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云也注意到,今天怎么大徒弟总是有些个心不在焉的,怎么还没准备诵经修道就让大伙散了。他不解的前去问:“徒弟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在这犯迷糊了?”
一直没看见小师妹的身影,李渊有些着急,他不会隐藏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柳青云见他没回话,走上前歪着脑袋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看师父好像还没注意到小师妹,李渊终于开口了:“师父,小师妹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心。”
柳青云一听,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大徒弟还真是喜欢自己的女儿,不过喜欢为何会担心呢,柳青云又连忙问到:“咋回事啊?”
他也不是很确定的答道:“师父,自从昨天早上看见小师妹出门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她了,中午吃饭时没在到也不怪。小师妹师父也知道,中午有时她也不会按时来吃饭的。只是昨天晚上师父您后没来吃饭,小师妹也没来吃饭。”
柳青云抓了下脑袋说道:“是,昨晚我有些累,就提前歇息了,你说柳叶也没来?”
“是的。”李渊两眼无神的看着门口:“昨夜我在观内散步,路过小师妹房间,里面是一片漆黑,我想可能是小师妹提早睡了。可是今早起来到现在也没见到小师妹的影子,所以我又些担心。”
这一听,柳青云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柳叶这丫头自己是知道的,就大徒弟所说,确实有些异常。他也没多想,直接去了柳叶的屋前,先是敲门,试探的问:“闺女,在吗?”
屋内没有反应,柳青云这下子急了,一把就推了开了房门,门没锁,只是沿着而已。柳青云一看房内安安静静的,柳叶也不在里面。李渊后脚也跟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昨天早上拿给柳叶的木偶原封不动的还仍在门口的柜子上,随口就说了一句:“小师妹该不是一宿都没归吧?”
柳青云一听他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他也解释到昨天早上的事,柳青云一时就觉得这事不对。着急的柳青云连忙跑到正院叫了大半徒弟,一个一个询问最后看见自己女儿的时间,结果最后一个看见的就和大徒弟看见的时间一样。柳青云一时着急,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扶助了院内的一个石桌,差点晕厥。他意识到,柳叶出事了。
李渊搀扶着师父先坐下,随后立刻安排人手,准备下山寻找柳叶的下落。他带着一队人搜山,其他人前去山下打听。
闽山上上下下的山路他们是搜了又搜,不放过任何细节,下山的徒弟也是到县城打听柳叶的下落。柳青云也是着急,带着留下来的几个徒弟,在山头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寻找着,甚至还去往后山禁地附近走了一圈,都没有任何线索。
这下子柳青云可算是完全慌了神,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怎么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那还了得。他不顾疲惫的去了很多柳叶可能会去的地方,闽山就那么大,自己的女儿到底会去哪里?
“柳叶,柳叶。”李渊边走边大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跟在后面的师弟们也在高呼着。上下山的主路都寻了,还是没有柳叶的身影,师弟们也是疲惫不堪的,中午又是烈日当空,索性就原地坐下休息,手里带着些干粮和水,就当作午饭充饥解决了。
啃着手里的大冷馒头,李渊很是难过,眼角被泪水红润了,只是一直忍着没哭。他现在只想知道,小师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宿不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很自责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能跟着她后面,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此时的柳青云也后悔了,最近忽视了柳叶这小丫头,实属不该,她的失踪,自己的责任最大。柳青云爬上一块位于山顶的大石头上,大声呼唤道:“柳叶。”
休息的差不多了,李渊起身带上东西,叫上师弟们一起,既然主路上没有线索,那就全部去小路看看。小路比较崎岖不平,还比较潮湿阴暗,宽度也就最多能并排两个人,而且还要瘦点的,胖点的根本过不去。
一行人,只能排着队的从闽山周围的小路小心翼翼的搜索着,李渊看着小路下方的山崖,生怕会看见柳叶。这山崖少说也有十几丈,不管是谁下去,绝对是非死即伤。他里路喊着名字,一路上在祈祷着柳叶最好不要出现在着山崖之下。
闽山不算什么大山,边上也就紧贴着长虫山一座大山,闽山要比长虫山高一些,尖一些,另外一边就是一块平原,也就是闽山县城所在的地方。闽山周遭小路一般少有人走,也就是砍柴的村民会走,因为比较近。小路潮湿,一路上青苔很多,一些地方的地势落差很大,还是比较危险。
师弟们有些估计都没走过这些山上的小路,李渊即便对闽山熟悉,可小路同样不是很熟,也只是摸索了一边走一边寻找。至于柳叶会不会来这种地方,也是很难说的,毕竟最熟悉这里的除了师父柳青云之外,怕只有柳叶了。
柳青云、大师兄李渊以及闽山派的众师弟们在山上山下搜索一天,到下午,分批回山。柳青云整日没食一粒米饭,看着一队回来,就仿佛是一次希望。但每一次的希望,都是每一次的失望。回来的人马都没有找到柳叶,包括李渊带队的,直接搜寻有差不多整座山,一无所获。最后回来的是去往县城的,他们不仅仅去了县城,还去过附近所有的村子,都没有柳叶的下落。
天色已晚,此时若是再去搜寻,定然是很危险的,柳青云决定先让徒弟们各自回屋整理休息,明日再说。而他自己准备一个人夜里去找柳叶,李渊看出他的意图,立刻上前阻拦。
师父年纪也大,夜里寻山是很危险的,李渊自告奋勇的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即可。柳青云一听显然是不同意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久经僵持不下,柳青云也实在没办法,与其这样也不是事。看大徒弟李渊人高马大的,身体壮实,在众弟子中也是最熟悉闽山的一个,只好让他去。
拿着几个冷馒头、两壶水、一捆麻绳打成一个小包袱,背着一把小斧头,手提一只灯笼,一支长竹棍,李渊就准备出发了。到了门口,被柳青云一时叫住,他把一叠符纸给了李渊说道:“闽山夜里阴气中,带上些符纸,如果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好派上用场。总之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接过符纸,放进衣服内,李渊和师父柳青云暂时告别,拿着装备下山去寻找柳叶。柳青云则静静坐在院内等后李渊归来的消息,几个在留守在观内打理师事物的徒弟也只此事重大,陪同师父一起守着。今日搜寻一天的徒弟,也因为累了一天,就被柳青云强制要求前去休息。
夜晚的上路很黑,很安静,唯一的声响就是微风吹动的树叶。李渊提着灯笼,低头看清脚下的每一步路,很小心的走着。因为白天已经很累的,夜里寻山又看不清路,更是费力,还不好走,他走到大约半上腰的位置听了下来,准备先歇歇脚再继续走。
他拿出一壶水,喝了两口,看着漆黑的夜空,一时想起一件事。有一次,他跟在柳叶后脚下山时,原本就要追上,最后还是跟丢。那时自己也是山前山后的也找过半天也没找到,记得当时好像就走到现在差不多的位置,闽山的半山腰处。环顾四周,都长满了狗尾巴草,他忽然有一个猜测。
今日寻小路时,小路很窄,又潮湿,都是位于山脚附近。山上因为树木稀疏,肯定是没小路的,难道着半山腰的地方也会隐藏着小路不成?想到这,李渊一看自己现在的位置,不就是正好在半山腰附近,说不定真有条路白天一直没寻到。
他拿起长竹棍在两边的狗尾巴草丛中试探着,又提着灯笼靠近细看,前前后后来回了几趟。终于在一处草丛边,李渊发现了有脚印踩过的痕迹,还很清晰,脚印隐隐约约的从草丛中踩出了一条小路。用灯笼细细一照这些脚印,都很浅,看着像是小个人踩出来的,他兴奋极了,难道说这些脚印是小师妹柳叶留下来的。
踩出来的路很浅,很窄,隐隐约约的不明显。李渊一步一探的看着地面上压倒的草了判断路线,慢慢摸索的前行着,不是还呼唤着柳叶的名字。
柳叶此时已经在大树根处躺了整整两天,身体已经冰凉,幸得她最后用尽全力压制住了邪物,邪物也没在侵蚀她的身体。一只白狐发现了柳叶,爬到了她的身上,用小嘴舔了舔她的脸,似乎还有点微弱的气息。白狐本想呆在她身边,像是要守着她一样。
忽然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直在呼唤着:“柳叶,柳叶。”白狐被惊动了,随即离开了柳叶,爬上的旁边的大树上躲了起来,暗地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才走入这条稀浅的小路不远,李渊弯着腰手提着灯笼就发现了异常。这里有很宽的一块草地都被压平了,还有类似抓过的痕迹。痕迹很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抓的,不像是猎食一类的动物,因为就抓痕来看,都没有狗抓的深。就在这片压倒的草地上,一个关键性的东西出现在了李渊的眼前,是头发,一根长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