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
林柔起身，背着书包离开。
言彧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啥也没拿，一只手揣兜，跟着林柔出了教室。
初中的孩子，对放学还是挺积极的，楼梯间人有些多，还有些挤。
言彧比林柔落后一步，站在她的身后。
楼底拐角处，是人群下楼最慢的地方，也是最挤的。
上下楼梯靠右行，林柔倚着楼梯栏杆，安静等着人群走。
楼梯口旁的一个教室，好像刚刚下自习，一下子涌出来一群学生，冲在前头的是一群打闹的男生。
一群人直接挤上了楼梯，原本就拥挤的人群，向楼梯栏杆靠拢。
林柔个子不高又轻，被挤得直接一个踉跄，向前摔去。
虽然林柔前面有人，不一定会摔倒在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发生踩踏事故就不好了。
林柔伸手堪堪扶住栏杆，可奈何细胳膊细腿，没劲。
背后突然一紧，言彧扯住林柔的书包，把她拉了回来。
“站稳。”
在喧闹的楼梯间，言彧不咸不淡的嗓音，让人心安。
言彧依旧提着林柔的书包，又把左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伸出手，虚虚护在林柔的左侧。
林柔心口一暖，同时也不由得担心他的伤口。
林柔扯着言彧的衣袖，想把他的手臂拽下来。
言彧似乎懂了她的意思，微微俯身，凑在林柔脑后，缓缓开口：“没事，不疼。”
又晃了晃手臂，示意林柔松手。
林柔不信他，但还是撒了手。
言彧一路护着林柔下楼，手臂时不时被人撞一下，疼归疼，手还是没放下来。
下了楼，言彧就隔着两步，不紧不慢跟在林柔后面走。
出校和回公寓不是一条路。
林柔心不在焉的走着，低下头时不时踢踢路上的树叶、石子。
“喂，同桌。”
林柔摆摆小腿，疑惑转过身。
言彧站在路灯下，白色的灯光打下来，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半陷入阴影。
一只手揣在兜里，懒散的站着，黑白配色的校服，都被他穿出了大牌的味道。
“抬头看路。”
言彧微微抬抬下巴，清朗的嗓音透着疲倦。
“……哦…”林柔闷闷应下，继续走自己的路。
言彧打了个哈欠，湿了眼。迈开长腿，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修长的手，覆上林柔的额头，轻轻向后扶了一下。
“抬头，等会撞上路灯都不知道。”带着倦意的言彧，似乎有些缠绵。
移开手，雾蒙蒙的眼，对上林柔的杏眼。
没有过多的情绪，令人心安。
林柔鼓了鼓腮帮子，听话的点点头：“嗯，好的。”
见她好好走路，言彧就没再说话了。
校门口。
言彧站在原地，看着林柔拿出走读卡出去。
走了两步的林柔，又回头，伸直手臂挥了挥，给言彧比口型。
“同桌拜拜。”
言彧喉咙溢出一抹笑声，冲她点点下巴，也抬手挥了挥。
见小姑凉上了车，言彧才慢悠悠揣兜往回走。
夜晚的风微凉，带着微醺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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