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理智与情感
“谁说她是我的女朋友？”魏江晨反问她道。
“不是？”谭洋问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
“我也希望是。”他有些失落的回答。
“哦？”
“嘘！”
我是一个午夜的游魂，在寂寞的十二点寻找着你的真身，当静谧的夜幕慢慢降临，疯狂跳动的是我那颗激动的心最后一声钟声还在飘荡着它的回音我已经在城市的丛林里飞奔我路过了那曾经喧闹的操场我寻找过那条飘着花香的街我追逐着田野里那点点的萤火噢我的爱人能否感觉到我那颗焦虑的心噢恨我的人继续惩罚我吧，即使在最痛苦的那一瞬我也在庆幸着你仍存在于我的内心。
“我今天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魏江晨开口。
“无聊的歌，无知的人。”谭洋嗤笑。
“不，只有内心里有最深的伤痛才能唱出这样的歌。”
“他这样做毫无意义，那人并不知道。”
“他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为自己？”谭洋摇摇头，“你失恋了？”
“我老了。”魏江晨回答。
“开什么玩笑！”
“你恋爱过吗？”
“我不做那些无谓的事。”
“无谓的事？”他看她“你认爱情是无谓的事？”
“你看过没有怨和无奈的夫妻吗？更甚者，还有恨。”谭洋眼里的伤痛一闪即逝“所以，避免这些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爱别人，只爱自己。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很特别！”魏江晨笑道“为这份特别干杯！”
“好。”谭洋笑道，转眼之间“海洋来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林海洋和钟涛向这边走过来，谭洋正在兴奋的向他们招手，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表情“只爱自己？不爱别人？自欺欺人呢！”
四个人坐到一张小桌上“我们的大侦探很忙啊！好久不见了。”魏江晨对钟涛说道。
“最近去外地去了一趟，来！我们喝一杯。”钟涛端起自己身前的杯子说道。
“有什么惊险刺激的事给我们说说？”谭洋开口。
“和你想象的差得很远，只是调查取证而已。”钟涛笑道“不好意思，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
“海洋这几天再干什么？我星期天去家里只有伯父和韵音在家。”
“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林海洋回答“找我有事？”
“没有，只是一个人没意思，就去走走。”
“随时欢迎。”林海洋在魏江晨和钟涛诧异的目光中回答“最近公司怎么样？”
“还不错！”谭洋高兴的回答。
“他俩怎么回事？”钟涛问魏江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这么热乎儿？”
“我也是刚发现的。”魏江晨心里竟有小小的兴奋，他没有找过阮之南？”前几天不是这样的。”
“这个海洋，在闹什么事儿？”钟涛端起杯子又和魏江晨碰了一下“我还以为他看上那个了呢！”
“哪个？”
“你不认识。”钟涛说道。“那是去年的事儿，是夏天的时候！标准的英雄救美。”
“是吗？”魏江晨笑道“还有这一出儿？”
“他回来了。”两人看林海洋走过来“你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魏江晨接话“是不是又有什么合作项目有待完成？”
“同样的事，我不会做第二遍的。”
“她对你有意思”魏江晨没有看他。
“那是她的事。”林海洋回答“我送她只是礼貌上的礼节而已，至于她怎么想好像和我无关。”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钟涛撇嘴“长得的还不如我呢！”
“噗！”魏江晨把嘴里刚喝下的就给吐了出来。“咳咳咳……他要长成你这样？我保证早结婚了！”
“为什么？”
“越老越抽抽！”林海洋说道“你应该增肥了，这一趟很辛苦吧？”
“都一样，只是最近老睡不好，这案子已经好长时间了，上面给的压力很大。”
“那也得注意一些。”
“知道了。”
“你曾经英雄救美？”魏江晨突然问道“怎么不见你提？”
“我什么时候做了好事曾经大声宣扬过？”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钟涛笑道。“刚才说到你和谭洋的事儿，我还说以为你和那女孩在一起。”
“我是和她在一起，不过是最近才开始的。”
“那个是阮之南？”魏江晨惊道。
“是。”
“阮之南是谁？”钟涛回忆着“上次和谭洋一起打架的那个？”
“是啊！”林海洋笑道。“她没打。”
“认真的？”
“喝酒吧！”
“来！”钟涛举起杯子和他们俩碰了一下“你小心一点儿，小心全军覆没！”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苏岩拿了一袋爆米花坐到阮之南的身边“感觉怎么样？”
“苏辉都跟你说什么了？”阮之南张开嘴“给我一个！”
“该说的他都说了，我不在的这段儿时间还挺热闹。”
“是啊，所有的事都赶到一起去了，”她回答“你最近怎么样？”
“不错！其实我发现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她满脸甜蜜的说道“以前我很向往那种热烈如火的激情，可是到后来，却发现世界上一切东西燃烧之后都是灰烬，感情会不会也是？当一切消散于无形的时候留下的就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苏岩故作哀伤的感叹“我现在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虽然庸常，但是满足。”
“真是无病呻吟，”阮之南白她一眼说道。
“这可是跟你学的！”
“我是这样的吗？”
“等下次非给你录下来不行！”
“他叫冯敏行？”
“嗯。”苏岩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阮之南的脸掰正看着自己“南南，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给我说的那个动物捕食的故事？”
“那只是个故事而已，你还当真了！”阮之南笑道“我一定要见见这个能改变你的人物！”趴在苏岩的身上想了想道“你说我当初要是给方宇年机会？他会不会真的回到我身边，从此我们过着快乐的生活？”
“你让我担心。”苏岩看着她担忧的说道。
阮之南坐直了身子“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我也不是那个捕食者，而是被捕者，所以，我必须做出顽强的抵抗，垂死的挣扎，才能保证不被猎获。”她笑着说“你没听说吗？狼会爱上羊，天知道狮子或是老虎会不会爱上梅花鹿或是别的什么呢？也许，是斑马？。”
“无聊！”
阮之南不得不佩服林海洋真是个中高手，无论是吃饭、看电影、逛街、哪怕就是你静静的在一边坐着，只要有他在你的身边，那种强烈的存在感是你无法忽略的。偏偏会让你感到很满足，有时时刻刻被呵护的感觉。阮之南看着他面面俱到的表演，娴熟而自然的动作、标准的微笑、专注的眼神……缺少了什么？她突然很无厘头的想起了那个很老的电影《双龙会》里成龙扮演的那个指挥家很气愤的说着“激情！激情！”呵呵呵，那双眼睛里是什么？慢慢的想来，在那双倒映着自己享受而甜蜜的表情的双瞳里，在微笑的冷冽背后，还有一丝丝的嘲弄和偶尔一闪而过的期待，仿佛在说，“还需要多长时间呢？会不会比上一次更有趣？会不会有惊喜的出现？”
听着车里那不知名的歌曲，阮之南伸手关掉它“不喜欢？”林海洋扭头看她一眼又向前看去。
“没有什么评价，因为听不懂，所以它不是属于我的天籁。”阮之南回答。
“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我？”阮之南看他，笑道“没什么固定的模式，能唱到我的心里的就喜欢。”
“想不想去听音乐会？”
“不想。我可没有那么高的修养，这几年我连电影院都很少进，每次有了好看的片子开始是租回来看，到后来就是直接在网上下载了，你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那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乐趣？”
“不，你同样也享受了很多我不能体会的乐趣。”
“哦？”他笑道“这么说你喜欢在电影院看电影？最近有没有好片子？我们一起去？”
“你累吗？”
“啊？”
阮之南示意他看着前面，“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情人，如果表现得太过完美会让人有不真实的错觉，”她说道“虽然，这句话有点伤人，但我还是想说，或者这是你习惯？”阮之南叹了口气“可我觉得很累。”
林海洋突然的加快了速度，阮之南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看着两侧飞驰而过的灯光拉着长长地影子，并不好看。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有一年方宇年骑着那辆摩托车，带着自己在路上飞驰，是五月吧？马路的两侧是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麦浪，风扬起了头发，方宇年那鼓胀的夹克，是那样的新奇和兴奋！偶尔有一片金黄的油菜田，那温暖柔和的风和早已远去的香味……
“啊……咳咳咳，你！”阮之南使劲儿掰着林海洋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你想干什么？”看看周围黑乎乎的环境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的车“这是哪儿？”
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凑近她“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不想说？”
阮之南拉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脖子“没什么不想说的，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
看着他不罢休的表情，阮之南又道“想起了以前也是兜风的事情。”
“开车？”
“摩托车。”
林海洋坐正，拿出烟又放下，看了阮之南一眼笑道“想兜风？”
十一月初的天气，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灌入衣领的是直入心肺的冰冷……
当浑身僵硬，头晕目眩的从车上下来，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被扬起的尘土里，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慢慢的爬上楼，浑身哆嗦、牙齿打颤的打开空调，又为自己倒了杯酒，在热水里温了温，喝下去。放了满满一浴缸水……
头越来越晕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阮之南只记得自己好像给苏岩发了个短消息，让明天她务必记得给自己请假，顺便来看看自己……
自己这是怎么了？把车停在路边想到，抽了支烟，摇摇头，心想真是无聊的做法！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又向回开去，又在下一个左转的路口回来。
时间是解决一切最好的办法。
“海洋？”魏江晨看看时间“今天这么早？”
“告诉我那个男孩子的电话和学校的地址。”
“那个男孩子？你说清楚点儿！”
“经常和阮之南在一起的那个！”
“苏辉？你找他有……”
“别啰嗦！”林海洋在那边打断他的话“快点儿！”
魏江晨告诉了他后，又问道“需要我么？”听着那边的嘟嘟声，无奈的笑道“真的恋爱了？”
阮之南被咳嗽折磨的难以忍受，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别动！”看着那只被固定住的手，又看看挂着的吊瓶，和坐在旁边的苏岩。
“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阮之南笑道，又一阵的咳嗽让她拉住苏岩的手“快给我点儿吃的，我的嗓子眼儿都是痒痒的。”
“吃的也不顶事儿，你以为是饿的？”重新让她躺好，为她把被子盖好“怎么回事？你们俩发什么疯来着？那位也是囔囔着鼻子。”
“哪位？”阮之南蜷着自己的身体“给我点儿吃的吧，我都快死了。”
“看你还逞强？都老胳膊老腿的了，还学着那些年轻人似的瞎疯！”
接过苏岩递过来的饼干“我可是冤死了，”又一阵咳嗽过后，她抬起头泪眼盈盈的看着苏岩“我是不是快死了？”
“还早呢！”拿走她手里的饼干，把水递给她“以后想偷懒的时候就早说，干吗要弄成这样？”
“我是病人！怎么连句好听的也听不到？”阮之南无奈的躺下，复又坐起来“你给我请假了没有？”
“请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把她又摁回床上躺下“他还不错！”
看着苏岩一脸开心的摸样“谁不错？你见到林海洋了？”
“能不见到吗？是他去学校找的苏辉，然后两人一起把你连着被子给弄过来的，我到家一看！好像被抢劫了似的，还好我看到了苏辉留下的包，要不然我就会先报警的！”
“这么热闹？”
“你以为！”苏岩白了她一眼，把削好的苹果送到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你们是同甘共苦了，他现在在你的隔壁，我赶到这儿的时候，他正守着你呢，好家伙！那张脸，红扑扑的。”看着阮之南笑的歪到一边“你笑什么？真是没良心！我觉得你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也想吃苹果。”
“不行！”她拒绝“他临走之前说你不能吃任何凉东西，只能喝热水。”
“他懂什么？”
“是医生告诉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