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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渝路上

来自风狂雪紧的河北,

我脸上挂着蒙古来的黄沙;

穿过了山东河南的平原千里,

看见长江,两岸上绿竹抱着人家。

多么伟丽,怎能不惊异!

伟大的中华!

刚过了冰下呜咽的黄河,谁想到:

就能呆看着黄鹤楼外的梅花!

再往西行,依旧江天无际,

青峰夹岸,都像曾经梦过的天涯;

万壑千山,转过了永教诗人心颤的三峡,

看哪,还有多少座城市,

山顶上灯火万家!

夜雾里的重庆,

霓虹灯照颤四围的深绿山影;

被赤足践平的山岗,奔跑着汽车,

城脚下,黄绿分明,双江激动。

观音岩,七星岗,大溪沟,

陵谷变成的街巷,高低无定;

灯火万星,

从江边一直点到山顶;

江风微动,山雾轻移,

天上?人间?梦境?

把高峰镟成了螺旋,

伟大的公路:

青松翠竹夹着金线与金圈,

转,转,转,人与车腾入云雾;

再转,再转,似进若返,

转到另一青峰,也被金线儿缠住;

转过万样的峰岩,

擦过了悬崖深谷,

几个黑豆儿在金线上往还,盘旋,

噢,明白了昔人蜀道难的恐怖!

藤枝划着车顶,

一小条儿天底下微微有些绿光;

天成的石巷,松藤任意地造成阴郁,

千丈的石壁,亘古默立两旁。

似入了古洞,汽车嗡嗡地发响,

睁开巨眼,射出光芒;

小鸟从岩巢里飞起,狂叫,

对新时代疑恐惊惶;

开上去,车嗡嗡地响,管小鸟怎样,

气油与钢铁的时代,有力的就有主张。

出了那浓绿阴森的石涧,

豁然开朗,左顾右盼尽是田园。

伟大的历史与民族,多少代的勤苦,

把奇形怪状的荒山修成了水田。

地图上一丛丛的针叶,代表着山脉,

啊,在黄帝子孙手里,

山脉也得变作平原:

看见了山陵,便想起了农作,

流不尽的血汗润透了青山!

看,最低处也许是小小一条溪水,

几堆瘦石,万竿细竹,

一片轻烟;

往上,多少多少道土霸,

一道道地界分着水田;

每一道都是绿的,种满冬天也开花的胡豆,

人们勤苦,连土霸也难得偷闲;

多少条绿线画在山坡上,

随着山形,有的直顺,

有的弯弯;

一道儿绿,一块儿灰,

灰而明的玻璃,一梯梯地铺满了山间;

再往上,还这样,

温柔的绿线,灰亮的水田;

田水不深,都把远处的山峰竹林倒映得十全;

有的地方,田亩一直开到山顶,

有的地方,放弃了山顶,任牛羊踏着草玩;

在山腰里,竹林密掩,

看不见人家,只有些流动在竹叶间的炊烟;

绿与灰的静穆,

主领着山里的冬天;

似乎怕太单调了一些吧,

偶然有块赤红的坡儿,

白羊往还;

说不定,一片经霜的金桔,

突然地使山景明艳鲜甜。

青峰旋转,绿竹如流,

汽车飞转着巨蛇样的公路:

古拙的青木关,界开巴县与壁山,

再赶到永川,正好过宿。

从永川经过荣昌与隆昌,

河边上都晒着长长的夏布;

冬天预备着夏天的营生,

一年四时,民族之手工作没个停住。

可是,从天亮忙到天黑,

那些脸儿苍白的幼女与老妇,

像专为教别人发财似的,

一日的工资至多是可怜的一角五!

到处是奇丽的山川,

到处是肥美的地土,

在短短的一段行程中,

看见几种气候里的菜蔬花木。

园林田产的丰饶,

决定了手工业的忙碌:

公路上一行行的赤脚男儿,

肩着黄白的土纸,各色的土布;

那一家家小纸坊,茅庐外安着水车,

水声从山间一直响到幽谷。

地产的丰富,人手的辛勤,

可并救不了天府之国的贫苦:

七八岁的弱女儿,

也随着那些壮汉赶路,

窄窄的前胸几乎要贴到地皮,

娇嫩的背上压着无情的重负。

还有那没了牙的老人,

擦一擦老眼,瞅一瞅四处:

一块桔皮,一节枯枝,

都须把风湿入骨的腰腿屈俯。

这流着香蜜的乐园,

莫非有什么妖魔施着阴毒的法术?

笼在青丛与山雾中的火焰,把一片山林照得灰红;

人影锤声,昼夜不绝地

移动,叮咚。

挑着负着,七八斤一条的铁棍,

由那片火影里运往各城。

山中的铁,

城里的钉,

高高下下的山路,

哼哼哟哟的人声,

丰富的天产,

辛苦的人工;

有铁,我们有铁,这时代,

岂不是有铁便可以称雄?

看,在苏杭平津的倭寇,

不是正弯着腰儿,拾取破铁烂铜?

只有伟大的中华,

能有这么伟大的一省:

东山有铁,西山有煤,

比燕窝鱼翅更宝贵的食盐,我们有自流井!

一路上,遍地是三九天里的金黄菜花,

茶花腊梅,虽然没用,也不辞点缀风景。

一路上,黑块是煤铁,

白块是食盐,

压弯了男女肩上的绿竹竿,爬山越岭!

无论县城与镇市,

都显出惊人的拥挤与繁荣:

最悦目是清晨的菜市,

两经溪水洗净的蔬菜,

碧绿鲜红;

新编好的竹筐,天然的明绿,

装着肥嫩的黄菲和挺秀的雪里蕻。

竹筒盛着陈醋,

香油在坛形的竹篓中,

竹席上摆着盐块,

蔗糖在竹筐里面盛,

用不着商标来保证土产,

本地风光的竹筐竹篓就是说明。

即使是小小一座镇市,

也有几家屠户,头蹄肠肚挂满竹棚;

三百斤重的花猪,一步也走不动,

安稳地卧在滑竿上,连哼也懒得哼。

在街心,虽然没有新式的楼宇,

可是铺面的洁整证出买卖的兴隆。

蜀锦川绸彩绣的光华灿烂,

值得每个人的欣慕与赞称。

但是,谁能想到,在这山城山市里,

纽约伦敦的货色居然占着上风!

啊,这伟大的中华,广大的地土,

若只是世界的商场,怎能

不随着大江东去,

血液流空!

每座城中,

都有多少家茶馆——

穷的人尽管穷忙,忙不到,

这些龙门阵的据点。

清闲自在的人们,

抱着只有几星炭火的手炉取暖,

吸着公用的竹胎水烟袋,

轻巧的吹着火纸捻,

以舌战群儒的英姿,

谈古论今,说长道短。

神圣的抗战,的确激动了民族的良心,

对得起历史,我们的时代有的是英雄好汉,

可是在这清茶水烟之间,

个人的损失是真正的国难!

什么时节也忘不了发财,

即使发了横财,他们依然郁郁不满。

在鲜果糖食摊子左右,茶馆的门旁,

离茶客们不过三五步远:

瘸腿红眼的老妇与衰翁,

用报纸弥补着一身的破烂,

两手轮流搔抓疮疥的幼童;

红绿相间的脓血满脸;

瘦得像条竹竿,

脸上似乎只剩了机警多疑的一双眼;

一面留神着警察的动静,

一面向茶客们伸着手抖颤。

他们的饥苦,绅士的安闲,

或者不无关系,这边品茗,那边讨饭;

因此,讨饭的活该讨饭,

绅士们只能给他们一声“讨厌”。

一盏红灯在小门上闪动,

香臭难分的气味流到街头,

有枕有床,无日无夜,

这里的享受是鬼域的风流。

一时的兴奋,给绿脸上微添光彩,

终生的懒惰,使晴朗的世界永远昏幽。

假若一年半载的,这里只活埋了一二懒汉,

那倒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忧愁;

可是,肯狠心毒死自己的,

定会豺狼般地向别人索酬:

看,茶楼上藏着的弱女,

不是被家里吸血的烟枪葬送了自由?

茶肆中闲坐的那些活鬼,

除了私人的利益,似乎对一切全愿结仇,

他们是田主,房东,或典当的老板,

多一些乞用正是他们的丰收。

碧绿的河水,赭色的群山,

一眼望不尽的都是蔗田:

半绿的蔗梗,微黄的蔗叶,

一片片连着灰淡的远天。

公路两旁,晾着半干的宽叶,

侧着身让路,男女横负着长长的蔗秆。

蜜饯的麦冬,蜜饯的桔饼,

甜蜜的内江,确是儿童们的乐园;

连鲜红的辣椒也得到变成糖果的机会,

多棱的冰糖,代理着幌子,在铺外高悬。

苦工们挑着整盆的糖癋,河岸上系着运糖的木船;

散布在四乡的是“漏棚”与糖厂,

田沟里流泄着黑红的蜜汁,甜里带酸。

墙头上一列列的瓦盆瓦罐,

竹棚下糖盆坐着小坛,

用河泥做成的光润的土饼,

垫了一张糙纸,压在糖盆上边:

泥饼中的水分滤过了蔗滴,

掀起泥饼,二寸厚的糖沙松软鲜甜;

滴入小坛的蜜水,再炼成卤,

“二白”的制造也是那么简单。

古拙的用具,简陋的方法,

一万元的资本,现在,也极容易赚到两千,

茶馆里忧时之论,只怕民贫物竭,

其实因战时的需要,只要生产便会赚钱;

土盆泥饼一日多似一日,

蔗糖已大篓小篓地运往陕甘;

就是那牛津风度的学士,

和以巴黎生活为标准的什么官员,

也勉强喝着云南野长的咖啡,

幽默地微叹:噢,中国糖也有相当的甜!

在这永是峰回路转的行程里,

到处都看见肥健诚朴的壮丁:

公路上,镇市中,随时听见齐呼的一二三四,

天还未亮,城里城外都起了抗敌的歌声。

散沙般广大的民众,

今天齐一了脚步,筑起肉的长城;

铁的纪律,疗治了精神与身体的病态,

纵莽关西大汉,一声立正,也都挺起前胸;

两三个月的训练,他们晓得了国事,

激愤的愿从万重山里冲到南京。

同时,在那些繁闹的城市里,

新中国的生命也春草似的峥嵘:

古代的铜锣敲报着更次,

五更起来的却是新时代的男女学生;

军帽军衣,一律的赤着脚,

“唤醒操”跑尽了全城;

红润的脸上流着热汗,

早雾未退,那些纯洁的心中却见到光明;

“中华民国万岁!”

“万岁!”连挑着青菜的也应了声!

新生命新精神正在滋长,

因了抗战,建国必成。

可是,这歌声与呼喊,无疑地惊扰了

贵人的晓梦,就断定了天下并不太平。

忌妒,安闲,自私,凑成悲观的心理,

新的气象使他们气短心惊;

挂着山羊胡的老狐狸,卑鄙贪污而外,

之乎者也的制造着无理的怨声。

抗战必胜,建国必成,

是的,

可想不先把狐狸之血祭了抗战的英灵?

山城里几乎都有座小小的公园,

山水之间的简阳更难例外:

万安桥下荡漾着晴江,

园里的红梅使晴光倍觉可爱;

微风把香味送入竹林,

是诗是画,一片悠闲自在。

啊,可这是什么时候?

一处的风花阻不住山河破碎的感慨:

看着这里的梅艳江波,

想起了东海的崂山与泰岱;

领取山河之美要先还我山河,

铁与血争夺着这伟大时代!

快到成都,快到成都!

成都!成都!

从小学地理上就知道它“地处盆底”!

究竟什么是盆底?

加快了速度,汽车似乎了解客人的心急。

到了吗?快到了吗?啊,在哪里?

快了,还须翻过一道山,不过三十多里。

什么,三十多里?还要翻山?

哼,这广大的地土,真有时候使人沉不住气!

忘了看山,忘了南北与东西,

眼钉着面前,祷告着那就是平地!

平地,平地,有希望,车已由高而低;

可是,那边还有金黄的路一条,横在山腰里;

快,快呀!绕过那道山腰,

无疑的会看到神手捏成的盆底!

似一股山洪,车往下流,

群山倒退,林鸟惊起;

快!快!这时候忘了什么蜀道难不难,

见着平原,就是北方人的故里!

比北平老着好多辈的成都,

却可笑的被称作小北平!

地形建筑民情的相似,

怎能曲解了历史的实情?

武侯祠的松影,

薛涛井的竹声,

使人想象着汉唐的光景,

要从历史的血脉里找到这不朽的名城。

知道历史的悠长,

才会深思民族的宝贵。

几间屋宇的堂皇,

几个汤圆的精美,

几疋蜀锦的光柔,

几家庭园的明媚,

纵使能媲美,或胜过,北平,

啊北平,已失身在倭敌的手内!

从这万峰环卫的城里攻出,

一直到收复那遍地黄金的东北!

所需的是热血与刀枪。

用不着那使人衰颓的北平风味!

宽敞的平房,

小小的巷道,

在闹市略有些嘈杂,

颇有些地方静如大庙。

大街上,扁扁的腊味猪头悬在檐前,

像些老大的蝙蝠睡着午觉,

里边还有多少样小吃食,

坛罐上标着红签,样样精巧;

几片洁白的丝棉悬在另一家,

瘦脸的衣匠缝着蜀锦被套;

每一家小食馆有他特有的作风,

门外标着离奇或雅趣的字号;

再过去,也许就是一条深巷摆着鲜花,

金桔和水仙一束束的香色俱妙。

在肃静中这老城有它的风趣,

在不大惹眼的地方有它的豪华奢傲;

还不至落雪的冬阴,已使茶馆中

的雅士们穿起轻暖的皮袄。

抗战的中华,不但开开了西南财物的宝库,

也没忘造就着新中国的人才:

静美疏落的“华西”招待着流亡的姊妹,

望江楼外,川大忙着起建楼台;

种着楠树的街巷,在冬晨的薄雾里,

一群群提着书包墨盒的男女小孩,

说着南北各方的言语,

可是

合唱着“不做奴隶的人们,起来”。

残暴愚顽的日寇,自作聪明的

封闭了清华北大,炸碎了南开;

哈,这不为考举人而设的教育,

小儿女也懂得关切着胜败兴衰。

闲适的成都有它的忙碌,

窄窄的古巷里,阴暗的小屋,

男女挤在一处,工徒们打着哈欠,手却不敢停住。

这边栽着牙刷,

那边切着牛骨;

叮叮当当,这里打着铜壶,

哗啦哗啦,那边织着土布,

印着“抗战建国”的毛巾,

描了金花金字的蜡烛,

硬砸透眼孔的绣花针,

煮软再加工的牛角器物;

千只万只的手,

准确,细腻,勤苦,

一齐在支持着一日三餐,

一齐在抵御外货的流入。

这才是与抗战有关的成都,

民族的巨手画出自力图存之路。

一片阴云,千里归路,

别矣成都!

重新再走上那伟大的公路;啊,那征服——

万壑千山的公路,象征着民族的前途;

艰苦,可是光明,哪一座晴峰没有幽谷?

让我们英毅无畏地展开地图:

团结为桥,渡破艰苦,

正义之路,冲过了荒芜!

阴云,瑞雪之母!

别矣,成都!

原载1939年2月13、14日《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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