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航正闷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好像专程在等着我回来，既没有喝茶也没有看电视。毛毛则在一旁不停地骚扰他，但是他仍然纹丝不动。
见我回来了，毛毛飞快地跑过来，“妈妈，爸爸生气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问：“他为什么生气了？”
毛毛示意我倾下身，把嘴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因为他看到哥哥亲妈妈的照片的……”
轰！
他果然知道了！
茶几上的报纸上，头条就是我看到的那条新闻。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王子航，你回来啦？昨晚去哪里了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等你啊……可是你没有……啊！”我话未说完，人就被王子航给抓住了，他钳住我的下巴，咬咬切齿地把我扔在沙发上，然后把报纸重重地扔到我身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根本没有提起他昨天晚上的去向，我觉得很不公平，心里也很不痛快，于是倔劲儿就上来了。“那你先给我一个解释，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他冷笑一声，“怎么？你是不是真的洗干净在等我了？”他倾下身，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毛伊娜，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对我有那么重要吗？对我来说，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我又何必放弃年轻漂亮的而非得选择你呢？”
我的脸被他说得红一阵白一阵，“那你干吗还发那种信息？”
“我喜欢发，怎么？你不乐意？”
我咬着牙，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悲伤与愤怒，不想再说话。
“毛伊娜，你跟欧阳霁勾勾搭搭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竟然愚蠢到让媒体抓到，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冷笑一声，仰起头，“是你自己说的，我为什么要放着年轻帅气的男人不要非得要选择你呢？王子航，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忍只要我包容就够了，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可是我想错了。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我正在努力弥补不是吗？你为什么偏要揪住我不放呢？我们不吵架不可以吗？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不可以吗？”
“你还真是会打如意算盘，你以为你对我的伤害，一句话就可以抹平吗？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我为什么还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你为了让你生不如死而存在的！你想跟年轻帅气的欧阳霁走？你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管家！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看着她，不准她跨出大门一步。毛伊娜，跟我玩，下辈子吧！”王子航冷漠地说着，毛毛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一把扑过来抱住我，对着王子航大喊：“我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毛毛，我是你爸爸！”王子航不满地道。
毛毛看到我的眼泪，也流出了泪来，他哭着说：“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妈妈！”
王子航蹲下身，伸出手想把毛毛牵过去，但是毛毛却一把甩开了他。
他脸色微微一变，站起来，冷冷地道：“你这么喜欢跟你妈妈在一起，很好。就是让你们在一起吧！张嫂，今天开始，撤销所有的食物和水，不准给他们喝，要是被我发现你私自给他们吃东西，后果你自己负责。”
“王董……小少爷还小……”
“你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是！”张嫂无奈地应了一声。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子航，“王子航，你惩罚我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对毛毛？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他是我的儿子，但是他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爸爸，那我要来有用什么？想要孩子，跟哪个女人不可以生？你以为非得要你的吗？”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但是毛毛还小，我不能连累毛毛。于是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王子航，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毛毛！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毛毛，快求求爸爸，快！”
“我不！”毛毛倔强地撅起嘴，“妈妈，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直下，“毛毛，我的乖孩子！”
“妈妈，我讨厌爸爸，我再也不要叫他爸爸了！”
王子航冷笑一声，不说话，坐到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忽然道：“我会让欧阳霁付出代价的。”
他的话像炸弹一样在我心中炸开，我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子航，欧阳霁没有错，你不要怪在他身上！”
“他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
“你到底想怎样？王子航，我知道你的痛苦是什么？我也知道你父母……”
听到我说起他父母，他的脸色一下大变，大吼一声：“够了！”
他不要我说，我却偏要说：“我知道你父母的事了，所以，你也没必要把你的痛苦藏起来。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晚了，但是你要报复你就报复我一个人好吗？不要连累到无辜的人。毛毛和欧阳霁都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
回答我的，是沉默。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但是目光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柔情。
冰冷的三个字从他嘴唇里吐出来：“不可以。”
“为什么？王子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了？”
“没有为什么。从你变得无情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也无情了。毛伊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
突然，“啊！”王子航发出一声闷哼。
我吃惊地看着正扑过去咬住他的手的毛毛，不敢相信地大喊：“毛毛！”
但是，不管我怎么喊，他就是不松口。
而王子航，竟然也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再呻吟，要紧牙关任他咬着。
“毛毛，快松口！”鲜红的血已经滴到了地板上，我吓得脸色苍白。
“毛毛！”
王子航锐利的眸光看向我，一动不动。
我吓得连忙过去一把抱住毛毛，“毛毛，妈妈求求你了，快松口吧！”
好一会儿后，毛毛才终于松开了他，嘴巴上粘着鲜血，他像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看着王子航，小小的眸子里冒着火光。
我放开他，心疼地看着王子航的手臂，不知道毛毛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咬出了那么深的痕迹，甚至还有一小块皮差点都被扯下来了。我看着都觉得揪心，王子航却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
我放声喊：“张嫂，张嫂快过来！”
闻声而来的张嫂看到这个情景也吓坏了，连忙去拿了ＯＫ绷和酒精过来。
我一边流泪一边抱着毛毛，“毛毛，他是你爸爸啊，你干吗要这样做？”
毛毛像刺猬一样立即竖起了身上的刺：“他才不是我爸爸，他是坏人！是坏人！”
毛毛这样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王子航明显更加不高兴了，他的安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我害怕他对毛毛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狠了狠心，扬起手，轻轻打了毛毛一个耳光。
虽然力道不大，但清脆的响声还是响在了客厅里。
毛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泪水涟涟，“妈妈，你为什么打我？”
“向你爸爸道歉。”
“不！我不我不我就不！”毛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再次扬起巴掌恐吓他，“快向你爸爸道歉，听到没有？”
“妈妈，明明是爸爸坏，为什么还要我道歉？明明是他先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要怪我？”毛毛哭得很伤心，我的手再也没有力气举起，虚弱地放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见我这样，毛毛着急地爬到我的脚边，“妈妈，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无力地道。
“妈妈，对不起……妈妈你别哭了……”
“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毛毛去道歉……”一边说，他一边抹干眼泪站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王子航面前，噗通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