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忘了自己病了多久了。其实时间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总是在旧伤没好的时候,新伤又来了,所以我天天病着。没有空学武,没有空哀戚,甚至没有空下床。
有几次因为是重伤的关系,到重得要死的时候,云鹤群总是会出现救我。对于他而言,我是害死他姑姑的凶手,他可以冷眼旁观着任何人对我的欺辱,却又因为姐姐的嘱托护着我的性命,说真的,这样的施舍让我痛恨!
死不了,只能受着。
后来,凌晚清加入了司雪玉的行列,她们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了一起。我的苦难便更加深重起来。那时候我没日没夜的想念着墨心邪,想他早点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便能解脱吧?
可是一天又一天,他始终没有回来。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便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如果他一直不回来,永远不回来,是不是代表我已经是被他丢弃的玩具?之前犹豫着不敢下手的人也加入了欺负我的行列,甚至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找我发泄,而其中最频繁的还是要数司雪玉和凌晚清。
司雪玉因为恋着墨心邪的关系,对他的思念随着时间的增长与日俱增,而思之不见的残缺便无端的发泄到了我的身上。凌晚清更是可笑,因为爱着云鹤群得不到回应,又因为我是他的表妹,才把矛头指向我。其实我很冤枉不是么?云鹤群之于我?呵呵……
后来我迫于无奈只好躲进了禁地。那里没有人敢进去,因为传说里面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若不是真的被那些人打得太惨,我又怎么敢迈向那般的死亡之地?
好在命运是公平的,我在里面进出了无数次竟然都是风平浪静。那些师兄弟们见此,也壮大了胆,想闯禁地,却不料不管进去多少,除了我,从来没有人出来过。
终于随着死伤越来越大,他们害怕了。而我却笑了。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当时的我不知道,只有对龙脉有觊觎之心的人,到了禁地,才会遇到各种幻境。而我那般自身难保胸无大志,自然没有那闲情逸致去管天下大事。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等墨心邪回来,好好学艺,然后荣归故里,然后……就可以和招哥哥比肩而立了吧?
两年,我在禁地里一等便是两年。等得我都将轻功练得炉火纯青了,墨心邪终于回来了!
“墨心邪,你终于回来了!”看见那熟悉的红衣,闻到那熟悉的气息,我血液沸腾着欣喜若狂着,他终于回来了!
墨心邪看着我,唇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在阳光之下,竟是那般亮眼,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好看的我找不到词语形容。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多回去找几本书看看,也好想想他那样的男子,究竟是多华丽的辞藻才能配得上呢!
“你想我?”
点头,拼命的点头,我当然想,两年里,我没日没夜的想,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他盼回来了!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我……我好高兴,看见你真高兴!”我用最原始的方式,用语言传达着我的欣喜,因着这一番话,再次看到了他的笑靥如花。
“蝶依,我也想你!”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该称之为满足吧,那笑容上扬着上扬着便转为了深沉。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靠近,那似海的明眸里,闪动着我所不知的炙热,竟让我心下一慌,脸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加速,看着他步步靠近,那男子的气息越发浓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脚步往后退。
他进一步,我退一步;他再进一步,我再退一步。我们诡异的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四眼相对,他的古井无波,我的心慌意乱。
忽然,脚下一崴,我一声惊呼,知道自己踩到了树根,想必后面就是一颗大树,要撞上了。谁知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后背被抵到树干上,他的手靠在中间,掌心贴着我的后背,那温度灼人的热。
“墨……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从来没有过,以往他教我武功都是站在安全距离外,再者轻功也不需要怎样手把手的教,可是如今却完完整整被圈进了他的怀抱里,那男子的气息迎面扑来,压得我近乎喘不过气,甚至,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圈圈的涟漪随着耳剂扩散到全身,我竟然觉得自己像被抽走了力气般,只能任他抱在怀里。
我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头顶上有一束如火的目光在盯着我,想低头抚平那心跳,越镇定越乱,只得尴尬的抬头,想喊他离远一点,谁知道一抬头,便只见了他眼底无尽的深情。
深情?我不知道我脑海中为何会跳出这样的词语,往常我也没见到过这种目光,可是我就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词,瞬间僵在了原地,招哥哥都不曾这般看过我,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蝶依,我,我想……”他说话的声音带上几分沙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抿着唇,竟是那样该死的性感,看得我也是一阵躁动不安。很新奇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蝶依……好不好?”
好不好?什么啊?
我当时只以为两年不见,大家的思想又差得远了,要重新磨合了。继而纠结起来很多事情,比如要磨合多久,学武要学多久,什么时候才能下山之类之类,可是纠结着纠结着,竟感觉到唇上一股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