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街上,花灯从街头一直蜿蜒到街尾,各式各样,街两边有小贩在兜售着吃的、玩的等各种小玩意。小洮一来到街上就松开了秦文若的手,东看看、西瞧瞧,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一样。秦文若和公孙律只能跟在她旁边,替她挡开周围拥挤的人群。小洮来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看着一串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嘴里不禁咽了咽口水。小贩见有生意上门,赶紧招呼道:“姑娘,这都是今秋产的时新鲜果,用玫瑰糖霜浸了,今天才做的,保证又鲜又甜,要不要来一串尝尝?”
小洮望了望秦文若,秦文若笑道:“来三串吧!”
小贩说道:“得嘞。”赶紧拿出三串交给秦文若。
秦文若接过糖葫芦,随手给了小贩一小锭银子。
小贩没想到客人出手这么大方,喜笑颜开道:“谢谢客官,客官慢走啊!”
秦文若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小洮避开拥挤的人群,走到旁边巷口,才递了一串给她,说道:“糖葫芦签长,在这里吃完再走吧。”说着,又递了一串给公孙律。
三人在安静的巷口吃着糖葫芦,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公孙律感叹道:“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个了,小时候药苦,我不肯喝,娘亲为了哄我吃药,每回吃完药,都会奖励我一颗甜甜的糖葫芦,那种整个苦涩的嘴里瞬间溢满清甜的感觉,直到现在我都忘不掉。”
小洮问:“你不是大夫吗?大夫也怕吃药?”
还好戴着面具,小洮没看见公孙律翻的白眼,秦文若在旁边哈哈大笑。
吃完糖葫芦,三人又回到街上,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喊道:“快来猜灯谜喽,猜中了有赏金!”
人潮开始向前拥挤,三人瞬间被人流冲散,小洮被人流推着往前走,左右都看不见秦文若,她着急起来,掀开面具大叫道:“公子!公子!”
面具被挤到地上,瞬间就被人群踩成了碎片。
秦文若听见小洮的叫喊,努力拨开人群,朝小洮的方向挤过去。小洮也看见了秦文若,一边向后挤一边伸出手,秦文若也伸出手去拉小洮。
终于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秦文若用力拉着小洮,将她带出了人群,而公孙律早就不知道被挤去哪里了。
秦文若帮小洮理了理被挤乱的头发,牵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贩面前。
小贩招呼道:“客官,喜欢哪个面具,都可以拿下来试一试。”
秦文若问小洮:“你喜欢哪一个?”
小洮看了看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面具,指了指最上边的那个仙女的,说道:“那个面具好漂亮。”
小贩赶紧取下来递给小洮,小洮戴上面具,看向秦文若问道:“好看吗?”
秦文若笑道:“不如本人好看。”
小洮想起这是今天下午她对秦文若说过的话,不禁嘻嘻一笑,对小贩道:“就要这个吧。”
秦文若跟小洮挑选着面具,都没有察觉到对面楼上正有一个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买好面具后,秦文若拉着小洮,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小洮问:“去哪里?”
秦文若:“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文若拉着小洮穿过人潮,来到一座高高的钟楼前面,说:“我们到上面去。”
小洮看了看锁着的门,问:“怎么上去了?”
秦文若笑:“你不是有轻功吗?”说着,拉着小洮的手一跃而起,登上了钟楼。
从钟楼往下看,风景果然与众不同,灯笼汇成了一条灯河,星星点点,蜿蜒地盘桓,天上的月亮也仿佛更大更圆了。两人并排站在楼上,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下面的热闹和楼上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洮突然有些恍惚。
“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了?难道我们以前就来过这里?”
秦文若看着她,轻声说道:“也许是上辈子来过吧!”
小洮看着秦文若的眼睛,觉得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不禁出神。
秦文若也看着小洮,那股强烈的冲动又在心中不停地跳动,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慢慢地靠近。眼见就要覆上小洮的唇了,小洮突然反应了过来,红着脸转开了头。
秦文若的唇擦着小洮的侧脸而过,两人都愣在了哪里。
半晌,秦文若咳了一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说道:“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
直到两人回到相府,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才默默离开。那人从房檐上快步穿过街道,消失在皇城脚下。
锦云宫的寝殿内,魅香向梁曜泽禀报道:“那批物品已趁着中秋节,运进了京城。”
梁曜泽:“可有被人怀疑?”
魅香摇头道:“没有。西门的守将是穆大人的亲信,穆大人早就打好了招呼,说是中秋节从江南运来准备过节的时新鲜果。他们也例行检查了,上面一层都盖着鲜果,并没有发现异样。”
梁曜泽:“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万事不可马虎。”
魅香答道:“是。”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离开。
梁曜泽看着她,问道:“还有何事?”
魅香踌躇道:“有件事情我现在也还拿不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梁曜泽:“你办事一向干净利落,从未见你这样犹豫过。”
半晌,魅香才说道:“我今天貌似看到了堂主。”
梁曜泽听到这句话,像被响雷击中身体一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当真?”
魅香:“我也不确定。今晚,我到灯市办事,看到了一个跟堂主长得很像的人,但因为距离远,而且只看到了一眼,等我再想仔细看看时,她已经戴上了面具。”
梁曜泽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冷静自持,吼道:“那你就没有跟踪她吗?”
魅香道:“正是由于我一直跟踪他们,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梁曜泽:“他们?此话怎讲?”
魅香:“那女子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男子,两人的举止甚是亲密。可那男子一直戴着面具,我认不出是谁。后来我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上了钟楼,还看见那男子亲了女子的侧脸,最后看着他们进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