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讽刺一笑:“是啊,你知道什么。你除了会跟在你哥哥后面当小尾巴外,什么时候关注过我的动态。”
听着沈流年自嘲的话语,温婉愧疚地低下了头。是啊,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放到过沈流年身上,这辈子她还能配得上他吗?
沈流年久久听不到回答,看到温婉面露哀伤。以为她是真的厌烦了自己,苦笑道:
“既如此,你便把铜铃还我。你如此心心念念的要解除婚约,这次就如你所愿吧。”
他心里还是存着侥幸,他知道温婉自己是取不下来铜铃的。这个是他为他亲手带上的,除他之外别人是取不下来的。
“那便请你将他取下吧。”温婉望着沈流年平静地答道。她的眼里浮现的是前世沈流年中毒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他说:“温婉,若有来生我必不愿见你。温婉你给我记好了,好好活着,给我护着郎儿,他没有成家立业前不许你死。”
她的眼泪忽然无声地流了下来,这辈子你又遇见我了。该怎么办呢?我还要再拖累你吗?
温婉从未在沈流年面前哭过,沈流年看着她这样惊慌失措,心如刀割却还僵硬地安慰道:
“你哭什么哭,你既然不愿意。我帮你取下来就是。咱们两个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他颤抖的手帮她取下了铜铃,他的指尖很冰。碰到她的皮肤让她心里的寒意更甚。
终于跟了她十年的铜铃被取下了,她用手摸了摸脖子。眼里无神。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记住了温婉我再也不愿再见到你。”沈流年扔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再也不愿见你”这句话在温婉的脑海里久久回荡,她一时分不清前世与现在。
抱着头痛苦的倒在蒲团上,歇斯底里的哭着。
不久,祠堂的大门开了。江青歌提着食盒进来了。看着温婉这般癫狂的模样吓得把食盒丢在一边,抱着她安慰起来。
“婉儿不哭,姐姐在这呢。姐姐陪着婉儿呢,婉儿不要怕哦”她一手摸着温婉的头,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她。
温婉的头埋在她的怀里,用力地汲取她带来的温柔。她对娘亲没有多大映像。但她想,她的娘亲应该就是表姐这样的吧。
她在表姐的怀中哭得畅快淋漓,仿佛把她前生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倒了出来。
江青歌还是耐心地安慰着她,放任她毫无形象的大哭。
哭累后,温婉就在江青歌的怀里睡熟了。
最后她是被饿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她的闺房里了。
床边候着的采儿一见她的动静连忙惊喜道: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可是发了高烧呢,表小姐又是喂药又是换帕的忙活了一晚上,刚刚才被老夫人劝回去呢。”
温婉听着采儿的话,想起来江青歌怀里的温暖。心里一阵感激,打算起床去谢谢她。
可当她一掀被,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采儿忙把她按在床上歇息。
“大夫说小姐感染了风寒,得好休养才是呢。小姐莫要淘气,待病好了再向表小姐道谢不迟。”
温婉觉得采儿言之有理,她这一身病气不要传给了表姐才好。她又躺了下来,手无意识地摸向脖子。好半天都没有找到她的铜铃。
她急得起身拉着采儿的手过问:“你有看到我的铜铃吗?怎么不见了?”
采儿看她急成这样连忙回话:“刚才表小姐从祠堂送你回来时就未曾看到。奴婢还以为是小姐你自己收起来了。”
祠堂?温婉又想起了沈流年那句决绝的话语:“我再也不想见你。”她真是烧糊涂了,铜铃明明就是她亲手还给了沈流年啊。
她松开了拉着采儿的手,又无声地躺了回去。采儿觉得莫名:“小姐,要不我再帮你找找?”
“不必了,我已经把它给扔了。你下去吧,我饿了你给我端些吃的来。”
采儿看着她这样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不说她也没法问。只能答道“是”,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