角看到了全族惨遭屠杀的经过。无论是族内的忍者还是平民,无论是妇女老人或是孩童,无论是熟识的还是陌生的,鼬面对任何一个族人都是干净利落的一刀解决,无一例外。佐助看到了宇智波健志的死亡,也看到了自己父母的死亡。
当佐助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中,悲伤与痛苦,泉涌而止。
鼬对父母下手,手中的刀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或颤抖。鼬没有理会两人的遗体,又提起了刀,往门口走去。佐助以为自己已经预料到幻术的结局了,门外站在的正是自己。以鼬的视角,看着鼬一步步走向门口,佐助猜想到,当鼬杀掉幻术中的自己时,现实中的自己应该也将会真的死去。
可是当鼬推开大门,下一幕,眼前的场景却又变换成了幻术一开始的地点。
一切又都重新上演了一遍……
从鼬杀第一个族人开始,到最后杀掉自己的父母,走向门口……
悲剧又重演了无数遍……
……
人的心理情感奇怪的很,对于同样的欢乐,第二次体验时,快感就会减少很多,多次重复体验后,就会渐渐麻木无感。
而痛苦则相反,再度经历同样的痛楚,只会让这份痛楚继续延伸,如藤蔓般继续生长,狠狠扎根于心底深处。
……
现实世界中,佐助此时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上,目光呆滞,仍然沉浸在幻术当中。
此时,三代火影,到场了。
“火影大人…”
鼬开口道。
“他陷入幻术了是么?”猿飞日斩说道:“唉,是佐助用影分身来找我,我只能过来一趟了。”
见三代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鼬松了一口气,有些欣慰的说道:“佐助他……真的成长了不少呢。”
“宇智波一族都处理好了么?鼬,如果都已经解决了,你尽快走吧,万一村子里其他忍者发现了异常现在过来,那就麻烦了…”
“是。”
鼬将刀收入刀鞘,说道:“我弟弟……佐助就拜托火影大人了。”
“你放心去吧,鼬……你真的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忍者啊,我代表村子,感谢你为木叶所做的一切……”
看到浑身沾满血迹的宇智波鼬,三代的声音也有了些动容与颤抖。
鼬最后看了一眼佐助,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宇智波鼬的身影淹没在无穷的黑夜中,只留下眼角的泪花在月光下闪动,随风消逝……
……
……
猿飞日斩和宇智波鼬两人在交谈时,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佐助已经从幻术中醒了过来。
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轮回后,在不知道第几次见到父母被斩杀后,佐助的写轮眼进化到了双眼双勾玉,瞳力的飞跃让佐助得以挣脱了鼬的幻术。
而挣脱了幻术的佐助,听到了三代火影和鼬的对话内容。
刚刚挣脱幻术时,受到巨大精神创伤的佐助已没什么气力动弹,只想任由疲惫感将自己吞噬到睡眠中去,而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佐助瞬时清醒了不少,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当然,也有保持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姿势没有动。
鼬这时候已经走远了,剩下猿飞日斩一人望着月空叹息。
佐助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佐助,你醒了吗?”
佐助难受的捂着脑门,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火影大人…”
“唉……你哥哥他,宇智波鼬屠杀了宇智波一族。”猿飞日斩按原本就已编好的谎话说道:“我来到这里时,见到你独自一个人昏倒在地上,我上前检查你的状况,这时宇智波鼬突然出现偷袭了我……受伤之后,我没有能够把鼬留下,让他逃走了。”
猿飞日斩不知何时,还偷偷给自己伪造了几道伤口。
“佐助,你还好吗?我先送你去木叶医院吧。”
“不,我不去医院。火影大人,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完,佐助踉踉跄跄的往屋内走去。在见到无数次哥哥杀死父母的场面后,佐助已没有起初的震惊,而是处于一种平静的痛苦和悲伤之中。
佐助把自己父亲,母亲的遗体下葬了,然后又去宇智波健志的家中,找到他的身体并埋葬了。
佐助本想把整个家族的族人们全部安葬,但是他此刻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达濒临极限的状况了。在安葬好父母和宇智波健志的遗体之后,佐助终于再也忍不住疲倦,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睡着了。
……
……
火之国的某处山谷中,一只小船漂在河中,船上的两人,正是宇智波鼬,以及面具男。
“佐助说,他遇到你了……你想要干什么?你对佐助做了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嘛,鼬。不是我主动找的他,是他自己碰到了我,而且只是他的一个影分身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