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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暴前夕

深夜,两个酒醉男子互相搀扶走出了一家酒馆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两人没说几句话,忽然开始骂骂咧咧,互相推搡,互相掐着衣领,眼珠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了,但很快两人便放声大笑,又勾肩搭背一路远去。

一名身披黑色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有些臃肿的人同样走在街上,他的身形看似摇摇晃晃,一副马上就要摔倒的样子,实则这个人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三月末的夜晚虽然比较寒冷,他的一身和熊皮一样厚的衣服显然不符合当时的天气。

你不会以为两个人要相遇了吧?诶嘿,怎么可能。迪斯城是一座虽说不大,但从南到北也有三百步,怎么可能随便两个人走在街上就相遇了呢。所以话分两头,我们回到开头的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长得高高瘦瘦叫做章三,是一个街溜子,坑蒙拐骗,撒泼打滚,无所不用,是这一条街一个专业的街溜子。而另一个比较矮且看上去比较富裕的男子叫做王武,是迪斯城一间小有名气的染坊的小少爷,当然这个地方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王大染坊的背后有着王武他二叔副城主——王不疾的支持。

毫不客气的说,这两人是迪斯城的卧龙凤雏了,唯一能和他们想提并论的只有位于北边的幼麟了。这两哥们没事就喜欢在城中溜达,在各个酒楼来回乱窜,每天就是吃喝玩乐,而这里的居民也都害怕王武的背景,选择忍气吞声,就这样两人成了“臭名昭著”的人。

今天王武因为一些原因被他爸爸教育了一顿,气不过的他在半夜,他爸睡下时离家出走找到了章三,对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快的王武向章三一顿抱怨,章三则在旁边一顿附和加拍马屁,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王武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喝酒去了。找了一家常去的酒馆,点了两坛不差的酒后,便开始猛喝,一边喝一边吹,说什么天下之大,何人呈英雄啊;什么英雄唯你与我也,反正是可以被当作黑历史的话。

就在两人吹牛的时候,我们把视角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裹的和黑熊精的人,他是打哪来,为什么要裹着那么厚的衣服我们都暂且不表,我们先说说他是谁吧,他,现在应该说是“她”是乔丽院的三当家——雨蝶。

她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漏一双眼睛四处观察。在街道上不停地绕圈,像是躲什么人,又像是在等什么人。一圈,两圈,三圈,圈都越来越小,很快她便停在了一个大院。这个地方处于市中心,看着价值不菲,像是某一个有钱的大佬,或者达官贵人之后。

雨蝶来到门前,轻扣四下门,里面传出一个低沉但中期十足的声音问到:“是谁?”

“小女子雨蝶有事求见诸葛先生。”雨蝶轻声回到。那一边没有声音,雨蝶只是默默地守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大门就打开了,那个声音也再一次出现:“请进来吧。”

门后站着一位穿着得体的老人,但你只能从他那一头白色的头发和整齐的花白胡须看出这是一位年纪不小的长者。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一副挺拔的身姿,从黑色礼服下所透露出来的肌肉感并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削弱。

“跟我来。”说完,老人便转身带路,动作干净利落。雨蝶微微一笑跟在他的后面,走过前院,来到书房,敲了敲门,“诸葛先生,客人已经带到。”

“让她进来吧。”那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后,老人向旁边走了一步向雨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雨蝶向老人道谢后,便开门进去了,而老人则守在门口。

书房不大,除了两个装满书的书柜和几幅画外就只剩一桌,二椅,一人,一身白衣,一把纸扇,别无它物。

“雨蝶姑娘,别来无恙,上次见面,姑娘之美貌便流转于心,让我久久无法忘怀。”那位被称为诸葛先生的男子开口,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诸葛公子谬赞了,小女子本就一尘俗女子,哪能担得上公子如此称赞。”雨蝶轻笑一身,声音和之前一样活泼灵动,但现在却带了一丝妩媚。

“雨蝶小姐生得如此倾国倾城,又精通音律歌赋,说是一方才女也不为过。”诸葛先生摇了摇扇子缓缓开口,说完便邀请雨蝶入座。

“和公子相比,天下又有几人可谓才子。”这时女子已经褪去身上繁重的衣物,动作略微有些僵硬,最后还是没有褪去只留一件大衣包裹全身,但不等诸葛公子开口,她便先开口道:“近日天寒,小女子体弱,可否允许小女子身着这件大衣。”

“雨蝶姑娘这是何话,你我相识已久,我自然信得过你。”诸葛公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雨蝶在此谢过诸葛公子。”雨蝶起身作万福礼,却被诸葛公子制止。

“雨蝶姑娘,近来迪斯城并无大事,现又是半夜三更,不知特意亲身前来,所谓何事?”诸葛公子展开扇子,故作疑惑的姿态问到。

雨蝶整个身体半卧在桌上,左手撑着脸,右手在桌上写些什么,漏出一副收到委屈的表情,闷闷不乐地说道:“公子眼中的奴家原来如此小气,只在需要公子时才会前来吗?真让人委屈,亏人家在外奔波时还想着公子你呢?”说完眼神还向诸葛公子眨了几下。

“哈哈哈。”诸葛公子突然仰头大笑,用一种现代叫做“油腻”的语气说道:“雨蝶如此美人竞对我情谊有加,在外奔波劳碌时也心念于我,是我唐突了,来人,上酒,我要与雨蝶姑娘好好聊聊,叙叙旧。”

这时之前的老人应了一声,不过一会便拿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说是酒杯但更像是樽。

“姑娘,请,今日我拿出我家祖传的双龙青铜樽为你我的相遇添些氛围。”诸葛公子为自己和雨蝶两人都斟满酒后,率先一步拿起杯子,用一种暴发户的口气说道。雨蝶缓缓地举起了酒杯,娇嗔到:“公子还真是急性子呢?”

在两人把酒言欢时,一个黑袍人正躲在房屋上方,通过瓦片的空隙观察两人,非常不屑地说道:“切,这诸葛老贼果然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过几个回合,就沉浸那温柔乡了。乔丽院的三当家雨蝶也是一个肤浅的人,为了钱财就看上这个家伙。”那人又看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喝了几轮后站起身来,“没必要接着看了,回去和大人禀报吧。”

在他离开后一柱香(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本还举着酒杯,放声大笑的诸葛公子也恢复之前的平静而又温和的样子。

“关叔。”诸葛公子依旧是那温和的语气,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杀意。

“属下去去就回。”门口那人回了一句便不见踪影。诸葛公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面带红晕的雨蝶说道:“人已经走了,张叔确认过了。”

“公子真是无趣,小女子这幅模样却只想叫醒人家,也不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雨蝶面带微笑,在“更有趣”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雨蝶女子见笑了,在下忙于事业,已然心力交瘁,对于男女之事恐怕无福消受。”诸葛公子微笑着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眼中的杀意荡然无存。

“好吧。”雨蝶从桌上爬起,风姿绰约地白了诸葛公子一眼,“若是公子想,妾身亦是……”说罢便站起身来,缓缓褪去外套,显然她里面是有穿衣服的,脱到锁骨处,动作便停下了,从腰间拿出一封信递给诸葛公子,对着他行一万福礼。

而这一切,诸葛公子只是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看她表演。

“那么小女子先行告退。”雨蝶知道对方不会留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诸葛公子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坐在原地,仔细阅读那封信件。

章三和王武刚刚喝完酒,走在街上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天说地。这时,章三问到:“王武少爷,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回……回家……”王武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地回到,随后立马摆摆手:“小爷我今天……呕……不,不回去了。走,找个客栈,开两间房。”说着,还踉跄了两步,幸亏章三扶着他才没让他摔倒。

两人走到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里,本来打算大发雷霆的掌柜,在看清他们是章三王武后,气就去了一半了,在他们拍出一银后气就消了,乐呵乐呵地让小二扶着王武走进了房间。而章三却选择转身离开,离开客栈的章三躲在一个小巷里,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便恢复平静,脚步平稳且轻盈。

章三回头看了一眼王武的房间位置,从自己的便携式空间存导器中取出短刀和面罩,正打算通过小路前往某处的章三愣住了:“有人,两个人。”

【影遁】章三整个身体藏在了房屋在月光下的阴影中,直到两人越过他的头顶渐行渐远,他才解除【影遁】,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全然不知身后一个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小公子,不要乱动哦,人家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吓得章三一哆嗦。

章三无奈,只得将手从腰间的短刀上移开,举过头顶,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与姑娘素未相识,不知姑娘此举意义何为。”

“我是来谈一笔交易的。”那个女子说着,利索的解开了对方别在腰间的短刀。

“谈交易不能坐下来谈吗?”章三在心底吐槽到,表面上还是强颜欢笑:“这位姑娘,想谈什么生意?要我杀人放火,我可干不来,坑蒙拐骗都是能帮姑娘参谋参谋。”

“我想见一见你家主子,谈论一下副城主的事情。明晚,南城门向东三公里处的凉亭,期待你家主子的到来哦。”那个女子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说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章三站了一会,确认人已经走了后才回过身来,捡起地上的短刀,“麻烦的事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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