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风平浪静,越意味着有事发生。
隗南山一觉醒来,便看见两个丫环在院子里嘀咕,打开门,这两人便胆怯地走开。
隔壁的关兵闻声出来,给隗南山行礼道:“隗捕头,你这是要走吗?”
隗南山道:“没,昨儿才来,还没好好看看这第二集,呆一会再走吧。”
关兵道:“隗捕头这是要去北城抓马追风吗?”
隗南山道:“正是,你可知道马追风的消息?”
关兵道:“马追风倒没有,不过几日前,他的弟子铁非花倒有从此经过。”
“什么——”
隗南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马追风的弟子,铁非花。”
关兵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八九不离十,马追风在北城。
本来想骑着马立即追,说不定就能追上铁非花,但走意一起,又冷静了下来。隗南山心想:“不对啊,这第二集的人这么热情,又告诉铁非花的消息,定是有鬼,盼着我早点走,要干什么坏事吧,我偏不走,揭开这帮恶徒的面具。”
出了院子,关兵在后面跟着,隗南山也不在意,拉起了家常。
“大哥贵姓?”
“免贵姓谢。”
“哦,谢大哥啊。”
“隗捕头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
“我的名字就叫谢大啊。”
“哦,那就巧了,这名字好,占人便宜不是。”
“爹娘起的,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名字。”
“那可不见得。”
“我就是本分的生意人,谋口饭吃,哪能像隗捕头这样富贵。”
“谢大哥哪里人?”
“南城人,前些年到这来做生意,投到关头门下。”
“你做生意,为何要投关头?”
“有个靠山嘛,人生地不熟的。”
“你是关头手下最能说的吧,不是军师就是参谋?”
“隗果然好眼力,我是关头手下的账房。”
“那就不是做生意的了,真是做生意,也是为关头做的吗?”
“什么都瞒不过隗捕头,东家的生意,托我打理。”
“别装了,我隗南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第一集是什么样,第二集还能好得了那里去,我这次来,也不是和你们清算的,只要你们能改邪归正,不害商贩,不欺压百姓,既往不究。”
“多谢隗捕头,大家都怕着呢,黑龙的下场这么惨,那帮关兵都被抓了,在隗捕头面前,咱也不敢撒谎,关头让咱们好生伺候着,听隗捕头定的规矩,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有隗捕头这句话,大伙心里也放心了,隗捕头侠肝义胆,体恤民情,还能给人机会,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官,我这给你磕头了。”
“谢大哥你快请起,以后好好做人便是,不必行此大礼,走吧,带我到集市上看看。”
第二集与第一集没什么不同,也就是一些商铺,还有客栈酒楼,过往的商客多,交易也多,江湖过客也多。
这谢大认了错,就以为和隗南山是一路人了,带着在集市逛了一圈,因其是猎狗的管家和账房,自然是没有人敢多言,也都假装客气,一些商贩并不认识隗南山,只当是过路的官人,做小吃生意的掌柜,也都会递上份小吃,讨个人情。
回到院子里,隗南山便支走了谢大,听见隔壁的两个丫环在低声抽泣,不由得道:“你们哭什么,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我是太平府的捕头,中有冤情,我便为你们做主。”
两个丫环便出了门,来到隗南山的房中,说了一番委屈。
十天前,两个丫环跟随老爷夫人去北城,到了第二集,那猎狗贪婪女色,不让一家子过去,就私下达成了交易,让两个丫环留下,待老爷夫人在北城办完了事,回来再取。谁知道,丫环们本以为留下来是干活,和以前一样服侍老爷夫人,没想到,这猎狗要纳这两个丫环为妾,日子就定在明天,丫环听关兵们议论起隗南山,知道他是个好官,又不敢言语,想着明儿要受欺负,只好偷偷地哭。
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
“你们先不要声张,明儿随我离开便是。”
隗南山给两个丫环吃了定心丸,等谢大来后,又吩咐谢大,晚饭要与猎狗一起吃,明儿一大早就要起程,谢大自然高兴,屁颠屁颠地告诉猎狗。
猎狗不傻,让谢大赶紧带两个丫环离开,关起来,要是透露出来,被隗南山知道了,肯定饶他不过。谢大来到院子里,要把丫环们叫走,隗南山却要留下来。隗南山笑道:“不是服侍我的吗,她们走了,晚上我一个人怎么睡?”
见隗南山也是贪色之辈,谢大也就放心了,急忙去回话,猎狗虽说失去了两个丫环,但保住了性命,谢大也只好忍了。
到了晚饭时分,猎狗与谢大前来相陪。
隗南山道:“我在此已耽误了两日,差事要紧,明儿就要离开去第三集,关头,谢大哥,多谢这两日的盛情招待,这两丫环,我就带走了,没什么关系吧?”
猎狗道:“只要隗南山喜欢就好,我们求之不得,养两人,也要费不少口粮。”
隗南山道:“你昨儿与我说,不收关税,为何这两丫环被你扣下来了?”
猎狗尴尬道:“想必也瞒不住隗捕头,我头房无子,想纳个妾,这富贵老爷经过此地,我见这两丫环长得水灵,就买了下来,可不敢是抢的。”
隗南山道:“明儿你将所犯的罪行,都写下来,自己带着去太平府投案,或许还可以保住一命。”
这是逼人上梁上啊?
猎狗见形势不对,再也忍受不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叫嚣道:“隗南山,老子待你好吃好喝,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这是第一集,咱们这里的兄弟,都不是吃素的,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滚,要是死嗑,老子也不怕你。”
见关头原形已露,隗南山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饭粒,笑道:“你以为这关上的兄弟,都会像你一样傻,被你拉着陪葬,他们所做之事,我可以不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伏法,方才的话就当没听见。
猎狗哪肯甘心,拔出腰刀,恶狠狠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