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太子正黑青着脸骂道:“那刺客是长了翅膀飞走了还是凭空消失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你们都是怎么办差的?”
下面一片噤声。
秦文萧站出来道:“殿下息怒,那刺客中了毒,应该跑不远,我认为她不是一个人,城中一定有同伙接应,而他们肯定还未出城。因此,我提议在京城进行大搜捕,凡是可疑人等一律收押交由刑部审问。”
听到秦文萧的话,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相互交换着眼神。
太子道:“嗯,我认为秦侍郎说的话有理,众臣们可有不同的意见?”
只见穆延忠站出来说道:“近两个月来,刺客之事本就闹得京城人心惶惶,若此刻再大势搜捕,只怕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太子沉思了片刻:“大司马说得也有理。众臣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秦光耀道:“这刺客连月来已使京城十数名大小官员遇害,若再不缉拿归案,对朝廷声望影响甚大。此刻虽不宜在京城内大势搜捕,我认为一是要加强京城各出入口的守卫,防止刺客逃出;二是让各里长暗中探查近半年来片区内出现的外来人员,交由刑部一一核实,可疑人等一律暗中收押审问。”
太子赞同道:“此法甚好,就依丞相所言,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众臣答道:“是。”
太子又叫道:“刘尚书。”
刘益站出来应声道:“臣在。”
太子:“破案的期限可只有七天了,你好自为之。”
刘益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下,颤声道:“是。”
锦云殿内,梁曜泽一夜未眠,一直焦躁不安地在寝殿内踱步。小九到现在还未回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他一个人在皇宫里孤立无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生平第一次,他是这样地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这样白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到了深夜,梁曜泽一整天粒米未进,连寝殿门都没有出。
突然,一个黑影打开窗户闪进来,梁曜泽激动地叫道:“小九,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黑衣人关上窗户,拉下面罩道:“殿下,是我。”
梁曜泽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正向前的脚呆立住,巨大的落差让他不知道如何反应。
良久,他平复了情绪,问道:“魅香,可是小九有什么意外?”
而后又像是怕听到那个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一样,闭上了眼。
魅香答道:“昨夜堂主失手后就失去了踪迹,巡防营搜捕了一夜,也没有抓到她。得知堂主失手后,伊贺大人就连夜召我回来,负责给你传递消息。现在她已经派出所有的密探去寻找堂主了,相信以堂主的能力,一定会没事的。”
梁曜泽睁开了眼,疲惫地说道:“她肯定受了很重的伤,不然,一天一夜,她早该回来了。”
魅香道:“我知道殿下担心堂主,可殿下也要振作起来,堂主也许只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梁曜泽揉了揉额头,说道:“可还有其他事让你通传?”
魅香:“大人说,现在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你要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另外,除了寻找堂主,大人令我们全部潜伏,按兵不动。”
梁曜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回去吧。”
魅香走后,梁曜泽又闭上眼睛:小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这漫漫长路我一个人要如何走下去……
一个月后。
公孙府里,小琴正向着坐在后院高树上一边吃梨一边看着院外的小九喊道:“小姐,快下来吧,你这样很危险的。”
小九笑道:“哪里危险,这上面风景这么好,你也应该上来看看。”
说罢,扔掉手里的梨核,拍拍手跳下高树,轻轻落地后,抱起底下小琴用力一跳就跃上了高树,拉着小琴坐在树枝上,笑道:“你看,风景是不是很好?”
小琴已经吓傻了,哪里还敢睁开眼睛,她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快把我放下去吧!”
秦文若和公孙律刚走进后院,就看见这一幕,公孙律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秦文若笑道:“看来她的伤是痊愈了。”
公孙律白了他一眼道:“是痊愈了,你到底查出来了没,准备怎么办?再让她在我这里住下去,我这后院恐怕都保不住了。”
秦文若道:“秦文萧曾说过她的身法像东瀛忍者,我顺着这个线索追查,查出二十年前因为忍者在东瀛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在国内肆意行动暗杀,已经严重威胁到德川家族的统治。德川家族下令取缔忍者,不准在国内实施一切忍术活动。最古老的忍者伊贺家族的独女伊贺建秀被追杀逃来中土,逃至梁国境内后就不知所踪。”
公孙律边思考边说道:“你认为她是伊贺建秀?”随即又摇摇头:“不对,年纪相差太多了。”
秦文若继续说道:“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东瀛忍术主要是先天传承,普通人虽然可以后天修习,但只能学到皮毛,只有有着忍术血统的人才能继承最高深的忍术。她能在俞越手下逃走,一定不是由普通人训练成的忍者,我猜测她很有可能是伊贺建秀的女儿。”
公孙律张大嘴巴道:“你是说伊贺建秀不但在梁国隐藏下来,还与人生下了孩子?”
秦文若:“这只是我的猜测。”
公孙律:“按你的说法,她一定跟伊贺建秀有关系。可伊贺建秀既然在梁国隐匿了二十年,为什么现在出来刺杀朝廷官员了?这些朝廷官员跟她应该也无仇无怨吧?”
秦文若:“我猜测,当年一定有人藏匿了她,而这个人居然能帮她逃过追杀,一定不是小人物。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还没有找到证据。”
公孙律哭丧着脸道:“大哥,你还要查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秦文若:“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