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个已经上了年纪满脸褶子的中年妇女的话,说的越来越得寸进尺。
白浅音坐在旁边,强忍着笑意,端着茶杯的手在不断发抖。
她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还说年纪太小?
还跟她年纪相仿,介绍个女朋友?
这年纪相仿的四个字,白浅音可高攀不起!
傅明宵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能摊上各种各样的奇葩亲戚?
就在白浅音在心中不断腹诽的时候,那个婶子又开口了。
“这样的话,等到你们两个的孩子出生,你堂弟的孩子也可以跟你们两个的孩子做个伴儿,俩孩子从小玩儿到大,多好的事儿。”
白浅音原本就憋了一天的气。
听着这个老太婆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话,她毫不客气的开口讽刺道。
“是啊,多好的事儿,你儿子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呢,就想着生孩子的事儿了,工作都还没着落就已经想着怎么坑害别人家女孩子了,这位大婶儿,你当你儿子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金子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傅家怎么能让你这么没有教养的人进门儿的?”
那个中年女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反驳,她用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桌子上,等着白浅音,活像是要吃人。
可白浅音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这个女人带过来的两个小孩子,瞧着这已经彻底一片狼藉的客厅,她嘴角一勾。
“大婶儿,如果你有教养的话,就不会让你的孩子在别人家四处撒野,也不会看着他们打碎东西的时候不闻不问,连个呵斥声都没有。我虽然是傅明宵的未婚妻,但是还没过门儿呢,你开口闭口讨论我和我未婚夫的私人生活问题,就没考虑过自己的有没有教养吗?”
白浅音毫不客气的这一番话,让这个中年女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她盯着白浅音,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发抖。
眼见着这个女人,颤颤巍巍地抬着手指指着白浅音,语气有些发抖的斥责道。
“明宵,你就是这么管你媳妇儿的吗?她都这么跟长辈说话,你都看不见?你……”
哐!
哗啦!
这个女人的话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给打断了,所有人的视线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只见那两个孩子正在为自己成功拉倒了客厅左边摆放着的一个国外雕刻大师的作品而庆贺。
两个人击着掌,踩着地上那些碎裂的石块,笑的一脸天真烂漫。
白浅音看着地上已经彻底报废的雕刻品,用手肘撞了撞傅明宵。
“傅总,我觉得你以后应该在家里的所有摆放的物件上明码标价的贴上他们的市场价,这样在这些东西如果一不小心被打碎了时候,我们也好算钱。”
白浅音可还记得这东西刚被傅明宵带回来两个月,是这位傅大老板有事儿没事儿都要看上两眼的心头好。
可现在这心头好已经碎成了渣渣。
白浅音眼见着傅明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她啧啧了两声,走到了雕像旁边,随手捡起一块儿残渣看了看,随后轻飘飘的说了句。
“大婶儿,你孩子的教养可是价值千万呢,你是刷卡还是付现?”
那个中年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她身旁一直坐着的那个男人更是傻了眼。
他们夫妇两个对视了一眼,这个中年女人率先打起了哈哈。
“哈哈,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雕像吗,怎么就价值千万了?再说了,小孩子打碎了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又不是故意的,明宵你说是吧?”
傅明宵一直沉着的脸在听了她这话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依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食指在一旁的扶手上一下下的点着,好整以暇的回了句。
“我家,我太太做主。”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让那个中年妇女的脸色瞬间一变。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在讥讽白浅音。
因为在她的惯有思维里,白浅音和那些屠图傅家家产的女人并无区别,尤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瞧,就是个好欺负的。
可现在身份调转,白浅音竟然成了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雕像旁边的白浅音,笑容已经彻底僵在了脸上。
白浅音也懒得跟这个女人有多余的废话,她抬抬手对管家示意了一下。
管家很快拿着一个厚重的类似收藏夹一样的文件走到了几人身旁,并且动作熟练的在里面找到了这个雕像的图片和如今的市场价位。
“少夫人,你要的价格表。”
身为傅家的管家,他就连家里多买了一根葱,都要在账上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记录家里的每一个物品的价值空间,是这位管家的一大爱好。
白浅音之前无意当中发现了他的这个特点之后,还和傅明宵调侃了良久。
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看着那张纸上八位数的一连串数字,白浅音挥了挥手,轻笑了一声。
“大婶儿看,在咱们两家也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的份上,我就给你打个折吧,这东西当时在国外带回来的时候扣除人工运费,高达八千万。我听人说,你家也是做生意的,一年收入也有个几千万吧。这东西好端端的摆放在这儿,您孩子觉得稀奇,就过来顺手摸了两把。这我觉得无可厚非,但是把它拽倒,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白浅音难得抓到了一个可以撒气的机会,不过看着这块被摔的碎成了渣的雕像,也是觉得肉疼的。
8000多万啊!
就这么碎了!
可傅明宵除了刚才脸上抽搐了几下之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
就好像摔碎的只是一个玻璃罐儿一样!
有钱人的世界,她还真的不懂!
那对中年夫妇在听了白浅音的话之后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可那个女人显然不愿意就这么认怂。
她不死心的辩解着。
“丫头,这就是一个土块儿雕成的雕像,哪儿能那么值钱呐?咱们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这东西不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