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军众将领没有想到孟钊消失了一天两夜就是为了一个文弱书生。待听闻孟钊为了招募卫禹,居然在他家的门前站了大半夜,许多人看卫禹的眼神就不显得那么友好,背地里更是有着不少的风言风语,好在卫禹豁达,对这些也不在意。
王凤与孟原占领全县后,就带人如关县那般开仓放粮,招募青壮,短短几日又得兵将数千人。
而后孟钊又命人坐堂升衙,整治县中的恶绅恶霸数十人,全县大定。
这一日,黑旗军主要将领聚在全县县衙议事,商讨下一步行动。突然有一军士闯入喊道:“报,城外发现官军正在向全县而来。”
孟钊问道:“有多少人马?”
“大约三千人,皆穿皮甲,手持长矛。”
“哈哈,来的好!”孟原猛的跳了起来:“大哥,你只需给我两千人,我定将这些狗贼的人头全部拧下来。”
孟钊瞪了孟原一眼,道:“休要胡闹!打仗岂是儿戏?”
训完孟原,孟钊又看向秦毅清道:“毅清,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秦毅清笑了起来,道:“庄主可问错了人,征战之事,没有人比的上卫兄弟。”
孟钊猛然醒悟,大笑道:“哈哈,我竟将此事忘了。不知卫先生可有破敌良策?”
一时间县衙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卫禹,他们也都想要看看这位庄主亲自请来的大才究竟有多少的本事。
卫禹起身抱拳,向孟钊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说道:“从这些官军的装束来看,他们应该是州城里的州兵。州兵远非县兵可比,虽然现如今操练已经有所荒废,但以我们仓促招募的义兵只怕很难与之相抗。
不过,城外的州兵来的如此之快,想是没有料到我们已经占领了全县,所以他们带的粮草必定不会充足。既然如此,我们只需守住城门,不去和他们交战,现如今各地大旱,官军在城外必定筹集不到粮草,我们只要坚守三日,城外官军粮尽,必定会主动退走,到时我们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埋伏一支精兵,定可将他们歼灭。”
孟原原本就对卫禹有些不满,再加上一心想要出战,听了卫禹的话,不由得着急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胆小!又不需要你出城杀敌,为何要我们都如乌龟般缩在城中,让别人笑话!”
卫禹也不动怒,耐心解释道:“卫某非是胆小,只是州兵勇猛且护甲齐全,贸然出战只会徒增我黑旗军的伤亡。”
“我就知道你这斯看不起我们义军,现在又在这里涨他人志气……”
“住口!”
孟钊大喝一声,冲着孟原道:“你再废话一句,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而后孟钊向着卫禹拱手道:“阿原脾气鲁莽,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卫禹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二庄主也是真性情。”
“卫先生,难道我黑旗军真的与州兵之间相差很多吗?难道我们以后见了州兵就要避让?那我们还如何取这邵州?”
卫禹摇头道:“庄主切莫担忧,我们义军都是刚招来的百姓,没有经历兵事,遇到经训练过的州兵不能相抗实数正常。但是只要我们依既定的战略,先攻取邵州各县,使队伍不断壮大,且兵士经历战火,时间久了,州兵见到我们只怕逃跑都来不及。”
孟钊的脸色有所好转,他点了点头,下令道:“所有将士依卫先生之言,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战!”
孟原还要再争辩,却被一旁的王凤拉住,王凤对他悄悄地摇了摇头,孟原就如斗败得公鸡,垂下了脑袋。
议事结束,孟原与王凤结伴走出县衙,孟原心中之气久久不能平复:“大哥真是糊涂,我们黑旗军现有五千多人,却被三千官兵围在城中不敢露头,这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王凤四周扫视一圈,见没人听他们谈话,低声道:“阿原,注意你的话,今日不同往日,大哥现在是我们几千人的头领,莫要背后再说他的不是!”
孟原瞪着眼翁声道:“我就是不服!刚起事时我们几百人就敢攻占县城,现在手里数千人,就因为那书生几句话,被吓得躲在城里不敢露头,别告诉我你心中没气!”
王凤沉默了下来,随后开口道:“那又如何?卫先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大哥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作战,难道你还想违抗大哥的命令?”
孟原嘿嘿笑道:“大哥只是被那书生吓着了,只要你与我出城将那群官兵打败,我不信大哥还能治我们的罪?”
王凤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阿原你别胡闹,要听大哥的话。”
“我不是不听大哥的话,我只是不想听那书生的话。你要是不愿去,那我就自己出城去会会那些官兵!”
县衙内孟钊安排好了一切,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他让人将秦毅清请来,问道:“毅清,城中是否还安定?”
秦毅清与孟钊相交多年,对他自然是十分了解,答道:“城中一切安好,百姓们都称赞庄主仁义。庄主是否是为城外的官兵而感到心烦?”
孟钊笑道:“还是毅清了解我。众位兄弟信任孟某,将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了我,我不得不慎重对待。之前总想着凭借一腔热血,总能从这朝廷挖下一块肉来。现在才发现事情远没想的简单。”
秦毅清道:“庄主无需担心,卫兄弟已说过,只需我黑旗军支撑过这段时日,定可一飞冲天。”
孟钊哑然失笑,道:“毅清倒是对卫先生很有信心啊。”
秦毅清正色道:“如若庄主与卫兄弟相处久了,也定会如毅清这般相信他。”
孟钊笑了笑:“既然毅清与卫先生都说没事,那就定是没事了。来,毅清,最近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你来陪我下上一局。”
秦毅清刚要应允,就见门外有一人匆匆赶来,还未进门,就大声喊道:“庄主,不好啦!官兵入城啦!”
孟钊手中的棋盘跌落在地,黑子与白子混在一起,滚的厅堂中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