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六月只身去往藏书阁。多日观战,六月逐渐认识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可谓鸿沟。虽然现在仅仅能去大厅借阅一些基础典籍,六月还是去尝试一下。
藏书阁掏山建成,巍峨恢弘,初次进来,顿觉犹如书海一粟一般,四壁书籍竹简浩如烟海,六月没有想到第一层居然也有这么多供挑选。六月四周环视,发现所有典籍按照符箓、咒语、驭物、占验分为四大类,其中驭物最多,符箓次之,咒语再次之,占验则是最少,四大类之外则统称其他,想来修习人甚少。
首次接触到这么多典籍,六月一时间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选哪一册好。信步前行,六月手中已经拿了四五本,仍是在纠结着。
“《棠湖埙谱》?”六月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碰到埙谱,小心翼翼抽出来,只见埙谱泛黄,残破,落款处已经模糊不清,隐约可见“石山人”,石山之间的一字已辨认不出。六月更犯难了,埙谱他倒是非常想要,但是看样子,书内或许早已残缺不全。
伫立半晌,基础典籍能帮他夯实基础,但是埙谱的珍贵程度更高,倘若不是残缺或许应是在三层以上。思忖良久,最后还是一咬牙拿下了埙谱。
苟邂逅,莫相负。
回到居所,六月早已急不可耐地翻开细细阅读。可当他粗略翻翻看一下,才知道这埙谱残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啊,共收入六曲六段咒,其中相对而言最完整的是四边静,就这首也仅仅有十一行完整的,其余的仅仅有七八行,甚至于三行。六段咒乃是《普庵咒》,也只残余九行。
六月以手扶额,一阵头大,本想着淘到了好宝贝,谁知道竟然残破至此。怪不得,出借的时候馆长还跟我确定了两次,想来先前也有过人如此吧。欣喜不禁泄了一大半,不过总归是自己选择的,六月还是认真看完。虽说曲谱部分大多散轶,不过好在前言部分还算完整,也算是了解到了埙的历史由来。
原来埙最开始为顽石,经历千年风摧雨淋,得以开六窍,先民曾作为武器,后来发现每每投掷伴有哨音,以为神人相助,遂以之为乐器,作曲沟通天人,只可惜先民之曲未流传下来。此书著作人,六月姑且称之为石山人,自幼通音律,机缘巧合下发现埙中气流游走竟然与体内行气神似,后苦行参演做出六曲六段咒,怎奈修行此曲需要精通音律之人,无奈后继无人,将此书藏于深山中,静待有缘人,沧海桑田,哪里想到最终这般光景。
读完此书,六月不禁太息,如此典籍居然埋没至此,不过书中有提到所做之曲皆天地间最自然的律动,取之于山川湖海间。六月不觉想到百宝崖下偶得的倾城曲,心中不禁有个大胆地想法。
掏出埙,双手托于胸前,而后闭目行气,使之与埙和,顿时周身气流滚动,六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速度和流量,气流穿过埙,发出轻微的哨音,不过也仅仅是哨音,没有一点律动。六月喜出望外,只要自己对行气的控制更好一点,真的能以此奏出倾城曲,六月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毕竟这还只是个假设,当即静下心来,努力控制着行气,如此尝试了百次,六月方才初窥宫音阶,而后又反复练习百余次才有点门道,但是不管再怎么练习都达不到那种与天地和的程度。六月蹙眉,“看来还是要把行气基础扎实了,总差的一点应该就在于此吧。”
六月尝试着御体外之气于精细,进入入定状态,而后几天一直都在静修参悟之中,索性直接闭关,不想渐入佳境,连续七天沉浸其中,待到闭关出来,竟然已经是会试最末一天下午了。
六月再次托住埙,御气游至埙中,宫音奏起,眼前好似浮现山川一般。忍住内心的激动,六月接着尝试商音,山川隐去,云海弥漫而来,却要模糊一些。不过这样证明以气行埙真的能沟通天地,只是自己还没有掌握,况且,五音越往后越难,还是要不断地加深御气之道。
六月收好埙谱,出了居所,闭关多日不觉消瘦了些,不过先没管这些,向着校场走去,寻思着会试应该还是继续。去到看台,和小胖子,虎子,蓝田打了声招呼。
小胖子多日没见六月,恨不得把最近几天的比试全给说道说道。听小胖子这么一说,东方才意识到这已经是会试最后一天下午了,佟哙进入了前三十,无奈拜倒在前三甲的竞争上。这短时间又冒出来两个猛人伍十弦和胡蝶,前些日子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到了竞争前三的时候显露的实力可谓恐怖,尤其是那个胡蝶,别看她娇滴滴的小姑娘一个,但是下手又狠又无情,一巴掌就把柏元扇下台。
“和我脾气,我喜欢。”小胖子讲到这里一笑,眼睛眯成一条小缝。这几天他都看柏元不顺眼,有人教训一下那叫一个兴奋。“还有那个伍十弦也很猛,就是他打败佟哙师兄的,很干脆利落,最后他们两个和庄生、仓海角逐前三甲。”
被这么一说,六月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两位了,而此时李师叔也宣布胡蝶和仓海的对决。
胡蝶跃上高台,看模样很娇小可爱,人如其名确实如同蝴蝶一般灵动,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小女孩居然,居然呼人。仓海也一跃而上,两下对比,胡蝶就显得更小了,但是仓海的表情却异常严肃慎重。
“先声明,别,别打脸。”没想到仓海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
“那要看你乖不乖喽。”胡蝶低着头,扣着手,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着最霸道的话。
“那我认输。”仓海斩钉截铁。
台下没有一个人想得到最终角逐的第一场居然以一方认输收场,更没想到认输的是打法最凶悍的仓海,这个胡蝶到底是什么实力?小胖子也一脸难以置信,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仓海翻身下台,认输的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