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天才蒙蒙亮。
常信和魏冲翻越墙壁进到宅院中,在圆圆的指引下找到了宅子里做饭用的厨房。
打开门,来到装满做饭食用水的水缸前,常信从身侧的腰包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软香散’。
黄纸包装,整整两包。
他将黄纸打开,把白色粉末倒进了水里,从案板上拿过一双筷子又把粉末和水搅和在了一起,之后,折断筷子,将其带离了厨房。
在厨房墙壁后面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便有人朝这里来了。
来了三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担任这个佣兵团的厨子。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厨房的门。
“神力真是太可怕了,前天老大跟变了个人似的对着自己人是一阵乱砍,二哥都被老大给坎伤了。”
“是啊,不过这也证明神力真的很强大!如果我们有了神力,到时候谁还敢低看我们!再去“清教坊”的时候那群昂贵的女人还不全得自己乖乖送上来!”
“自己送上来就能满足你了?起码不得光着腿免费送上来!”
“哈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唉,你说这神也太偏心了,为什么只有我们人族没有神力?还有那些该死的神力族,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咱们承受不住他们神力的力量,学习了会丧命之类的话来羞辱咱们!全都是屁话!就是看我们穷!”
“谁说不是呢,拿着钱去的就大门敞开,不拿钱的一个门缝都不给你,一群混蛋们,等老子有了神力,一定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踩!”
“真希望咱们能把那个小鬼再给抓住,半神族可是答应我们了,只要把小鬼抓给他们,他们就会给我们神力。”
“唉,也都怪老大了,明明人都已经抓住了,非得看什么他和野猪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当时大家不是也看的挺欢的吗,反正就是个臭小鬼,早晚会再把他抓住。”
“我觉得难了,这两日老大都快住到‘清教坊’了,在别的城里也没见他这么喜欢过女人啊,虽然他也没亏待咱们兄弟,但这事他不是这样干的啊。”
“我有同感,你说该不会是神力把老大的脑子给搞坏了吧?”
“谁知道呢,对了今天做油煎豆腐吧?”
“好。”
“......”
在墙壁后听墙角的常信,当听到他们说到他和野猪的那场戏时,理智失控的差点直接冲进去把他们给宰了!
还好魏冲及时摁住了他,常信这才让他们多活了一会儿。
又等待了些时间,厨房里的三人把饭做好了。
装盘端进了所有人聚集的屋子里,又专门端着一人份的饭菜给独自屋子住的史大隆送了过去。
然后重新回到厨房,开始吃属于他们的早饭。
等待他们药性发作的时间里,讹兽好奇的问常信。
“你给水里倒的白粉是什么?”
常信冲他阴恻恻一笑,表情奸佞狡猾,令人脊背森凉。
这是他最喜欢小鬼的地方了,身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
昨日的夜夜娇也是,小鬼在这种邪门歪道上,真乃无师自通啊!
圆圆知道他不能回答提问类的问题,便继续充当他的翻译替他道。
“软香散,一种吃了能让人全身虚脱的药。”
讹兽眨了眨眼睛道:“直接下毒不好吗?”
圆圆解释道:“保不齐厨子在做饭的途中会喝水缸里的水,所以只能下软香散,只要人不死就不会让人起疑。”
常信对讹兽点了点头,这时魏冲的声音突然冷峻的响起。
“开始发作了,他们都交给我,信,你去史大隆的房间。”
音落,常信瞬间收笑,气息也沉了下来,暗金色的眸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史大隆,你我清账的时候到了!
厨房中饭吃一半的三人,察觉到饭有问题欲要去通知其他人,但因软香散的药效,让他们举步难行,气息粗喘,满头虚汗的靠坐在饭桌旁。
互相瞪着彼此,在心中猜测是谁在饭中下的毒。
突然两个黑衣蒙面人的出现,打破了他们所有疯狂的想法。
三人中的一个刚要大喊,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风刀迅速飞过,他的脖子上就被开出了一个血洞。
咻!
嗒嗒嗒!
三把血色殷红的手里剑滴答着血液,整齐的插在了他身后的白色墙壁上,一道细长的血线从剑尖与墙壁的交插处缓慢流下。
三个厨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刺穿咽喉,脸上的狰狞还未散失,脖子上的青筋还在抽动着。
人就已经死了。
没人看到魏冲是怎么出招的,但那三把手里剑无疑就是从他手里飞射了出去。
甚至出手时都没有惊动被他抱在怀里的圆圆。
攻势快如闪电,如毒蛇般精准狠厉,把常信和讹兽都给看傻眼了。
好快的剑!
他不是只会刀术吗?
讹兽不知道的是,魏冲最拿手的是刀术,但所有带刃的刀具他都会。
魏冲好似没有看到这三个死人,面色平静的走上前,收回手里剑。
常信看着魏冲的背影,表情有些呆,心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我槽’了一句。
虽然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惊吓到的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之后,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想想他当年13到16岁的时候,可还是个单纯少年呢,也就是后来出名了之后,这才学了些自保的杀人手段。
但后面又因为坐的位置太高了,孤独求败,很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日子久了,都险些要忘记该怎么杀人了。
而今日,他又想起来了。
这还真是,年少轻狂,一年更比一年狂啊。
常信在心里感叹的说着,遥想当年......
算了算了,重新当个少年,总比死了身埋黄土的强。
离开厨房,魏冲和常信来到了所有人吃饭的那间屋子前。
常信没有跟着他进去,而是往史大隆所住的那间屋子跑去。
魏冲在他离开后,周身的气势忽然变了,犹如鬼煞之气,自体内向外散发,在其身后范围内形成一片气流扭曲的空间。
他如刚从棺材中苏醒的吸血魔鬼,踏着一片血色已枯的荧惑花海,浮世孤冷的走进了那间人数最多,骂声最难听的屋子里。
迈过门槛,圆圆从他怀中跳下,将身后房门给紧紧的关合上。
......
几乎没有任何惨叫声的一场绞杀,就在无声无息中开始,无声无息中结束。
......
史大隆的房门前。
吱呀一声。
暗红的老木门被人从外面双手推开,照进了一束刺眼的白光。
白光中站着一个人影,因背光而站,让人一时间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但随着白光范围的逐渐扩大,来人那张堪比风华,却略显稚嫩,还过于清瘦的脸庞,映射进了屋内人的双眼中。
虎目凛冽,顷刻间燃起了怒火汹涛。
史大隆浑身无力的撑在桌子旁,狠狠地瞪着那站在门边的黑衣少年。
还有那只让他咬牙切齿到想要大卸八块的死兔子,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小杂种!原来又是你使的下作手段!”
常信已经把面罩去下了,他双目邪戾,唇角勾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笑看着史大隆,幽幽的道。
“你知道你和我的差别在哪里吗?”
史大隆面色虚弱,额上虚汗直流,鼻中喘着粗气,但他的一双虎目却是炯炯发亮,怒狠狠的瞪着常信。
“当然知道,老子是人,你是杂种!”
“你就这么喜欢说杂种俩字?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你以后也没机会说了,不过刚才你回答错了呦。”
常信一边将身后的房门关上,一边笑吟吟的回视他。
“差别就是,你不会用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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