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步奶奶回来了!就咱家后院的那个步奶奶,你还记不记得了?”
爷爷边从房间里出来边说到。
“嗯!知道!今天在妈妈的店里见到了!”
邬缘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说到。
可是这苹果,怎么打皮呢?邬缘的右手就像带了无指手套一样,放上去刀根本就握不住,那用左手拿刀呢?邬缘别不过来劲儿!
邬缘气的就拿出去洗了洗,也没管洗没洗干净,回来坐到椅子上就是一大口。
爷爷看见邬缘这个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邬缘打小就这样,从来都是喜欢在那一个人作祸,有一次,邬缘因为喜欢透明弹力球里面的小熊,就自己拿刀在那割弹力球,没一会儿就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人们才发现她一个人在那玩刀,现在邬缘的右手腕那,还有一条竖着的大概六厘米长的刀疤。
不过教训是永远不会过期的东西,爷爷又开始跟邬缘“理论”了起来:
“你说你个小姑娘儿,那走路就不能稳当点儿!”
邬缘边嚼嘴中的苹果边说到:
“不是!我鞋带走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了,前面突然来个人玩着滑板朝着那边来,他也不太熟练,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撞了一下嘛!完了手落地时一摩擦地面不就变成这样了嘛!”
“那你那鞋带就不能系好了!”爷爷笑着说到。
“能能!下次系好!”邬缘咬了一大口苹果唔囔唔囔的说到。
“陪爷爷下一局?”
爷爷从刚刚的抽屉里又拿出了一个折叠的木制象棋盘,放在了桌子上。
“来呗!不过爷爷,你那抽屉可真是能藏个宝贝啊!”
邬缘笑着说到,随手把果核扔到了垃圾桶中。
邬缘知道,爷爷虽然爱唠叨,但那是他爱的表现方式,从小到大,爷爷一直把自己当做六、七岁的孩子,一点小伤,一点事情,爷爷都看的比自己都重要,在邬缘的印象里,以前的爷爷胖胖的,黑黑的,胡子摸起来渣渣的,不过现在,爷爷很瘦,一米七三的个子显得很高,胡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比以前沧桑了很多。
树木的年轮,温差的变化,牛奶盒上的保质期,街道上的人来人往,都不及您脸上的皱纹斑驳,那也许是我成长的追逐,也许是时间开的玩笑,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回到十年前,再让我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第二天早上,邬缘从姥姥家走到了妈妈的小店,发现妈妈早就来了,不过妈妈今天穿的很漂亮,邬缘笑笑说:
“请问这位女士,你有见过我妈妈吗?”
“你看我像你妈妈吗?”邬缘妈妈眨眨眼看着邬缘说到。
“不不,我妈妈可没您这么漂亮!”邬缘连忙摇摇手说到。
“什么!你是说我平常不漂亮?”妈妈头一低眼睛往上瞅着邬缘。
“开玩笑的妈,你是要干嘛去啊~”邬缘挎着妈妈的手臂,撒娇的说到。
“我一会儿和你小姨去市里逛街,你要不要一起啊?”妈妈笑着说到。
“去市里?逛街吗?”邬缘问到。
“我打算去进货,顺便陪你小姨逛逛街,你要去我看看给你买两件衣服”
“啊?那算了吧”
邬缘听到妈妈要给自己买衣服,觉得还是不去好,不然妈妈又要花很多钱。
“走吧,你不是也想吃打糕了吗?”
打糕,是邬缘最喜欢的美食,糯糯的感觉很微妙,尤其是多放黑芝麻的,更加香甜。可这就能拐走邬缘么?
“我不去!”
“走吧!你不去谁给妈妈拎包啊?”妈妈从柜台上拿起钥匙,然后挎着邬缘的肩膀,笑着看着邬缘。
邬缘想想,自己也很久没去那玩了,今天天气也不错,就和妈妈走一趟吧!
于是邬缘就背起了背包,和妈妈还有小姨往火车站走去。
邬缘妈妈说的“市里”,是离小镇不远的一个小市,比邬缘上学的城市近点,两个市的方向也是相反的。
买好票后,邬缘坐在候车室一边的椅子上,低头摆弄起了手机,发现二饼在微信上给自己发了好多条消息,其中有好几张照片,邬缘从第一张打开,烤土豆烤鸡胗烤韭菜烤鸡蛋,还有好多烤串,最后一张是饺子,我的天啊,这个家伙回家都吃了些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啊,饺子我也吃到了!”邬缘随手发过去一条语音。
随后二饼发来了一只狗的表情包,那表情看起来很贱的样子,邬缘又发过去一条语音:
“多么可爱的二哈,像你一样!”
于是二饼打来了电话。。。
“丑家伙!你说谁呢?”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大吼。
小镇车站候车室比较小,邬缘怕扰民,赶紧跟妈妈比划一下,意思是要出去,妈妈点点头,邬缘赶紧跑了出去。跑到门口时邬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邬缘着急也没抬头瞅,说了一声抱歉就冲了出去。
“我滴个亲!你可震死我耳朵了!”
邬缘跑到候车室外面,在站台那停了下来。
“你不会调小音量啊!”二饼继续吼道。
邬缘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
“你再给我喊一边试试!”
邬缘一个人站在那低着头对着手机喊到。
那边的二饼似乎知道厉害了,于是马上变了声音
“小姐姐~你干嘛呢~下午我去找你好不好啊~”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正太音很柔,像一个小奶狗,邬缘听见这声音,气火全无,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但是,不能让他听出自己现在是好脸色!
“不用了,火车站见!”
邬缘装着气汹汹的声音对着电话说到,然后挂掉了电话,邬缘转身回去打算找妈妈,手机上二饼有传来的好多表情包,全是“海绵宝宝”的,邬缘看着看着就笑了。
但是她忘抬头了,刚走出去几米就又撞到了人,邬缘赶紧连忙说了两遍“抱歉”,这怎么总撞到人,她打算把手机收起来,就听见头顶传来了很沉稳的声音,但是又很温柔:
“所以你姓‘抱’叫‘谦’对吗?”
邬缘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啊,于是笑眯眯的抬起了头,我的天,这个人比自己高了大约有一个头!等她看清轮廓后,一下子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
“怎么是你啊?”
邬缘皱着眉头瞅着眼前的这个人。
“就是我啊,提醒一下,你刚刚也撞了我,就在候车室门口!”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冤家路窄,就是昨天把邬缘撞倒的人,邬缘又想想,刚刚确实也撞了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那我们扯平了,你…你昨天把我撞倒了,还擦破了皮,今天…今天我没撞倒你,就…就撞了两下而已,也没破皮!就这样,我们扯平了!”
邬缘拽着背包带,语论无次又面带有理的对着男孩儿说到。邬缘暗地里想,怎么会这么倒霉,自己上辈子该不会当他老师了吧!
“哦?是么?可是…”
男孩儿笑着说着,然后突然捂起了左胸口,眉毛学着邬缘一皱,眼睛一闭,开始叫唤了起来:
“诶呀呀,这心口怎么这么疼呢,一定是你刚刚撞的!”
男孩儿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邬缘,邬缘此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男孩儿,表情全无,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最疼的不应该是‘尾巴根’吗?你,好了?”
男孩儿听到瞬间面红耳赤,赶紧收回了刚才的表演,然后清了清嗓子,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然后左手摸摸后脑勺,立马又收了回来,双眼凝视着邬缘,说到:
“我…可不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
邬缘看着他的二维码,然后抬起头看了看男孩儿,男孩儿的眉目中透露着温柔,似乎可以装下一切警惕感;他的眼睛细长深邃,稍微睁大点双眼皮就悄悄跑了出来;他的瞳孔里好像有点什么,就像星星一样,他轻轻一笑,眼睛就眯成了月牙;淡薄的嘴唇笑起来就会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右半脸的嘴角下面还有一颗黑痣;两边的耳朵看起来很大,就像大耳朵图图那样,他看起来很阳光。
邬缘站在那似乎看入了神,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邬缘回过神来看见是妈妈赶紧接通了:
“喂妈妈!”
“缘缘你在哪啊?火车快进站了!”
“我就在站台这,你们出来就行”
说完挂了电话后,她拿着手机看着眼前的男孩儿,犹豫了一会儿,男孩儿突然又说到:
“我叫步向川!就在这儿上高中”
他边说着边把车票从兜里拿了出来,指指上面的地点,粉红色的车票上面显示着一串身份证号和“步向川”三个字,邬缘一看他的终点,和自己的一样,又看了看座位号,十车九十八号,邬缘的瞳孔瞬间放大。
“缘缘!”
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邬缘一瞅,是妈妈和小姨在那边向自己招招手。
“一会儿车上见!”
邬缘说着就往前走着。
站在原地的步向川,还没反应过来,一会儿车上见,难道自己是被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