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送到的账册这两日也陆续送到了,君如粗略的看了看,冷笑一声把账册扔到了一旁,也不知道这些人看中了沈家有什么宝贝一样,1915年战争正酣,国内也不太平,军阀林立争斗不休,藺尧整日都在军营,藺尧心中也清楚之后自己面对着什么,自己手中可用的人太少了,自己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实在是分身乏术,藺尧坐在桌子前,看了许久的资料捏捏鼻梁英语能好一些。藺尧疲惫的说道:“徐副官。”徐副官急忙从门外进来:“长官有何事吩咐?”藺尧:“你派几个可靠的人盯着沈君如。”徐副官小心翼翼的说:“您是觉得沈小姐有问题?”藺尧摇摇头:“沈家比藺
家更好下手,你去办吧,但愿是我想多了。”
君如在窗前想着藺尧的事,想着他天天和老油条打交道会不会吃亏。“小姐,门外各位掌柜求见。”门外,清霜小声地说道。既然藺尧大大方方的送来,我为何不用呢,若是不使唤他,都赶紧对不起自己。要是藺尧好不容易弄来一个女子保护她的安全,被她这么想也不知道藺尧会怎么样。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君如淡淡的说道。清霜多少有些哀怨的看着君如,低着头有些不想干了,她是来保护她的安全的,到最后成了端茶送手的丫鬟。
藺尧一直都是只做不说,产生了误会从来不解释,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会记一辈子。
君如看着清霜忍不住笑意嘴角抽了抽,站起来说道:“走吧,去会会他们。“前院花厅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附近的产业的管事的。外地的段时间也回不来,这些管事私下都有联系,就当是杀鸡给猴看。这些管事的心理和明镜似的,之前有爹管着近几年他身体不好,福伯年纪也大了做起事来顾念旧情更多的则是力不从心了,如今换了一个主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女子而且马上要嫁人了,对方还是蔺家别提心里有多不高兴了。就该就像是吃好多山珍海味,突然有人告诉他这些东西不是他的,让他赶紧吐出来一样,而且还是强制性的,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不舒服的。
花厅里的人正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就只是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子,如果不是这个人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定当是要感叹一声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这样的人说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没有人不相信,但说是执掌沈府偌大的产业,确实谁心中都不会服的,只会对城中那些传闻嗤之以鼻,说上一句传闻都是不可信的,只会是认为有蔺尧在背后帮助他,第一次见面,便在心中悠然的升起蔑视之意。
”诸位这就是沈小姐了。“福伯含着笑给他们介绍到。
“见过小姐。”众管事站起来行礼,草草了事还没等君如张嘴说话管事们就又坐到了椅子上,更有甚者连站起来糊弄一下都懒得糊弄了,直接在坐在那不动弹,站在一旁的清霜直接看不下去了,刚要张嘴说话君如要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清霜站在一旁心里一直在想只是一定要告诉少爷,这不是明摆着觉得少夫人好欺负欺负人吗。君如走到最前方的主位坐下来,福伯坐在了右下手第一个位子,清霜则是坐在了君如的身后。清霜冷漠地看着这些管事们,然后细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人,默默地在心中给每一个人记下一笔帐。
众人见是这般摸样,心中一惊说道:“小姐,这是何意。“君如笑了笑说道:”这是蔺尧的人。“寥寥数字就成了他们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君如看着他们心中冷笑蔺尧名声是有多差给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君如人在地上一个账本说到:”这个是谁的?“众人低头看了一眼,一个长得矮小精明的的男子站出来说道:”回小姐话,这个帐本是我的,小的叫余海,主管酒楼,不知有何不妥。“
君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到:“沈家在海城的有八家酒楼,现在账上就这么点钱,聚仙楼可是城中生意最好的酒楼,前些年月入七万余两银子,怎么这两年生意不好吗?还有前几日沈从安的账目这上面夜没有!”
余海面色一紧:“说到,钱我都交给福伯了。”
君如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突然一下停了说到:“从福伯接手的第一年六十九万,第二年勉强持平,就差了几万两,从第三年开始大幅度下滑,去年就25万两,理由生意不好!我看聚仙楼生意很好啊。”
余海用袖子擦了擦汗继续说道:“兴许……兴许只是小姐去的那日人多,这城中新开了多家大的饭店和酒楼,这生意不如以前好做了。”
君如指着余海说到:“不好做是吧,那你就不要做了,但是你得把账面上的银两补上,就算你就四舍五入就六十万两,记得不能缺一两不然,我就让人把你送到官府。”
余海硬着眉头说到:“什么六十万两,我真的没有,您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君如冷笑一身说到:“真的没有吗,我怎么记得在城北的洋房,又给在静音阁给一位花魁赎身就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为了不让夫人发现你就在菜市口给她买了个寨子还有配了两个丫鬟,听说你的女胥开了个酒楼……你也太放肆了,余海。”
君如下意识的拍了一下桌子,一拍桌子,看着是个瘦弱的姑娘家,但不由得大家心头一震。“余海,你是娘亲从娘家就跟着的老人了,当时是看你落魄实在是可怜,给你一口饭吃没想到,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之恩,记住,什么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沈家能捧得起你,也就能毁了你。”
余海仍在做困兽之斗,“不小姐,我没有,您血口喷人,我这一辈子从前是为了君家,后来为了沈家我何尝不是兢兢业业,到头来……就这般下场,实在是心寒。还有你们,你们难道不肯帮我说句话吗?”
君如:“帮你说句话,你们在座的大多数自身都难保,还能替你说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怎么给你们关到一个牢房里。”
余海故作淡定继续说道:“今天我是这个下场,明日保不齐你们就和我一般。”
在座的有的人动摇了,犹豫的开了口说到:“小姐,这是不是有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如打断了,君如冷眼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说到:“张管事别着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
“白管事,陈管事。”突然君如面色一变说到。
一位六旬老人和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
君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两位管事这些年为沈家尽心尽力,陈管事家里有一大家子要养,每个月多家一千五百两,白管事多加一千两另外听说白管事有一女,颇为精通经商之事,若是多加教导,岂不是美事一桩。”
听此言,白管事大喜,他为了沈家操心大半辈子,家中只有一女,无奈女儿只对经商感兴趣,现在小姐同意了,正好可以接他的班。
白管事喜出望外的说:“多谢小姐信任,小的一定多加管教小女,不会辜负小姐对我的信任。”
君如给二位管事递了脸色,示意让二位回去做下。
“看着陈管事年轻,而且能者多劳嘛,余海的酒楼归你管了。”君如笑着说。
“是,小姐。”陈管事大喜,陈管事之前打理的都是成衣店利润稀薄,余海手中的酒楼是他的两三倍还要多,即使沈家老爷不再当官,但是在城中的威望还是在的,再加上和藺家的姻亲,一个管事也没有人能小瞧了去。
余海一看君如云淡风轻的就把他手中的一切都分了出去,一下就急了,跪在地上磕头边磕头边说道:“小姐我……冤枉啊,请小姐……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会的词挺多啊。”君如把玩着茶杯上的盖子似笑非笑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买洋房的钱还有给花魁赎身的银子从哪里来的,我就考虑放过你。”
余海哪里说的出来,这几年对他们不管不问,大把大把的银子花着,哪里还记得钱都去了哪里,刚开始还是偷偷的挪用,过了一两年看无人发现便大胆起来,甚至把酒楼掏空成为空架子,把账面上的钱转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