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羽迟起床后,稍作整理,便去找连城了。
连城给羽迟授完课后,已经接近饭点。
当得知律云轲今天下午有事,辅导临时取消时,连城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
“小迟,今天下午既然没事,就帮我去老李那里取下茶叶,我已经提前和李爷爷说好了。”
“啊……好麻烦的。”羽迟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就再帮我去一次嘛,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走不了太远,让你李爷爷亲自来送也不合适。”连城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自己的肩。
“呵,倚老卖老。”羽迟瞥了一眼连城,起身往外走。
“记得去取茶叶哦~”连城补充道。
“知道了——”女孩声音慢悠悠的。
吃罢饭,羽迟走出校门,向李爷爷家的茶铺走去。
茶铺在一条以仿古建筑为主的街道中,本地人都叫那里为“老江边”,也就是上次羽迟和律云轲吃的那家日料店位于的那条街。
老江边好归好,就是距离落荫有一公里左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洛珞的春天正午,不算太晒,让人感觉暖融融的。
到了茶铺,羽迟笑着和老李聊了些家常,然后取走了茶叶。
离开了老江边,走在路上,羽迟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一排排商铺延伸到远方,路上还有行人,死活就是看不见落荫校门。
她迈着闲散的步子,一点点向前移动着。
途径一家咖啡馆时,她无意间向窗内一瞥,霎时间整个人都精神了,随后推开店门直直地朝男人走去。
他坐在靠里边的位置上,桌前还摊着几沓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白皙的手握着笔,快速又稳重地在纸上移动着。
光影斑斑驳驳地打在男人身上,显得整个人的氛围和熙温暖。
羽迟很不客气地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大爷似的往那里一坐,开口道:
“啧,好不容易有空,还不给我回个电话?没看见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
“这不是来找你了?”顾与自然注意到了羽迟的动静,温柔至极的眉目望向羽迟。
“找?你怎么知道我会路过这里?”羽迟好奇。
“我记得你这个时间点通常没课,打电话问了一下连教授。”他浅浅地笑着。
“那还不如直接回我电话呢。”
“这不算惊喜?”
“不算。”羽迟挑眉。“你那天没去白夜山?我没看见你。”
“嗯,那几天这好有个紧急研究项目。”顾与有些无奈。“不过就因为给我加了课题,所以今天给我放了天假。”
“放假?”羽迟扫了一眼桌面,上面铺满了各式的报告表。
“嘶,这不就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方式子继续搞研究嘛”
“是吗?”顾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准备参加六月底的升博考试吗?”
一提到了这个,羽迟心情就感觉到莫名的悲凉。
“啊,那个啊……我要去的,连城已经向上级申请了,应该没几天就会批下来。”
她眉头有些不自主地皱起,眼睑低垂:“结业考试也没啥可烦的,主要就是升博考试。我的数学前景至今都是个谜。”
顾与轻笑,“还有三个月,再加把劲,通过的话应该也不成问题。”嘴角的笑容悠长温暖。
“要不我帮你辅导啊?”
“得了吧,大忙人。”羽迟抬眼瞥了下顾与。“连城都给我找了人辅导了,叫律云轲。”
“那还不错啊。”顾与哭笑不得。“别一副自己仿佛无药可救了的样子。”
羽迟面露嫌弃。
毫不客气地吐槽:“他看上去整天闲的慌。但是吧,干啥事比谁都来的晚,离开的时候又是最快的那个。”
“嗤,是挺有趣的。”他有些忍不住,笑了。
“别笑啊。”羽迟嘴角也不禁扬起。“搞的我也好想笑。”
两人不说话,默默注视着对方有意憋笑的脸。
“嗤,噗哈哈哈哈哈哈。”羽迟首先败阵,眼里都笑出了泪花
“我给你说哦,律云轲好奇怪。”
然后她将自己和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与。
顾与嘴角带着笑意,无声注视着说得眉飞色舞,满脸幸灾乐祸的女孩。
“小迟,恶意表现得未免有些明显吧。”他好笑道。
“咳咳咳……其实说实话吧,律云轲人确实还不错。”羽迟稍微收敛了点,补充了一句。
二人又聊了许多,直到有人给顾与打了通电话,说有急事,让顾与赶快回实验室。
“我得走了。”顾与放下手机,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有些无奈。
“哦,那我也一起吧。”羽迟起身。
律云轲今天下午莫名浑身不舒服,但也说不出个具体来。
透过宿舍走廊里的窗户看向楼外,天空黑漆漆的,只有零散的星子闪着微弱的光芒。
用钥匙打开门,唐筠西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瞥了一眼律云轲,示意他不要说话。
片刻,挂断电话,唐筠西转身走进室内。
“你昨晚去哪了?”
“我吗?回家去了。原来你没把我忘了啊”律云轲往床上一躺,语调懒散。
“哎,我说唐筠西,你这几天吧,除了昨天估计在宿舍睡的,其余几夜压根就没见你回来。”
“宿舍门禁嘛,可以理解,大不了在学校附近开间房。但是你把小女生留到那么晚,还弄得她回不去宿舍,就有些不道德了吧?”
“或者说,你从打一开始,就准备在校外酒店开间房,和人家小女生……共度良宵?宿舍门禁时间什么的你压根就没放心上?”
唐筠西没说话,眼神有些凌厉。
“唉呀,可怜我一个人在宿舍里挨饿受冻的,关键还没个人陪我,无聊死了……可你呢,在某家酒店总统套房内尽享鱼水之欢,夜夜笙歌啊。”
“算了算了,男女之事不可揣摩,有伤大雅。”律云轲坐起身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唐筠西早已习惯了律云轲的阴阳怪气,并没有太在意。
“你不是说要去辅导研究生数学吗?真去了?”
“嗯,有点不太好教。”
“怎么了?”
“她性格吧…有点…古怪?”律云轲想了想。
“具体?”
“嘶,不好说。反正吧,还挺有意思的。”
律云轲嘴角上扬,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唐筠西淡淡地看着律云轲,说道:
“我去冲杯咖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