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陈警官终于看到了人。真的是高明、而在高明的身后站着的却不是杨川,而是一位拿着扁担的男人。
他是个农民,四方脸庞、由于长年在地里干活,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拿着一把新铲子的男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有微微胡茬,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帽子,他的身材很健壮。他也是一个农民。拿扁担的男人叫刘平福,拿着一把新铲子的叫何军生。
那把新铲子是大巴师傅的,他放在行李舱里,是今天新买的,原本打算今天带回去。正好警察需要,他也就把那铲子让何军生拿来帮忙了。
原来高明说他和杨川在警车和附近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就在这时一辆大巴开来了,杨川和高明商量着和大巴司机问问有没有什么工具。
他们拦了车后上车一看,大巴上坐满了人,高明向车上的人说明情况后,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先借一下。大家知道情况后,都纷纷拿出类似于杨川他们要的东西。
最后还有二个人自愿跟着来帮忙,一个就是刚刚拿着扁担的刘平福,一个就是拿着大巴师傅给的铲子的何军生。听高明说了之后,陈警官严肃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帽子。
然后挨个的和他们俩握了个手,表示感谢。楠志国虽然腿被压住了,动不了。但他也听到了杨川说的话,他努力的想向刘平福和何军生的方向看去。
想看看这两个好心人长什么样,可刚转一点点头,就发现因为被压的腿限制他了,他完全转不了了。他只能就此作罢。但他还是想着等他救出来后,一定登门道谢。
就在这时:“高明急救车还要多久到。”陈警官问
“我刚刚下来的时候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我们在公路停警车的地方。”高明回答说。
“那就好,哎、对了你们怎么是从我的左下方来的。难道是找到了近的路吗?那急救车能不能开过来?”陈警官邹着眉头接着问。
“是近路、杨川找到的,我快到公路的时候,打完急救电话,就给杨川打了,他告诉我他找到一条很有可能通往山下的路,他原本想直接去找你,但是我跟他说了你说的话之后他就急忙赶回来了。
但是!无论那种车都开不了,那条路是在是太窄了。”高明说。
“还有、陈警官、我在下来的时候故意看了一下表,从公路到这里大约花了十五分钟左右。”高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
听完高明说的话后、陈警官的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就开始和在场的几个人说了他的想法,接着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最后还不到十分钟就把楠志国救了出来,也许楠志国的腿被压的太久了,腿已经麻木了,所以从开始施救到陈警官把他的右脚拖离石头。这期间他都没哼一声。
但大家看到楠志国被压到的那条右腿时,还是都深吸了一口气。他那右腿膝盖往下,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耷拉着。红色的血,
一滴······
一滴······
顺着裤子往下落、在地上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陈警官他们为楠志国做了紧急的措施后,杨川带着医生就赶到了。原来在商量怎么拯救楠志国的时候,陈警官就让杨川去公路上去等医生了。
最后医生们抬着楠志国赶往医院,陈警官也坐在救护车上。在上车的时候他吩咐杨川和高明开着警车把刘平福和何军生送回家后再归队。
医院!
楠志国还没到医院的时候,就晕了过去。然后被紧急的送往了手术室,而在楠志国进去没多久后、张蕙就赶到了医院。
她望着手术室那紧闭的大门,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在楠志国消失的这短短不到二十个小时里,没人能理解她内心的恐惧。
而当接到陈警官打来的电话时,一直站在院门口发呆的她,像疯子一样边哭边跑的来到到医院。
此时的她呆呆的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灯,浑身哆嗦,蹲在地上,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心脏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
一旁的陈警官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努力的把她扶到凳子上扶。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更因为他当警察这么多年、看淡了生死离别,也许昨天还和你一起出队的战友,今天就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里。
他看着关闭的手术门,突然想起报案的周红跟他说过,要是找到楠志国了,一定要跟她说声。
想到这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周红,跟周红说已经找到楠志国了,就在他停车的山下找到的,还告诉她,楠志国此时正在在动手术,就先不多说了。
而周红在陈警官挂断电话后,竟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楠志国动手术的地方。陈警官看到这么快就到手术室的周红,好奇的就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周红告诉陈警官说,原来她的孩子、多多就在这个医院打针。可当周红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张蕙时,她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了下去哭着对张蕙说:
“嫂子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里面躺着的志国哥。要不是他好心帮我把我和孩子送回家,他也不会发生这种意外,是我对不住你们。”
而张蕙在看到周红跪下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先是狠狠的抓住周红的手,然后就见她把头靠在了周红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这样两个女人抱着哭。最后还是陈警官小声的提醒她们,这里需要安静。她们哭泣的声音才渐渐的小了起来。
“医院的血库暂时没有B型血了,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现在流血过多,急需输血。”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护士出来之后用目光扫过面前的张蕙她们然后皱着眉头问。
护士的声音让还抱着周红哭的张蕙一下子回过神来。只见她连忙举起手,嘴里喊着:
“我、我、我是他的妻子,但、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血型。”张蕙在说到后面那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时,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那现在赶紧去验血吧”护士看着张蕙说。
“我是B型血,用我的吧”陈警官看了一眼张蕙后,面不改色的对护士说道。
而护士看着陈警官的这一身着装后犹豫的问:“你是家属的什么人?”
“我是警察,是我把他送到医院的,不是急需用血吗,用我的。”陈警官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还提高了音量的对护士说。
“好、跟我来”护士说着就带着陈警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