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要去做什么?”阿壮胆怯的小声问道。
“离开这里。”白熊轻声说,“不,我们会……”阿达在一旁抽泣的道。
两个人发着抖,双目无声,额头流着冷汗,腿在不自觉地颤抖着,白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不糟糕的地方。”白熊用柔和的语气,向两位哥哥说道。
阿壮跺跺脚,壮了壮胆,大声说。“没什么,我们是无辜的!”白熊点点头看着阿壮。
“可,可我们会……”阿达迟迟说不出那一个字。
白熊跑过去拥抱着阿达,他在低声的抽泣,阿达的泪水沾到洁白的毛发上。太阳升得很高,空气很热。
二人的心却是悲凉的,幼小的年龄不应该承受如此大的创伤。现实让他们不再拥有之前的稚气。
稚嫩的脸上充满了一丝麻木,双眼空洞无神。这可不是矫情,因为刀子捅不到他们身上,他们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来自心理上的创伤。阿壮的思绪扯到过去,他从胆怯中挣脱了出来。
又跺了跺脚,抹掉了眼角的眼泪。看着白熊和阿达说:“没事的坚强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哭,哭能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呀,微笑地活下去!”
阿壮很了解自己的两个弟弟,这种事情,很显然是能伤了他们的心的。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也仅仅是表面。
可怜的阿达,他今晚就要做噩梦了。他是个懂理的孩子,而自己却没有那么走运了,阿壮看清了现实,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是英雄,在庞大的载体面前众生皆渺小,我们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只能做出微弱的改变。
阿达继续抽泣着,双臂紧紧抱着白熊,不肯放松,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无声地抽咽着。
他的面色像个死人一样,腿软了,使不出来力了,眼泪冰冷冷的流淌着。内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的,胆怯地说:
“大人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当作异类!”
“不,不是这样的!”白熊轻声对着阿达说,并用双臂抱起了他,直立地走。
“可是他们骂我们是畜牲,还用那枪指着我们的头,他们开枪了,他们要杀了我们!”阿达大声吼道,紧接着哭出了声。
在白熊的怀中抽咽着,可怜的孩子,人们只想看到一具冰冷冷的“孩子”他们只想看到他们所想看到的东西。
“别哭了,阿达!我们的路还很长,要走很长很长的时间呢。”白熊轻声安慰着阿达,叹了一口气,眼中散发出光芒。
“是啊,兄弟们,那简直是一群混蛋!他们就是想看着我们……”阿壮怒吼着,没有说出哪一个字,他迟疑了,脸上闪现出痛苦。
阿达的身子发着抖,面色苍白的像一张纸,呼吸急促,连声抽咽着,不再说话了。
阿壮在一边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用拳头捶着地面,拳头上渗出鲜红的血液,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白熊搂着二人,将他们紧紧搂在怀中,三人坐在地上,坐在墙角旁,坐在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
“人们是怎么了,他们怎么那么冰冷无情,大人们都是机器人吗,他们没有心吗?”阿壮在一旁自言自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血。
白熊阻止了阿壮,从阿达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包好了阿壮的手,血还是止不住的流。
“阿壮,放松,不然就要感染了。”白熊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阿壮,他的声音能让人冷静下来。
阿壮轻轻点点头,眼神中流露着不甘与无奈,他伸出了手,白熊捂着他的手,轻轻的揉。
布包好了,血也不再渗出来了,阿壮的伤口很严重。白熊叹了一口气,看着阿壮严厉地说:
“不要自暴自弃,这个世界很大很大,人们都是不一样的,这只是一些坏蛋,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人都是坏蛋呀!”
白熊的手中变出冰晶,敷在阿壮的手上,他冷哼一声。“疼吗?”白熊关切的问道。
阿壮摇了摇头说:“不疼,不疼!”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白熊减轻了力度。
阿达在一旁关切地看着阿壮,“哥,你的手?”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
“啊,没事不痛,没事的!”阿壮安慰着阿达,用尽所有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笑容。
白熊紧紧抱着阿壮,他能感受到阿壮的呼吸与内心的焦虑。阿壮是个冲动的孩子,他是在成长啊,或者是变得现实。
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三人都很饿。
“不哭啦,不哭!”白熊轻轻地抹去阿达眼角边的泪水。
“阿杰,你没有事吧?”阿壮关切的问道。
白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阿杰没有事,暂时没有。”最后摇着头,摸着左胳膊。
阿壮皱了皱眉,脸色也是很苍白,看着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当哥哥的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他的内心不免的充满了失落,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阿达看了看,白熊和阿壮,他的面色变得红润了起来,用稚嫩的语气说:“没事,打一切都会过去的。”他那幼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成熟。
阿壮关切的问:“阿达,你真的没有事吗?”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嗯,我真的没有事,不经历点风雨,哪能遇到彩虹呢?”
阿壮看着阿达那坚毅的眼神,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他破涕为笑了,白熊看着二人,也露出了微笑。
三人再次拥抱在一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永不分离,白熊巨大的身形将二人抱在怀里。
阿壮又关切着问着白熊:“三弟,你没有什么事吧?这件事,嗯,已经过去了,至少我们没有受伤。”
三人互相对视,开始讨论起过去在一起的快乐,提到阿壮助人为乐的事情时众人会心一笑。提到阿达的丑事时,阿达羞得面红耳赤。
他当时恨不得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呢,二人笑着,白熊微笑着,舒坦地吐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只留下了个屁股,一抹晚霞挂在天边,三人欣赏着,红的像火,黑的像铁。
又过了一会,月亮从遥远的天边爬了起来,群星照耀着大地。凉爽的风吹过来,远处的草里面是蟋蟀在鸣叫。
灿烂的群星下,洁白的月光中,三人都困了,累了。阿壮打了个哈欠说:“那么我们明天去哪里?”
阿达连忙应道:“去奥尔多,去拉泥,去哈亚,有好多有趣的地方呢,我都想去?”他稚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
白熊却在一旁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说:“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二人哈哈大笑,“呀!不晚了,该睡觉了。”阿壮提醒着白熊和阿达。
白熊趴在地上,阿杰一头栽进了白熊洁白的毛发里,阿达睡在了白熊的后腿上。
阿达觉得冷便问:“呀,我们的棉被呢?”
“在这呢!”白熊轻声说,并从身下取出了被子。
“不准私藏,这是大家的!”阿达教训着白熊……