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月半,明月高悬,天朗气清,照得整个后院都泛着银辉。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几株柳树随风摇摆,飘下一朵朵柳絮。现在是春季,晚上还是有些春寒料峭,两人来到小院,冯双双被风一吹,瑟缩了一下,心想着赶紧把事儿办了。她捡来一根树条,使劲儿在自己事先埋了樱花醉的地方扒拉。一炷香后,她如愿打开了那坛酒,顿时樱花的芳香混着酒香弥漫整个院子。
“确实是坛好酒,像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百里流云抬起头,使劲儿朝空中嗅了嗅,感叹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今日倒是真的来了酒瘾,那就一醉方休吧。
“云王,这樱花醉,我可是采摘了开得最盛的那一树樱花,这酒也是买的当年醉香楼的顶级陈年佳酿,二者混合而成。”冯双双极自豪地介绍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满上吧。”云王微笑地说道。
“好嘞,马上帮您倒上。”冯双双见云王如此没有戒心,早就将小心翼翼抛之脑后,大胆地将酒倒满酒杯,递给百里流云。
百里流云似乎完全沉浸在酒香中,不疑有他,正准备一口将酒喝下,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眯着眼睛,对冯双双说道:“本王一个人喝没意思,双双也赶紧满上,陪我一起喝。”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是结局来的如此之快,还是让她有些仿徨失措。冯双双的声音几不可闻地有些颤抖,说道:“双双这就来陪您。”说着,她大义凛然地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云王,双双先干为敬。”决绝地一口闷下。
百里流云也仰起头,作势要一口喝下,却趁她不注意,迅速将酒往旁边一甩,复又拿回嘴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酒酒劲极大,这毒还未发作,冯双双就已经开始头晕眼花,说起胡话:“你这瘸子,临死还要拉我陪葬,呜呜呜……”说着就“呜呜”哭起来。没过一会儿,冯双双就开始七窍流血,慢慢便没了动静。
百里流云作势也躺倒在地,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一会儿,头一歪,好似晕死过去。
一阵风吹来,柳枝斜斜地朝墙头晃动,此时一个黑影迅速从墙头跳下,瞬移至百里流云处。只见他用两指按着百里流云的颈动脉,“怎么还没死?”他疑惑道。又迅速走到冯双双的身边,以同样的方式往她的脖子摸去,“倒是让我省心了。”他心想。
黑衣人站起身,犹豫片刻,主人说过,必须要确认百里流云的确身死,看来他还得快些送他上路。主意已定,他从怀中掏出匕首,对着百里流云的胸口就要刺去。
千钧一刻之际,一声厉喝让黑衣人停滞片刻,“休要伤我主子性命。”白真适时赶到,人未到,剑已至。黑衣人只觉银光一闪,虎口一麻,他的匕首脱手而出,被白真的佩剑甩出一丈远,再要下手,已然不及。他不再犹豫,飞身逃离。
白真追出两步,心中担心主子安危,赶紧折返查看,“主子,主子……”他大喊两声,见百里流云没有反应,心中越发着急,赶紧探了探主子脉搏,疑惑更甚,“主子脉搏正常,跳动有力,说好的只是逢场作戏,但是怎么……”
百里流云突然微不可见地开口:“人还在,装死,快哭。”
白真一听,不经意地往墙头上一瞥,原来刺客还没走,看来是一心想置主子于死地啊,那就让你如愿以偿吧。“主子,您千万别死啊,我这就带您去找大夫。来人啊,云王遇刺了,快叫大夫……主子,您一定要挺住啊,千万不能丢下我呀。”
百里流云听着白真声嘶力竭的呼喊,梨花带雨的哭泣,真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觉得将白真留在身边恐怕会悔了他的前途,他应该去唱戏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