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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南小城

怒江是神州第二大江的西南支流。从这里走船运比走陆运到中原起码快了三倍,所以怒江上水运发达,往来船只很多。

位于怒江源头占城,是中原粮道由水运转路运运往西北的重要城市。

秋冬的占城这一天显得特别寒冷,位于占城主街的朋来客栈人满为患,多数的客人都烫着一壶酒在暖身。

“云恒,快,那边客人需要一壶酒。”一个体态臃肿的掌柜大声对着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少年说道。

“好的,马上来”才一会功夫,这个看似才十二三岁的少年已帮好几桌客人拿了酒,上了菜。

这个朋来客栈当帮工多年的少年名叫云恒,自小就失去双亲,生活穷困,要不是从小聪明肯吃苦被现在朋来客栈老板收留,可能很早就要饿死街头了,当然掌柜也只是出于想有一个懂事,勤快,免费的店小二而已。

云恒忙了一天,天色渐暗,吃饭的客人也已渐少,乘着现在有稍许空闲,他抬了抬头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少量的汗,虽然现在光线昏暗,但在油灯映衬下的少年,却是剑眉星目,五官分明,显然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少年。

“今天的工作快结束了吧”云恒自语着,同时手上又开始收拾一桌酒菜。

哒哒.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云恒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出门外迎客。

“店小二,快帮我喂食一下我的宝马。”一个和云恒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边说边跳下马来,此女孩一身鹅黄宫裙,五官精致可爱,皮肤白皙,头上别了一朵黑色玫瑰发夹,宛如一位小精灵。

云恒看了看这一行人,除了鹅黄小女孩,其她两人都是青年女子,都穿着黑色宫裙,其中一个黑色女子衣服服饰比较精致,地位应该高一些。看样子她们像是远到而来,但身上却并未有多少落尘,这让他有点奇怪。

“幕艾小姐,我们先尝尝这里的美食在住一晚,明日在去邱府处理粮食一事可好”后面黑色精致衣服的女子边下马边说道。

“嗯,这一次我也是借着这个理由,出来玩几天的,天天在山上都快闷死了,此事还是全权由风师姐处理。”幕艾说完就兴奋的向客栈走去,紧跟着的女子摇了摇头大感头疼,本来凭她们本事根本不用骑马,但是大小姐玩心重非要骑,自己也别不过这位大小姐,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要是这位大小姐有个闪失,她可担待不起。

云恒将马喂好后就来到了客栈大厅,此时就只有那鹅黄女孩一桌,他将一壶刚沏好的茶送了过去,又陆续的上了一些朋来客栈拿手的招牌菜。

“小姐吃慢点,小心噎着。”对面黑衣女子充满关怀的说道。

“外面的菜就是好吃,我在家里什么都吃不到,厌烦的很。”幕艾狼吐虎咽的吃着,她的吃相和她小姐身份完全都不匹配。

对面的黑衣女子笑道“这世俗美食当然好吃,可是毕竟是俗物,吃多了对我们修行不利。还是少吃为好。”

云恒静静的站到一旁,偶然听着了这两人谈话,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没有深究的兴趣。他闲了下来,从内衬衣服中拿出了一本发黄的降魔图画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他虽然是店小二,但朋来客栈的老板也不希望自己的伙计是个目不识丁的大汉,平时有空还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文字,他手上拿的是一些简单文字和图片的故事书,主要讲的就是修仙门一些派降魔除妖的故事。

正当他看的入神,一身鹅黄宫装的小女孩对他说道:“喂!小子你很喜欢仙人么。”

“嗯,非常喜欢。特别是看到仙人打败了魔头拯救了万千百姓,我特别崇拜,敬仰.”

“呸呸呸!什么仙人打败魔头,不过是他们自大瞎编的专门用来骗你这种愚笨人的。”

“你才多大啊!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怎么能这么说仙人,要不是当今仙人大德,怎么能天下太平,魔道妖人都躲在神州大地的边缘不敢出来害人。”

“说就说了,那些所谓仙人就是伪君子,整天满口道义,却滥杀无辜”幕艾气鼓鼓大声说道。

“小姐,干嘛和一个普通人计较”对面精致黑衣女子提醒道。

幕艾怔了怔心道:‘都是这个坏小子惹得,虽然长的不错,但看起来还是那么讨厌。你不是讨厌邪魔歪道么,看我想办法把你抓回去,让你也成为邪魔歪道。’幕艾想到这个主意后不禁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云恒看了看这鹅黄小女孩,不禁莞尔,心道难怪别人都说女孩子的心思特别复杂,果然没错,这一会生气,一会笑的。此时的云恒还完全不知道就因为幕艾的到来,他的人生轨迹就此已发生了很大变化。

“店小二,你知道这占城萧府怎么去么?”幕艾一转刚才刁蛮的态度用她人畜无害灵动的双眼看着云恒说道。

“你说的可是主营粮食货运买卖的萧善人府邸么?”云恒想了想道。

“嗯,就是了,我代替父亲有买卖和他做,明日一早你就带我们过去可好,好处肯定有你的。”幕艾点了点头微笑道。

“可以的,明日一早我带你们过去,本来为各位客官提供方便,就是我分内之事。”

“那就先谢过了,嘻嘻!”幕艾显然心情又大好,吃的也多了起来。

“小姐,你让这小子带路是何用意。”对面的黑衣女子用传音给幕艾说道。

“风师姐,我自然有我的用意,等明天我们办完事后,我们就将这小子带回去,让他也成为他口中的邪魔歪岂不痛快有趣。”幕艾用传音回道。

那名风师姐听完,又是摇了摇头,她拿这位大小姐可没有办法。

等幕艾三人吃完饭上楼休息后,云恒开始收拾这最后一桌酒菜,走到桌前,满满一桌菜三人就算全力开动,也没吃掉多少,其他大部分几乎都没吃完。

“看来这几人肯定又是豪门巨商的家眷。”云恒心里这样想着,占城虽是一个大城镇,但毕竟处于西北边陲,大多数旅客点的菜几乎都会吃完,偶尔才会有少量剩余,像今天这样剩余整整一桌的旅客很少见,基本都是家里非常富绰的,这些吃不完的菜,掌柜还会要求云恒回收,有些能下次卖个客人的还要保留,有些回收不了的,才准许云恒带走,能回收的菜毕竟是少数,这样云恒收拾完最后一桌后,还能带满一个食盒的菜,提起这个边缘已有些破旧的竹盒,云恒离开了朋来楼,朝自己的家走去。

此时整个占城已完全被夜色笼罩,白天比较热闹的街市已然华灯初上,少了白天人来人往的喧嚣,此时的大街上橘黄色的灯光从店铺窗口透出,零星的照在地上的青砖上显得特别宁静安详,这样一幅夜色美景,对于劳累了一天的云恒来说却没多少心情欣赏,现在的他只想早点把食盒带回家,好让婶婶和他的妹妹也尝尝这美味菜肴,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穿过繁华街道,又走了一个时辰后,云恒终于到了位于占城东南角贫民区的一处破败院落,这就是云恒的家了,他出身的地方。

在他刚出身,母亲就因为身体差,刚把他生完就难产而死,父亲也在他七岁的时候病逝,幸好他家对面住了一对母女,这位母亲周氏,平时靠在街上帮别人缝补衣物和在作坊里刺绣谋生,云恒称她为婶婶,周氏看他从小就无母亲所以一直都比较照顾他,他父亲的后事也多亏这位婶婶帮忙,才得以入土为安,在他心里是特别感激这位婶婶,也曾经发过誓,等自己有出息了一定会让婶婶和妹妹都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所以当他找到这份活计后,每当他工作完有剩下什么好吃的,他都会想着带回来给婶婶和她的女儿尝尝。

“云哥哥!你回来了。”一个和他年岁相当,五官清秀,已有少许发育的女孩一看见云恒就高兴的迎了过来,此女孩正是周氏的女儿周梅。

“周梅妹妹,天色这么晚了又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还在外面等我,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云恒进入小院看见周梅刚刚蹲在门口一直等他,虽然心里非常温暖,但仍装作有些生气的责怪道。

“对不起嘛!我看云哥哥一直没有回来,我和我娘都很担心,到最后我就索性到院子里等云哥哥了。”周梅吐了吐舌头撒娇道。

“下次不用在等我了知道了么。”

“嗯,我都听云哥哥的,对了云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今天快打样的时候突然又来了几位客人,所以才晚了,不过正是这一桌晚来的客人,我才能给你和婶婶带了不少好吃的,快拿回去尝一尝吧!”云恒高兴的对周梅说道。

“啊!又有好吃的么!太好了,下午吃的面汤都是汤一点干的都没有,我现在还饿着的。”周梅雀跃道。

她接过了食盒又兴奋的对云恒说道:“云哥哥你也一起来吧!我想我们一家人都能坐在一起吃。”

云恒本想说自己已经吃饱就不去了,但话到嘴边他并没有说出来,云恒和周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在加上其母的照顾,他一直把周梅当做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什么事都让着她,有其他小孩欺负她,他都会为她出头,所以他尽管很累但也不忍心拒绝她的邀请,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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