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路沉默。
我问过了他俩,都没看到我刚醒来时的天上宫殿,我也再没看到过。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抬头往上看都看不到顶,巨大的钟乳石垂落在地,随便敲一块出去都是天价。但在这景前我们心里只有震撼,整个洞穴都呈现一种五颜六色宛如极光的璀璨,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我们都愣住了。
“太他娘的壮观了!不枉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能看到这个简直是三生有幸啊,”唐月感叹,“这要是被开发出来绝对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我到希望永远都不要被开发出来,美好都毁于探索。”
“有道理,”唐月深深叹了口气,“可惜了。”
真的不知道这个轩辕冥王是什么人,在他的墓穴竟然能见到这样的景象,或者说,是哪个神功巧匠修成了这座墓?
土夫子都是三步不离老本行的,感叹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就默契的在四周探索。当然,不是敲这些柱子。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天然的矿洞,也好像不是,每根钟乳石上都有人工打磨的痕迹,但都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奇怪的是,这些钟乳石里都有一块不规则形状的透明水晶,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当我背过身把手电光转向其它钟乳石柱上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是的,我身后的那根钟乳石柱变了,变成了那种普普通通的带着点透明的乳白色,奇异的七彩消失殆尽。
我再一看,四周所有没被我们手电光照射范围覆盖到的钟乳石柱都是那种普通的颜色。
“怎么回事?”另一边他们似乎也发现了。
“这是一种光学现象。”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等等,我们就三个人,说话的不是老唐,不是我,也不是闷葫芦,那……
我们立刻回头,拔出手枪对着出声的方向,但前面只有一个坠落了的大型钟乳石柱。
“笨,上面。”这回我们听清了,是女声。
我们向上看去,看见好几个人站在钟乳石柱上为首的是一个女人。距离不算太远,那姑娘一头黑发及肩,瓜子脸大眼睛,嘴角不笑自扬,脸上也没什么妆饰,看着很可爱。她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对她身后那些人比了个手势,在旁边找了个低一点的地方,跳了下来。她也不怕我们手里的枪,走到我面前,说:“林烨哥哥,好久不见啊!”
我们愣住了,唐月说:“姑娘你谁啊,咱见过吗?别是看上我家小叶子,就要来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告诉你我有你孩子你要对我负责之类的戏码啊,再怎么样找的也是我啊,我叫唐月,咱哪个KTV见过的?”
“姓唐的我看这么多年来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啊!嗯?公然调戏女生越来越拿手了?嗯?”那姑娘说着就拧着唐月胳膊向后撇,从他手里夺过枪反抵到他脑袋上。
“疼疼疼!你冷静!冷静!”
我也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冷静!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那姑娘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说:“林烨哥哥,你怎么还这么傻啊!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我摇摇头。
她撅起嘴说:“亏的人家小时候那么喜欢你。”
我一愣,脑袋里闪过一个人名:“你是苏伊吟?”
她咧嘴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
苏伊吟是我发小,算是我的堂妹,也是小时最好的玩伴,天天在我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我比她大一岁零六个月。她和我的家族都出自阴阳六绝,其中我家是“浪子”,说来惭愧,得于我爷爷当初浪迹天涯,处处盗掘古墓,不务正业,结下仇人无数,直到遇见当初身为军门将领的萧北涯,才得以安家(欲知阴阳六绝的故事,敬请期待后续新书《葬古阁》)。而伊吟随苏姓就属于苏家,是“美人伊醉”,以酿酒为生计,我奶奶就出身苏家,我爸告诉我,我奶奶做的最好的就是桃花酿,颜色粉嫩,酒香满天,微微泛甜,我爸就特别喜欢喝这酒。而伊吟是我三叔的女儿,姓苏完全是因为我奶奶是个强势的女人,硬要求我三叔改的姓。我和伊吟从小玩到上高中,结果她和我没有考上一所大学,就分开了,后来也断了联系。真的是女大十八变,我还真没认出来她。
唐月和我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倒也和伊吟见过几次,我这一说,他也想起来了,惊讶道:“你是苏伊吟?妈耶!还真没认出来,我记得以前你还没我腰那么高!我看你都要俯视呢。”
“切,我这是晚长,你现在没比我高几厘米,亏的你还比我大两岁呢。咦?没记错吧,我记得你比林烨哥哥大吧?”
“是。”
“那就对了,你看你将军肚水桶腰四只蹄子比海宽,烨哥哥可比你帅多了!”
“你可拉倒吧,我这可是吉祥神膘,当初我一千米跑可全班第一呢。”
“不论当初,就看现在。”苏伊吟笑嘻嘻的说。
“你……小丫头片子,不跟你计较。”
“嗯?”苏伊吟加大了手里的力度,唐月一阵哀嚎。
“林烨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唉,这个小哥哥很帅哦。”她好像看到了闷葫芦,冲他甜甜一笑,闷葫芦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哦,他叫萧陌棂,我们这次来,是找我秦叔的。”
“姓萧?”苏伊吟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看向我,“找秦叔叔?你们就三个人?”
“对啊!”
“就三个人你们也敢来轩辕磐升的墓?你们是怎么走到这儿的?你们怕不是神仙吧!不过也是,他可以算个神仙了……”她说到后面就小声嘟囔着。
“什么?”
“没什么,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不过,轩辕磐升是谁?”
“就是这个墓主,也就是轩辕冥王,他的壁画你们应该看过了吧?其实那不是他的真实经历,根据我们的可靠消息,其实他不是人,也不是蜘蛛咬后的变异体。可以说,他是树人。”
“树人?”
“对,或者说,他是个药人,是药三分毒,用药导致身体发生变异,变成了非人非树的生物,四肢变成树干和藤蔓,但有自主意识,可以说相当于科幻小说中的改变基因技术,在人体里植入植物的DNA,而且非常成功。你没有发现,这里的壁画都非常新吗?那是后来有人来重新翻刷了一遍这里的壁画,用特殊的手段让它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时间也确实很久。但如果你带回去一块检验,就会发现它里面甲醛含量非常高,还有一些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的物质混在里面,但在古墓里掩人耳目就足够了。”
“既然这里都是假的,你们是从哪获得的资料?”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从林家。或者说,从爷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