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广缘已经在深山老林中寻找多日,但依旧没有找到玉蝉,他对此已不抱太大希望,他来到集市上,打算碰碰运气,先后进了三家药房,却都未有所得。走出最后一家药房时,他决定打道回府,却见前方人头攒动。他凑上前一看,赫然是告示栏上救治云王的皇榜。余广缘眼前一亮,皇天不负苦心人,看来那个小姑娘命不该绝。玉蝉这种药,在民间确实少见,但是皇宫什么奇珍异物没有,只不过……他在爹坟前发过誓,此生不与皇室来往,而且他现在还有小小需要照顾,不能铤而走险。两相权衡下,他打算乔装打扮一番,先混入驿站,打探下情况再说。在此之前,他要先去看看爹娘。
日暮时分,距离驿站三里地的郊外,有一片孤坟,那里葬了窦家全家人的尸骸。一个佝偻的人影正中间的那座坟前跪拜。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叶铭没用,没法为你们报仇,但是咱们叶家总算没有绝后,我会照顾好小小,让他平平安安过完一生。今日来到二老坟前,却是有一事相告,现我打算救一人,恐会给我和小小带来灾祸,但是小小心慈,执意要救,所以我打算铤而走险,如有不测,二老定要保佑小小平安长大。爹,儿子自身难保,您传于我的宝玉,恐怕要保不住了。”余广缘在那坟前叩了三个响头,慢慢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次日清晨,驿站内,大夫们络绎不绝,都是来为云王诊病,大家得出了一致结论,云王之病,脉象平稳,面色如常,却昏迷不醒,此乃奇毒也,非当世神医不可治也。
余广缘打扮成马夫的样子,站在驿站门口的马厩旁,听着大夫们的议论声,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很自然地从马厩内牵出一匹马,来到驿站后门口,将马栓在门旁的一棵树上,自己则偷偷溜进门内。他沿着昨晚打探好的路线,慢慢走到二楼的拐角处,此时白真正站在房间门口,得想办法支开他。
正当余广缘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支开白真时,一人自楼下走上来,风姿绰约,一看便是位居高位。他赶紧将自己隐进墙后,果然,来人径直走向云王的房间,与门口的白真聊了几句后,两人双双往楼下行去。
余广缘见机不可失,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云王房内,入目便是躺在床上的云王。他四处张望,生怕暗里跳出一人,将他擒获。可转念一想,他是来救人的,为何要心虚,可是冥冥中,他的直觉告诉如此他,这个事情并不像明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咳了两声,给自己撞了撞胆子,蹑手蹑脚往里走去。来到床边,他慢慢坐下身,拉出云王的右手,探到他的脉搏,细细诊了起来。
半柱香后,余广缘瞬间张开了双目,他知道云王生的是什么病了。此时,他已完全冷静下来,延着床边慢慢跪下,大声喊道:“草民余广缘拜见云王,不知云王请在下前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