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邦,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大军从帝都出发,浩浩荡荡奔赴穆朗山脉。
大齐帝本想御驾亲征,但朝堂上下皆不答应,左望只能含恨作罢,改由左大元帅领军而出。
大军中,有一巾帼将领几次三番前来军中江湖人士所在位置,打听江湖趣闻,尤其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司徒邦。
跟着大齐江湖人士一起的抱剑武者并不显眼,同行十多人士皆是为了成就一品而齐聚帝都的二品大武师,他们各有千秋,没有真正生死相博,是探不明真正实力的。
对这个小丫头,众人对待还是挺不错的,有问必答,也乐于和她说笑。
“小将军,妳是想听他的好话还是坏话?”
骑在马背上衣着得体的高挑女子笑道,看不到她所带是何兵刃。
“都说说嘛,姐姐。”
左韵兰向着高挑女子说道,二人驱马并行。
“那可为难姐姐了,姐姐这嘴里的男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说不来司徒邦的好。”
高挑女子捂嘴,对这小丫头称她为姐姐可是欣喜的很。
“那就说坏的,坏的也行。”
左韵兰丝毫不介意,继续追问。
“坏的呀,”高挑女子敲了敲头:“什么欺师灭祖,同门相残,杀人夺宝,他可一个都没落下,说不完呀。”
“真的吗?怎么感觉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左韵兰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个对大齐贡献良多,节节攀升的江湖人士,她更倾向于内心对那人的看法。
“传闻啦,姐姐我是在天险长江北方江湖讨生活的,对南方江湖大体只是耳闻,当不得真,咦,元老哥哥,你来给韵兰妹妹讲讲呗。”
高挑女子笑着点名,她可不会去直言,省得和小将军刚刚建立起的感情不牢固。
“元老哥哥是南方江湖正道翘楚,门清。问他没错的。”
让南方江湖人士去解释吧,这是他们南方江湖的家内事。
“什么翘楚,只不过是多活了些岁月,江湖后辈给小老头送的高帽子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
高头大马上,一个瘦矮老头笑呵呵地接过话,他哪不知高挑女子的心思。
“这些事,都要从小老头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说起,”
高挑女子侧目,这老头子这一招抛砖引玉用得极妙,他并不直接答是与不是,而是要从他人的经历引伸而到司徒邦身上,且听下去,这位南方江湖传奇人物要怎么说道。
抱剑武者不经意间靠了过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感兴趣的举止,但是身下坐骑保持着速度,正好能听到元姓老者的声音。
抱剑武者极为郁闷,他虽是事出有因才背井离乡来到大齐,但他是来为大齐开战至今缺乏的上层战力应援的。
但来得太晚了,四大帝国中,一直有调侃,大齐江湖的二三品武者是珍稀动物,大齐江湖就是一个没有狮子老虎存在的植食动物乐园。
打脸了不是,那些非人族的生灵中的强者暂且不表,就现在一路同行,他融不入的大齐江湖人士圈子中,个个都是二品大武师不说,有四位已是和他一样的准一品境界。
他们在大齐国境内受限制,无法成就一品不假,但只要他们离开大齐国境,去四方而行,去更远更宽阔的世界探访,重归大齐之时,十有八九便是一品清性高人。
抱剑武者在大魏国境内无法成就一品清性,倒不是其国境內觅无造化,而是被那位帝族女子权势所害,而抱剑武者又不愿屈服,被那女子逼走认输,但如今那一位女子即将闭关而出,抱剑武者可就不敢再在大魏国境内浪荡了,被那女子逮到,可就再也别想见到新鲜的太阳了。
元姓老者所要讲述的司徒邦,抱剑武者更感兴趣,一路同行的高手声名不显,武艺高超,但是都不曾直面过山族,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与山族王者相比,殊强殊弱。
若不是大齐上层以一品清性为饵,也钓不上来这十多名大家,没有足够的香饵,就别妄想有大鱼会咬饵。
司徒邦是江湖人士眼中的异类,但又确实是出身于江湖,而今他所做之壮举,可以说是在江湖中空前绝后,自然,司徒邦便是纯正的江湖人士典型代表,对于他过去的一些龌龊,便要重新解读了,指不定是有多大的冤屈,才行差踏错,做错了某些事。
司徒邦斩杀了山族王者,令抱剑武者大为无奈,他是来干什么的?大齐有这样的强者,还要他来干嘛?
闵老头子可不是这么和抱剑武者说的,抱剑武者是来唱主台戏的,不是来窜场陪蹭几句的,怎么可以这样骗人!
“徒弟?司徒邦是你徒弟?”
左韵兰瞪大了双眼,弟子不必不如师的道理她是知道的,但还是倍觉震撼。
这小丫头是怎么听的?
元姓老者尴尬地笑笑,捋捋自然弯曲垂下的长眉:“小将军,你听小老头说完嘛,司徒邦怎么能是我徒弟呢?”
“哦。”
察觉到左韵兰一闪而过的失望,元姓老者正了正声:“按辈份说,司徒邦应称小老头为师公。”
“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也就剩尊师重道可取了,他创办了阴极门后,小老头的画像便挂在祖师爷的墙上,所有阴极门弟子拜师入门时,都是要先在我的画像面前三拜九叩后,才奉茶给我那个徒弟。”
元姓老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平和,他是个世外高人,理应淡然。
他身边的几位高手脸上表情都自然出卖了他,恬不知耻的老东西,江湖人士的傲骨傲气都被他丢哪去了?
没听说过大齐江湖出了个不要脸的修为高超的糟老头子,是从哪混进来队伍里的?
高挑女子自觉和他保持距离,心中愤恨,好运气呀,为什么自己没轮到?都是活了这么久的人瑞了,没道理他有运气,自己没有呀。
早知道元老头和司徒邦还有这渊源,说什么也不能让元老头过来插嘴。
“司徒邦受我徒弟影响颇深,才会不小心做错了些事,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