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尔感觉他应该来错了地方,现在的他躲在一个坍塌了半面的墙后,呼啸的子弹打在墙上,留下点点弹坑,偶尔会传来源石炸弹爆炸的巨响,洁白的风衣上满是灰尘与血渍。
在他的不远处躺着数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米凯尔迅速的跑到那边,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连射铳与弹夹。
忽然他面前的小巷里窜出来数名身着防弹甲胄的黑衣男子,不分青红皂白,拿着连射铳与弓弩对着米凯尔一顿扫射。
“*阿戈尔粗口*”
米凯尔暗声骂道,向一旁翻滚,同时施展了源石技艺,单薄的屏障挡在了他的身前,手上的连射铳咆哮着吐出子弹的洪流,将那几个黑衣人撕成碎片,鲜血洒在周围的墙壁上,就像肆意绽放的花朵。
他迅速的检查了一下弹匣中源石蚀刻子弹的数量,将那几个黑衣人身上的弹匣别在腰间,只见米凯尔周身光线扭曲,将他的身形遮蔽起来。
如果米凯尔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来执行暗杀任务同时与同行切磋一下的,但不知何时就参与到了战争之中。
没错,就是战争,所有接取了暗杀任务的赏金猎人都被坑惨了。
那不勒斯作为叙拉古最大的移动城市之一,如今除了市区,其余的地方都陷入了战火之中,一堵高达十米有余的钢铁墙壁将市区保护在其中。
数以千计的黑帮武装士兵再加上不计其数的外围成员联合着他们的雇佣兵,绞杀着前来的赏金猎人,现在的外城区除了那些没人权的感染者外,就是米凯尔他们这些孤立无援的赏金猎人。
在忍受了无休止的暗杀后,蒂纳罗家族反击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赏金猎人的脸上,一夜之内,整个外城区陷入了战火之中,一半以上的赏金猎人彻底埋葬在了这里。
米凯尔也是在睡梦之中被惊醒的,他下榻的酒店由于是赏金猎人的据点之一,所以遭到了蒂纳罗家族的特殊照顾,数枚大型源石炸弹被引爆,炸断了称重支柱,大楼的倒塌甚至影响到了这处移动模块的正常运转。
没人想到蒂纳罗家族会如此疯狂,毅然将大半个那不勒斯托入了战火之中,就连不少资深赏金猎人也死在那一夜之中。
米凯尔的运气好一点,仅仅一条手臂骨折,没过多久便恢复如初。
据听说蒂纳罗家族的老板马蒂奥遭到了刺杀,虽然护卫在身旁捡的一条性命,但也处于源石炸弹爆炸的外围,全身大面积烧伤,骨头不知断了多少。
而马蒂奥醒来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彻底剿灭他们这些赏金猎人,不惜任何代价。
不得不说经过了蒂纳罗家族经营了百余年后的那不勒斯是多么的恐怖,在那些被抛弃的感染者中,不知掺杂着多少蒂纳罗家族的外围成员,放佛每一处都有他们的眼线,让米凯尔他们这些赏金猎人无处可躲。
忽然不远处传来嗡鸣声,只见一架装载着小型连射铳的无人机锁定了他。
米凯尔先发制人,用手中的连射铳将无人机打爆,爆炸的声响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该死!”
米凯尔现在的源石技艺只能将他的身形遮蔽起来,但瞒不住无人机上的红外装置,要不然他早就突破蒂纳罗家族与那些雇佣兵的封锁线了。
他抽出腰间的提亚马特,将身旁的墙壁劈开,用脚踹出开一个能容纳他通过的洞,钻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户普通的人家,他一边跑一边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找到的地图,这是一份下水道的清理范围图,同时也标注了那不勒斯下城区错综复杂的下水道管道,如果地图没有错的话,距离他大约半个街区的地方有一处下水道的检修口。
如果米凯尔打断继续任务,便可以通过这处下水道潜入道被保护起来的内城区,如果他打算从这里撤离的话,也可以通过下水道去往城外的湖泊,避开封锁。
只不过这半个街区可不好闯,据米凯尔观察那里有着蒂纳罗家族的一个补给点,潜入很是困难,但如果将他们杀光,也难保那处下水道不会被搜查。
不过米凯尔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他悄悄地摸到了一家能够观察到那处补给点的民居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太阳终于缓缓的落了下去,米凯尔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果不出其然,外出巡逻的蒂纳罗家族士兵回到了补给点进行补给,与留守在补给点的士兵进行交接。
现在的他有五分钟的时间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米凯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虽然他可以蒙蔽肉眼的观察,但果然瞒不住补给点中的红外线警戒。
在警戒响起的刹那,米凯尔如猎豹般冲了出去,一手持提亚马特,另一手持光铸的利剑,突入到了正在休息的士兵之中。
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那几名士兵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脖颈上一道细细的血线浮现,鲜血喷涌而出。
米凯尔将身上最后一枚微型定时源石炸弹扔到了地上,立即冲向了那处下水道检修口。
掀开铁质的井盖,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如的味道扑面而来,米凯尔稍微犹豫一下,但随即咬着牙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将井盖盖好后,米凯尔默默着数着数字,待他数到一百后,爆炸声轰然响起,即便是微型的源石炸弹也足以将一座二层高的房子掀上天。
这处井盖被深深的埋在碎石与瓦砾之下,米凯尔暂时算上是安全了,他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足足可以使一俩装甲车通过的下水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下面的味道更加浓郁,险些没有将米凯尔熏晕,如果硬要形如这种味道,就像是臭鸡蛋与排泄物混合在一起发酵,还掺杂着腥臭的血液。
米凯尔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比如流淌着的污水……他紧紧地握着提亚马特,托这些秽物的福,本打算撤离那不勒斯的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去完成那些悬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