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遥面上划过一丝茫然,似是有些不确定,又有些喜悦。
“我好像看见她了。”路平遥道。
苏知药整个人一顿,随即又垂下眼帘,浅浅笑道:
“右护法约莫着太累了,竟开始胡言胡语了。右护法方才回来不久,还是回屋好生歇息一番吧。”
路平遥当场冷笑一声,倒也不说话,转身拂袖离开。
和苏知药计较,路平遥表示不值得,会降低她的档次。
待路平遥离开以后,苏知药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眼眸深邃而又黑沉。
忽的,他低低的笑了出来,那声音逐渐变得放肆而又张狂以至于有些癫狂。
“她怎会回来呢?她恨不得早些离开才好,又怎会舍得回来?”
苏知药笑够了,伴随着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才轻轻呢喃着。
她既然那么想离开,又怎么会时隔多年以后又回来。
路平遥离得远了,没听见苏知药的呢喃,却听见了他的笑声。
这人奇怪的很,也不知道当初楼主捡他回来做甚,看着就不舒服,还净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路平遥这般想道。
……
寇之秋不知道君以白与那云中楼的人到底有何渊源,但,他们所说的事,定是对君以白影响极大。
这是寇之秋再次重生过来,见君以白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从零一口中的右护法走的时候开始,君以白周身的气息便阴沉暴戾得很。
寇之秋想要上前关心一下君以白,却被他周身的气息吓得退了回来,默默的坐在马车外面不说话了。
眼见着太子府就要到了,寇之秋这才小心翼翼的出声:“主子,太子府到了。您不若回府歇息一会儿?”
马车里静默良久。
终是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看着那握着车门有些泛白的指节,以及隐隐出现了裂痕的车门,寇之秋浑身一颤。
不是,不带这样吓人的。
寇之秋欲哭无泪。
“回府,你们不必跟着了。”
那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低低沉沉又有些嘶哑,仿佛是花了极大的气力才说出来的。
“是,主子。”
寇之秋得了指令,立刻麻溜的退下。
她可不想面对这个看起来就很恐怖的君以白。
只是……
有些事情总是会出乎意料,且令人防不胜防……
“站住!谁许你离开了?”君以白声音忽的传来。
寇之秋浑身一僵,准备继续离开,心中默念: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三秋,本宫的命令你也不听了是么?”君以白低低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寇之秋慢吞吞地转过身,艰难地挤出一张笑脸,故作茫然:“啊?主子,您喊的是属下么?属下以为您唤的是流九呢。”
君以白:“流九现在不在本宫身边,不是么?”
寇之秋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面前这个君以白看起来比刚才温和了不少,可这个样子更让寇之秋害怕了。
寇之秋连忙请罪:“是属下疏忽了,属下这就自行领罚去。”
她现在巴不得早些离开才好。
君以白温柔一笑:“何必呢?既然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卫,自然是本宫亲自来罚最好罢。”
下一瞬,寇之秋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君以白的武功怕是十个她都不够他玩的。
这是寇之秋晕过去前最后一个想法。
看着地上躺着的寇之秋,君以白面色冷漠的很。
“妄想用她的脸来迷惑本宫么?呵,找死。”
君以白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