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里的日子是安逸的,可以短暂阻隔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升学以后每周也只需面对一次的氛围是些许放松的。秉持着不打照面亦不结怨的理念偷心欢愉。一次回家就听到左右邻居都在议论弟弟在反抗继母,她只要一见到我弟穿着她补的破洞牛仔裤就大肆嚷嚷“这是我补的牛仔裤哝又磨破了哝破一回补一回的好看不好看这手艺好呐”一共就两条牛仔裤他还能穿哪条?一个男孩子,就这么嘲笑和无视他的尊严,把他的无心过错当成自己炫耀的工具。丧尽天良!已经无视放任着她给我弟吃她在集市上吃剩的早饭亦或是别人分来的点心,还添糖加蜜地告诉他是别人给她的很好吃的亦或是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留下来给你。又或者你现在不吃下午没东西吃。本来已经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发现,男主人在这件事情上只是更多地责怪弟弟老是把裤子磨破害得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补。对她只是言语告诫“不要什么都嚷嚷出去”。知道这个时候的我为什么平安无事吗?因为我每个周末回来都得叫她一声“妈”。本来平日里可叫可不叫的礼节突然被硬化成一种指标。我的委屈求全才换来我的安度余生,我的忍辱负重才换来他的好颜色,如果告诉你你会仇恨谁,你会不会相信,还是会从此走上不归路。还是说像我一样永远卑躬屈膝。至少等你平安长大,一切再留给你去选择。
所以在你不愿意穿她选的那套衣服的时候我也没有帮你,因为相比我身上这件一样没有选择余地还绕了一大圈的橘黄色的赤裸裸,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被扔掉餐补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老师,怕老师问我为什么不用,怕取消这种制度害得其他同学拿不到补助。后来确实因为使用打印纸像是在用纸钱而取消了。总是怕这怕那,一端牵起另一端的事情总是不计其数,我不知道会波及谁,也怕会伤害到谁。明亮与苍白,深色与晦暗,什么是明,什么是暗,只有无尽的沉沦。贪晌不知欢,不置苟与同。
如她所愿三天有两天都混迹在她们那边的市集上,把在卖的那些小百货小商品让她那些姐姐们、已成年的外孙女们随便挑,在我面前也能说出“反正我都不喜欢!”这样的话来。欺人太甚!还叫她们把不要的东西给她好回去分给我的那些亲戚拉拢他们“反正什么都会要的”。一堆烂花生、甘蔗秆分出去心里也一点数都没有,然后被嚼舌说她没良心“把她亲戚们不要的东西给她们,小百货又让她的亲戚们随便挑”。简言之,就是吃里扒外。最后是掏心掏肺地给她们分一点红糖“将功补过”,本来把它当成宝绝不让我碰的东西,现在又可以拿去讨好别人!!也对,都不及用了三个月的电瓶车,和那些外人亲戚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宣扬完红糖正宗好吃,还不忘处理销售成本价帮她们带!!从此红糖成为她的保命标签,炫耀水准!
林林总总,把别人走过地毯的绒布拿来铺地摊,还说省钱又漂亮。脚踩过的东西却把它摆高,没安好心;’东西越卖越少,不赚钱的洗碗布钢丝球堆得老高。发箍发夹只挑自己中意的,囤好几箱,不顾销量滞货。知道衣服只穿当季的人却领悟不到发箍也会过时也真是可笑!过年的笋片留到大夏天来吃,大意是给平日没有菜品的生活一种补足。可我总觉得把过年才有的欢乐拿到平日里来享用有些良心不安。对,是良心不安。迷信里有刨祖坟的意思。更甚至是,经常在里面发现私处的毛。原本以为她也和我一样有邋遢不仔细的时候,可回过头来发现平常连青菜都嫌我洗不干净如此挑剔的人此时又会如此粗心大意?还是三番五次。售卖的雨伞摆放在多余的垃圾桶里,初以为是废物利用,细体会两件功能性的生活用具组合在一起是要捅破天,意为“”漏顶”。不得不佩服这个地主家庭走出来的妇女。有钱坑钱,没钱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