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六月已经年二七,日子虽不富足,好在家务琐事六月全都承担。老亓头还是那个潇洒自在的老亓头,六月也出落健壮起来。
落日余晖芳草岸,老亓头一边钓鱼,一边小酌两口,而六月则静静地躺在旁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安静祥和的午后。
“小六,过来,这个交给你吧。也是时候给你了。”老亓头小嘬一口,伸手入怀中摸出一个辣椒状的小玉佩。
六月看着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下。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但是放在手心之中,一股温凉之意直下皮肤,入血脉,达骨髓之中。六月一个惊奇,“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你娘给你留下的唯一物件,我也没有见过这种玉石。以后你自己好好保管吧。”老亓头淡淡说完。
“那个人留给我的?我不要,她连我都不要,我为什么要保管她的东西。”小六月,伸手就把玉石丢地上。很显然,六月对于这个抛弃自己的女人还有很多芥蒂。
“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老亓头叹了口气。
“是什么委屈能让她把自己的孩子给丢掉呢?”六月也是不解。
“对啊,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母亲做出这样的选择?当然这其中的缘故还得你自己去解开。”老亓头又小酌了一口。“需要你自己去解开。孩子。”
六月又捡起来玉石,呆呆地看着它。这毕竟是留下来的唯一物件,就算再不情愿,也是生他的母亲。她现在究竟经历着什么样的事情,过着怎样的日子。六月不禁陷入沉思。
漫漫午后时光,爷俩满载而归。
“六月叔叔,亓爷爷你们钓了这么多鱼。”蓝田也已经是个出落精致的大姑娘了。
“蓝丫头呀,待会来爷爷家里,给你做鱼吃,就那个你最喜欢的糖醋。”
“好呀,好呀,亓爷爷最好啦。那我待会过去帮您收拾鱼。”
“不用,你待会直接过来就行。”老亓头也是乐呵呵的。
晚饭有了蓝丫头的加入,家里热闹了许多。这少不了一个两个少年之间的打趣逗闹。老亓头看着他们不禁开怀笑起来。时间过地真快,两个小不点就这样成了小大人。
现在老亓头已经年过古稀,看着孩子打闹反而愈发安详。“这应该就是那种安详的晚年吧。”老亓头会心一笑,这辈子过得还算舒坦。
夜慢慢深了,蓝丫头也回家去了,爷俩收拾收拾也入睡去了。
躺在床上,六月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索性起身,又拿出了玉石。
“刚拿到手的时候,明明有一股温凉直透身体,为什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要不是放到手里,我都感觉不到了。”小六月仔细审视了一下,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六月拿它没有一点办法,毕竟是个死物又不能言语。只得放在枕头下,六月仰面一倒。
“希望你能托梦给我。”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六月睡眼朦胧。“也不托梦,让我怎么办嘛?”顺手把玉石戴在脖子上。
“六月哥哥,快起床,今天谷主有事要说。”蓝田匆匆来到窗前。
“什么事情啊,这么一大清早的。”六月还一脸困意。
“我也不知道,不过谷主大人说了,你就赶快嘛。”
“好的,好的,这就来。”六月一个鲤鱼打挺,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就跟着蓝田一道出去了。
等到了广场,虎子,二狗,铁柱他们已经到了,和六月一样都是困倦脸,哈欠连连。而谷主正和别人交谈,中年模样,术袍打扮。
“六月,你也被拽过来了?”二狗走过来。谁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以前什么鸡飞狗跳的事都是他带头做的。
“可不么?虎子他们也都来了?”
“你说今天啥事呀,你看那个术袍的老头,他可不像个好人呐。”铁柱胆最小,也是最爱哭,最会哭的一个。一般的女娃都比不上,每每哭得那叫一个有节奏。
“你去看看眼睛吧,这么年轻,就老头了?”铁球最喜欢打趣铁柱。
“反正比我大的就是老头,你管得着?”
两个人一见面就开怼,众人不约而同地给他们两个腾个空。都是老行家了。
“铁球,铁柱,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等完事了看我不收拾你们。”谷主看到他们两个也是一阵头大。
铁柱,铁球立马就蔫了,往后靠。
“我旁边的是萁子学院的李响李仙长,为了不让英才埋没,特来传术,为期七天,这七天李仙长会一直教导你们,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一年之后术成三段即可直进萁子学院。”
众人一阵惊讶,萁子学院的名他们不会没有听过,如意大陆上超脱任何势力之上的三院两派之一。何其恐怖的存在,而今居然来到这里传术。
瞬间的寂静,片刻之后的欢呼。传言术士登峰造极可长命八百岁,夺天地造化。少年的心中,哪个不住着这样的梦想,而这是最接近开始的时候。
“这七天,我将传术一则以做引,这一则就是运气。一年之后我会再来考核,此术能达三成即可。”中年术士缓缓走来,口唇开合不见用力,而声音浑厚入耳,直入脑中。“这个是术法竹简,双手抱拳持简,闭目则术法自现。”术士长口袋中取出竹简,随手挥动竹简全落到众人手中。
六月和众人都赶紧尝试了一下,果然,术法全清晰地呈现于脑海中。
“你们今天先熟识所有术法,牢记在心。所谓运气,无外乎合乎天地之气,身比宇宙,气顺则有心旷神怡之感,体态因之轻盈。你们回去好好体悟吧。”说完,李术士已飘然远去,瞬息已在百步之外,再看已不见踪迹。
六月带回竹简,回到卧室中,想要运行一下。而真正上手的时候才知道难,毕竟这气无形无影,越焦躁越捕捉不到。慢慢沉下心来,六月感觉到血脉之中有了一丝微微的气息运转,随周天而动。
“这就是运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